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张兮西被封为云嫔

  四象殿旁边的偏殿里,张兮西换完衣服,坐在地上低声哭泣着,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那来人不是说,今日是为几位皇子选妃吗?
  怎么变成了给陛下选秀了?
  怎么办?
  她到底该怎么办?
  难道从此以后,只能远远地看着那人了?
  张兮西心里一直有个秘密,她喜欢上了一个人,却不敢对那人表露自己的心迹,甚至连偷偷显露自己的心意都不敢,因为她害怕遭受到报复,来自施郡主的报复。
  她努力压制着自己的那份喜欢,今日好不容易得到消息,能有一丝机会,成为那人身边之人,可结果却让她……
  “哭了?”
  一个声音突兀地响起,张兮西猛得抬眼望向门口,那里站着一个人,正如同恶鬼那样瞧着她,恨不得将她拆腹入骨。
  “殿下!”
  “我……我……我……”
  那着那人走近,张兮西站了起来,那人走近一步,张兮西就后退一步,同时嘴里堆彻着词澡,想说点什么,可由于心里太害怕,一句话也说不完整,只一个劲地后退。
  “你怕我?”
  张兮西先是点头,后想到什么,又猛得摇头,惊慌失措,语无论次。
  “别怕!”
  “放心好了,我不会伤害你!”
  “张姑娘!”
  “你好了吗?”
  门外传来锦栖的呼唤声。
  锦栖?
  她怎么来这里了?
  张兮西来不及说话,只见烛光晃了一下,那人便不见了。
  她拉开门,道:“栖姑姑怎么来了?”
  锦栖越过张兮西往里面打量了一下,咦了一下,道:“往后叫我锦栖即可,你如今被封为云嫔,入住景阳宫的西殿,去谢恩吧!”
  张兮西苍白着脸,抬起头来,这么快!
  两人一齐入了四象殿,张兮西趁谢恩时,迅速扫了一眼,按下心悸,还好,那人不在!
  “莫言!”
  君莫围着四象殿转了一圈,未曾见到依云,心下有些慌,叫道:“分开找,如果找到了放这个红色的!”
  “殿下,这个东西……”
  “快去!”
  君莫迅速飞快地奔跑着,如同一阵风吹过,寻找着依云的影子,然后找了半天,只碰到了往四象殿来的锦绵。
  “你家主子呢?”
  “在殿内啊!”锦绵随口答道,“她不在殿内?”
  君莫看着锦绵那随口而出的话,眼神犀利如刀子似的割着锦绵,锦绵后退两步,嚷道:“主子武功那么好,能出什么事,殿下太着急了!”
  “锦绵!”
  “你的规矩在哪里?”
  扑地一声,锦绵随着君莫这话,便跪下,冷着脸道:“回殿下的话,属下方才是去凤栖宫拿这个药,主子吃多了,肚子有点不舒服,需要消化一下。”
  “殿下放心,主子武功不错,不会有什么事!”
  吃多了?
  君莫脑袋里灵光一闪,他怎么没想到这一点,茅房?
  咻!
  锦绵只听见一声风声,方才还站在她面前,训斥她的人却不见了。
  一轮玄月,高高挂在天空之中,夜色朦胧,如同一位美人,戴上上了微透的面纱,留人以遐想,今日月色如此美妙多姿,正是享受乐趣的时候。
  可此时的依云,却一点儿乐趣都感受不到,她只觉得,这天是这么的冷,冷得她的骨子都要被冻裂开了!
  这哪里是一座皇宫,简直比梵净山西面的万人坟还要阴森!
  滴答!
  滴答!
  这是她手掌的血,滴在石板上的声音,却敲不醒,已经陷入沉思的依云。
  君莫过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血顺着手指,滴落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而那个流血的主,却正在发呆,两眼无神望着不远处的茅房!
  嘶!
  君莫来不及多想,掀开长袍,扯出中衣,撕下一块布条,这血流了一地,这人身上能有多少血去流,再不止血,她只怕要流血流死了!
  雪白布条一缠上手指,便变成了红色,君莫无视手上沾满了血,一圈一圈又一圈包裹着女人的手掌,可那血像一个调皮的小鬼,与他作着对,无论他转了多少圈,那白布立刻变成了红色。
  “不行,得上药止血!”
  “起来!”
  君莫去拉依云,没拉动!
  他绕到依云前面,欲吼,然而,在对上那双布满沧桑而又痛苦的双眸时,二话不说,直接一个公主抱,将依云抱在怀里,大步往外走去。
  依云似乎感觉到一股暖和,使劲往君莫的怀里蹭了蹭,同时闭上了双眼。
  君莫无言看着她的动作,只是身体紧绷了一下,而后又继续抱着她往景星宫去。
  他的屋里还有许多好药,这个时辰,去太医院不合适,这个女人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清洗伤口,上药,包扎,一气呵成!
  待君莫弄完,回来一看,哎哟,这个女人竟然睡着了!
  依云此时,陷入了梦里。
  在梦里,她梦见了她的萧姨,那个疼她如女儿般的萧姨,生病了,在病床上,瘦如柴骨,她来看望她。
  萧姨叮嘱她,安慰她,可突然画面一转,她看见萧姨整个人突然变成了成千上万只虫子,那些虫子不停地蠕动着!
  她不停地揉着眼睛,可再次睁开,依旧是那些虫子!
  她的萧姨不见了!
  “萧姨!”依云突然拍床坐了起来。
  啪!
  哎哟!
  君莫捂着手站了起来,指着依云,“你这个女人怎么恩将仇报!”
  “君莫?”
  依云一个翻身下床,拉着君莫的手道:“快,去找你母后!”
  “找母后干什么?”君莫不动,这会四象殿的宴会只怕早就散场了,母后这会也睡下了。
  依云抬眼望着窗外的天空,都过了亥时。
  “怎么了?”
  君莫看着突然又安静下来的依云,有些担心,却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可不问,他心里又实在是好奇。
  依云面对面站在君莫面前,看着他的眼睛,似乎要透过他的眼睛看到他的心里去,双眼幽深而又如琥珀琉璃,他是萧姨唯一的儿子,他应该有权知道。
  可是,他如果知道了,他以后该怎么办?
  依云又不禁开始犹豫起来,她该怎么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