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依云打摆子

  “来了!”锦栖出声道。
  萧皇后定睛一看,可不是,那门口进来的几人,走在最前面的,可不就是依云那孩子,瘦了?
  “那孩子是不是瘦了?”萧皇后问向习武的锦栖。
  说话的功夫,几人走近了,依云忙向萧皇后行礼,萧皇后一把托住依云,搂着依云便往屋内走,“好孩子,这里又没外人,快点进屋,饿了吧?冷了吧?”
  “锦容,快,叫她们端水,摆饭,别饿着这孩子了。”
  “姑姑!”萧尔不依,跺脚,道,“姑姑眼里只有依云妹妹了,我和莫哥也冷,也饿,还困着呢!”
  君莫跟在后面,唤了声母后,见萧皇后只顾着依云,也未言,自个儿抬腿进了屋,听见萧尔这话,嘴角抽了抽,一个公子哥,还撒娇,看来,他是越活越回去了。
  几人宫女端来盆,伺候几人,净脸,洗手,又鱼贯而出,萧皇后早已坐在饭桌上等着了。
  君莫坐在萧皇后左边,萧尔抢坐在君莫身边,依云站在一旁看了看,萧皇后:“来,坐姨这边。”依云坐到萧皇后右边,抬头便瞧见君莫,两人视线一对,又分开来,依云垂下视线,眼睛没地方放,只好盯着饭桌上的菜,好丰盛!
  “瞧这孩子,饿坏了吧!”
  萧皇后见到依云这动作,微笑了一下,又对君莫、萧尔道:“你们两个,本宫就不管了,喜欢吃什么让她们给夹。”
  “依云,想吃什么,她们会给你捻。”
  依云手上的筷子,停在一碗红烧鱼上,是夹也不是,不夹也不是,她在书院,都是和锦绵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两人都是自己夹自己的,都忘了宫里的规矩了。
  依云有些微红的脸,被君莫收在眼里,君莫轻咳了一声:“母后,我和萧尔在书院吃饭时,都是自己捻的菜,吃起来别有一番味道,不如今日,也如此。”
  “啊,哪……”
  萧尔一语未了,脚上便被人踩了一脚,转头,一接到君莫带着警告的目光,忙不叠声附和:“那是那是,我跟你说,姑母,自己捻菜吃饭就是香!”
  这说话的当口,依云早已收回筷子,扒着碗里的饭,同时向君莫投去感激的眼神。
  饭后,几人漱了口,说了会话,锦容便提醒萧皇后,午睡时间到了。
  每日,萧皇后都需要小憩一会儿,不然,一下午都会没精神,整个人都是恹恹。
  几人一同出了正屋,依云直接往后院,她所住的屋子去,君莫跟了一路,到了门口,依云推门的手停了一下,回首问:“殿下可还有事?”
  君莫摸了摸鼻子,一想,手又成拳放至嘴边,轻咳两声,“是有一件事,可能跟你说一声,会好些。”
  吱!
  依云推开门,站在一旁,示意君莫先进去,两人坐下,依云望着炉上煨着的茶壶,满意的点点了头,锦绵真的好贴心,知道她只喝绿尖。
  “不赏我一杯?”
  茶杯举到嘴边,猛得听见君莫的声音,依云才惊觉,自己怎么把他给忘了。
  虽,进京快半年了,然,依云还是习惯独来独往,不与人往来,更不惯去招待人,所幸,平日里,有锦绵在,她会将所有的事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所以,也不曾传出依云郡主有失礼的传言出来。
  茶一入口,君莫便有些后悔了,怎么又是绿尖,要知道,他可是最讨厌喝绿尖了,女里女气的茶,还成了贡茶,也只有后宫里那些娘娘才喜欢喝,淡得嘴都淡出个泡来了,要喝茶就该喝明井,浓香口味醇厚,香气高长,纯正,滋味也厚重。
  咽下一口,君莫便不再碰手边的茶杯,依云可不管这些,只顾自己喝个痛快,一杯茶下肚,才想起他有事说,于是问了。
  “腊八节那天,北国会有使者前来。”
  “谁?”依云的声音冷了下来。
  “是北国的二子司空远和羽公主。”
  依云整个小脸都黑了下来,怎么是他们?这是知道我来了京城?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和他们有仇?”君莫肯定道。
  “殿下何出此言?”依云反问。
  君莫不答而道:“若你们有仇,在他们来的这段时间,你最好跟在我身边,不要到处跑。”
  “原来殿下也只是猜测,殿下放心好了,我有分寸,不会破你们的和亲!”
  说着,依云站了起来,走到门边,继续道:“时间不早了,殿下请回吧!”
  莫名奇妙,突然遭遇被人赶,这事,君莫还是头一次遇到,一时间,脸色变化不停。
  “六殿下可在?”
  屋外忽然传来小六子的声音,依云探头往外一瞧,扬声道:“殿下在呢!”
  到了这里,君莫还有什么不明白,脸色一黑,冷声问小六子:“何事?”
  小六子一抖,哎呀,我的妈呀,这谁得罪了小魔王。
  “说!”
  不得眼色的家伙,改天跟母后说一声,把这个人扔出凤栖宫。
  “高公公来了,说陛下急着找殿下过去。”小六子麻溜把话一说,急道,“高公公还等着,小的先去告诉高公公一声,殿下就来了。”说着,人便跑了出去。
  我是鬼吗?
  君莫心里更郁闷了,看了旁边闷着头笑的依云,“想笑就笑好了,本殿下又不会降罪于你。”
  “哼!”
  冷哼一声,君莫也不等依云回话,也出去了。
  回到屋内,依云直接爬到床上,歪下,只是瞪瞪的,锦绵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一幕。主子少有发呆的时候,平日里功课做完,又偷偷习武,三更睡,五更起,如今却发起呆了,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听见锦绵声音,依云眼珠子转了转,说了声没事,又躺下,拉过被子蒙头一盖,挡住了锦绵探究的眼神,同时也隔绝了其他的声音。
  “司空远!”
  “司空远!”
  “司空远!”
  默念着这个名字,依云感觉刚刚暖和的身子,又冷了下来,牙关咬紧,两手交叉紧紧互抱着,也暖不了打着摆子的身体。
  布衾上的狮子滚琇球轻颤着,锦绵看在眼里,心间泛起丝丝疼痛,小姐这是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