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智海禅师
此时,枫树撒下一片绿荫,为许天歌遮挡已有些灼热的阳光。
许天歌在这里已待了半盏茶的功夫,一直仰头看着门匾上“大禅寺”三个字。
他看的如此认真,以至于觉非和觉真的到来都一动没动。
觉非和觉真的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呼吸间有些急促,看着许天歌的背影心中更是不由得一惊。
他们可是本命境的修行者,从山脚下到庙宇门前更是拼劲全力的奔跑,体内的真元也所剩无几。
他们本以为此时的许天歌必然是跟在后面吃土,却万万没想到许天歌面相如此年轻修为竟然如此了得。
许天歌神情自若,气息悠长,身影在二人眼中无形的高大了不少,觉非更是用恭敬的语气说道:“许公子,原来您早已经倒了啊。”
“啊,”许天歌如大梦初醒,拱手道:“原来是两位大师到了,辛苦了!”
“不辛苦,不辛苦。”觉非连忙摆手,道:“这就是大禅寺了,许公子先请进!”
许天歌也不客气,迈步走进了大禅寺。
“原来师弟你是会说客气话的。”
觉非正要发力,不想却听到了后面觉真的这句话。他冷笑道:“这是对强者的尊敬,万一他要是看我不顺眼,把我脑袋扭下来当夜壶用,我可没那本事能抵扛得住。”
“师弟你想多了。”觉真劝道:“我看那许施主面相轮廓分明,定然是明辨是非,心胸宽厚之人。”
觉非嘲讽道:“原来师兄还会给人看相,却不知师兄有没有给自己看过,能不能长命百岁?”
觉真并不理会,道:“倘若师弟仍然执迷不悟,近期怕是有性命之危。”
觉非冷哼一声,道:“我若是有性命之危,师兄怕也是不过多苟活几日罢了。走!”
二人发力,车厢飘过大禅寺的围墙,落在大雄宝殿的门前。
大雄宝殿的门前,许天歌正跟智海禅师交谈。
智海禅师胡须花白,面容清矍,双目经过岁月的磨蚀并未混浊,反而愈加炯炯有神,目光如电。
觉非和觉真放下车厢,来到老僧面前,躬身行礼,并不说话。
智海禅师遂开口,道:“此间事情已毕,你们二人赶紧回去做功课吧!”
二人再次躬身行礼后就离开了。
智海禅师再次开口说道:“还有劳许施主将这车厢带到我的禅房附近。”
许天歌点点头,一丝丝的真元从他体内飘出,朝着车厢迅速飞去。
真元来回穿梭,如同蜘蛛一般编织成一张大网,将车厢紧紧包围。
许天歌抬起手,车厢浮起,离地约有一尺。
智海禅师赞叹道:“许施主好手段。”
“让大师见笑了。”许天歌谦虚道:“倒是我等打扰大师的清修了。”
智海禅师边走边说道:“我辈修行,自当渡人渡己。”
许天歌道:“久闻大师高义,杀人不知凡几,救人更是不知凡几,今日一见,真是闻名不如见面!。”
智海禅师平静地说道:“这世间总有些人是不显金刚之怒,不见我佛慈悲。”
许天歌不由得感叹道:“地狱空荡荡,恶魔在人间。”
智海禅师停顿了下脚步,望了眼许天歌,道:“地狱或天堂,皆在于你的心。你心中有地狱,人间便是炼狱,心若安稳,红尘何尝不是天堂。”
两人说话间就来到一座禅房外,许天歌将车厢放下,又将三人一一抱进禅房。
智海禅师从禅房中拿出一根香,插入香炉之中。
他伸出一指,一丝真元激射而出,擦过香炉中香的顶端便消失于无形。
香烟袅袅升起,一股特殊的气味开始散发,很快就布满整个禅房。
许天歌皱眉道:“大师这香可是安神香?”
智海禅师道:“确实是安神香。”
许天歌眉头愈发紧了,道:“醉流酥本就是使人麻醉,倘若再用安神香,他们几个岂不是……?”
智海禅师微笑道:“许施主请放心,这根安神香加了些特殊的药材,他们刚好借此机会好好的睡上一觉,明日一早就会醒来说不定会有些新收获。”
许天歌道:“既如此,就多谢大师了。”
智海禅师道:“许施主既然有缘来到敝寺,不如趁此机会去上柱香?”
许天歌微笑道:“理当如此。”
大雄宝殿内,佛祖高坐莲台上,眉目低垂,似不忍见世间疾苦。
莲台下,觉真正与一位香客解签。
签曰:天时人事亦相同,二气和合满太空。运到三春多变化,资生万物贺清平。
“阿弥陀佛!此事需施主多多行善,积德积福,方能修成正果。”
觉非说完,将佛签重新放回竹筒,重新坐下,低眉闭目,不再言语。
许天歌正了正脸色,取了根香,朝着佛祖的金身躬身行礼,而后也来到觉真面前,道:“觉真师傅,可否也让我求一签?”
“当然可以。”
觉真晃了晃竹筒,许天歌随手抽出一个签来。
签曰:天时人事亦相同,否极当除泰正逢,顽铁变金砆变玉,西庭鲤训化成龙。
觉真面带恭维之色,贺道:“此乃上上签,大吉之兆也!许公子所求之事,定能心想事成。”
许天歌瞧了一眼觉真,道:“若是积德行善,又何须礼佛?若是不积德行善,礼佛何用?”
觉真沉默了,瞳孔微张,好似受到了惊吓一般。
“佛在心中,礼佛即礼心。”
智海禅师接口道:“红尘世事,难得心安。即便时时修德行善,也中也难免有悔悟迷茫的时刻。心中有佛,人便会安心许多。”
许天歌叹了口气,道:“看来我与佛无缘啊。”
智海禅师呵呵一笑,道:“虽与佛无缘,但与敝寺的素斋看来却十分有缘。”
许天歌鼻翼微嗅,不由得咽了一口口水。
智海禅师见状,道:“许施主这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