第277章:竟忘了这事

  “怎么了?于大人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着本王,本王说错了?”司空远低头微微自审了一番,他的穿着虽不如以前,可也还算得体,并无异样,除了一双腿无法站立行走,脸上也不曾伤着毁容。
  于衣收回视线,敛下眼中的神情,变化可真大,若说以前的二王子只是像‘中原的书生’,而如今的二王子却已经是‘中原的书生’了,这一次罗刹可算是给主上留下了一个劲敌。
  “二王子所言甚是,羽公主的遗体我们已经保存了良久,还请于大人今日便连夜启程,速速将其运回王庭,让她尽快入土为安。”依云跟着也说了一句。
  于衣不理依云,在这里,真正能作主的人,他还是看得明白的,故而只拿眼去瞧君莫,哲王,你的属下这下样子没一点礼貌,真的好么?
  君莫冷笑道,“来人,去把羽公主的遗体运过来,交给于大人。”
  “是,主子。”
  “哲王爷,您这样做,不太合适吧!我们好歹也是我们王上派来的使者,您如此对待一国的使者,传出去了,也不怕让各国看笑话,以后谁还敢你们南国友好往来!”
  “是吗?”君莫的薄唇变得更冷冽了,只见它轻启,“来人,送于大人离开!”
  “哗啦!”
  一队队的军卒将整座凤来客栈都围了起来,其中客栈的门口更是站了上百号人,个个身穿盔甲,手持长枪,立定如上弦的箭,随时准备离弦,射向目标。
  “二王子您就这么看着他打我们的脸?”于衣又将视线转回到司空远身上去,那目光好似在说,您不觉得失了颜面?我只是一个下官,可您却和他都同为一国王子。
  “……”与本王何干,于大人你的戏也太多了。
  “好,走就走,来人,收拾东西!”被人如此赶走,这乃是于衣此生的奇耻大辱,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一时的屈辱,他就忍下了,可是他也不是什么阿猫阿狗,今日之辱,他记住了,可有一事,他却不得不做,故而他又道,“王子您的东西在哪?可需属下派人前去收拾?”
  “于大人,你的耳朵是不是有点问题了,有问题了,回去王庭之后,与父王说一声,父王应该会同意请王医给你医治医治,何况纵算父王不同意,以您的身份地位,或者是你背后那主子的身份地位,也不会坐视你不管,你尽管去请王医医治便是,无需撑着病弱的躯体还这么辛苦的操心,至于本王,就不容你操心了。”
  于衣听见了这话,手第一时间摸向了自己的耳朵,可伸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司空远所言到底是何意,他这是被人给讥笑了。
  “二王子还请想清楚了,今日您不与属下回去,他日,只怕王上也不会对王子如此优待了。”
  “呵呵,父王待本王如何,就不劳于大人费心了,请吧,于大人!”司空远一点儿于衣的账也不买,只要他还没蠢得无可救药,今日就不会跟着于衣回去,他那个好大哥可是心急了?
  于衣一行人就这样被君莫以军队相持护送出了梵关的隘口,亲自交到了长远军手中,那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司空羽的棺材出隘口的时候,天空泛起了一层白雾。
  “京城的消息你收到了吗?”依云目光眺望着那蒙着隘口的白雾,若有所思的问着旁边的君莫。
  听到声音,一直侧首盯着对方的君莫,脸一红,转过头来,看向隘口方向,道,“京城怎么了?还是宫里出了什么事?”
  “陛下没告诉你吗?”
  “他只来信让我全权处理茂陵之事,先把事情安置妥当了,再行回京。”
  “你王府无人给你传来消息?”
  “没有啊,莫四好像没有传来什么消息。”君莫狐疑地看着依云,心底突然就有了一种不安,道,“怎么了?是不是宫里出了什么事?我的母后她?”
  “你别焦急,萧姨无事,有事的是陛下,沥公公去了。”
  “什么?不可能!”君莫道,“谁都会死,可他却不会,怎么回事?”
  “具体的我也不知,不过我们得快点处理完这里的事,赶紧回去京城,只怕迟则生变。”具体的依云也没有跟君莫说得很详细,有些事情,由她来说,不合适,只得让他自己去发现,自己去查觉,然后再独自去经历,才会成长,才会成为萧姨所希望成为之人。
  此后,依云带着君莫走了一圈梵城,便两人一起回了茂陵,商量一下,准备十天后再回京。
  然而计划总也赶不上变化,在他们确定好回京的次日,他们便收到了从驿站快马加鞭传来的急信,皇后娘娘不行了,陛下急召哲王回京。
  一接到信,君莫便表示,他要立刻出发,回京,而依云则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
  “不行!”依云还是如以前一样,直接了当的拒绝了君莫的提议,然而这一次,君莫却不再听她的意见,直接吩咐了莫言,随意收拾了一下,带上了几天的干粮,便离去了,随行还有秋顺石一凡三人,一共五人,五匹马。
  君莫是王爷,同时也是这一次出行的主使人,他要走,谁也拦不住,依云站在原地,任由五人离去,待君莫一走,她便道,“秋纹,你去将锦绵与萧尔皆叫过来,还有周星北,以及梵锦,小童,酉时一刻,我在这里等着他们。”
  “主子,可是梵锦与小童,他们两个可是在梵城,现在已经未时三刻了,只怕是赶不到。”
  “抄近路。”
  “主子!”
  “去!你亲自去,注意一下身后的尾巴!”
  “主子,万万不可!”秋纹急得跪了下来,道,“两位先元帅曾有言,那近道非非常紧要,南国存亡之际,不得使用。违者……违者……”
  闻言,依云上前扶起秋纹,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轻声道,“你说得对,此次是我想叉了,竟忘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