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无用之人
“为什么你对待人类和兽类不一样？”凰若叶已经注意到，当初能把蛮兽尸体吞噬地一干二净只剩骨头的水玉，数次面对人类的尸体，却只是夺取他们体内的能量。
水玉自己似乎也有些不明白，乌溜溜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像是在极力思考，最后它只给出了四个字：“我不喜欢。”
凰若叶眼中的诧异稍纵即逝，不过她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缠，“走，苍千山那里也有危险。”
水玉立刻窜到凰若叶的肩上，思路却还停留在凰若叶刚刚的问题上：“仙女姐姐，我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以前的事我也半点都不记得了，刚开始我也想过用我的能力将人彻底吞噬，可每当这个时候，会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这么做。”
凰若叶所选的位置恰好能看见他们刚刚待过的屋子门口，她目睹着一个人闯进了那间屋子。
“总有一天，会想起来的。”凰若叶淡淡的声音如同一股溪流，落进水玉的心间，她是在对水玉说，也是在对自己说。
……
苍千山此刻的处境非常不妙，凰若叶才刚刚出去不久，屋内就闯进来一个实力强大的男人，这个男人的实力稳压八品脉师的自己。
他们的行踪暴露了！
这是苍千山见到这个男人的第一个想法，随后他便想到了凰若叶，她刚刚出去，按理说，也一定会被这男人看见，可这男人显然没有与凰若叶发生争斗。
苍千山自然不会认为这男人和凰若叶是一伙的，那么只有一种可能，埋伏跟踪的人并不仅仅是这男人一人，而是还有其他人，无论他们心怀怎样的目的，凰若叶的行踪一定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苍千山退后一步，因为他清晰地感受到面前男人眼中的杀意，然而，这并没有阻止男人冲进来便出手的攻击，他使用的能量是白色的，苍千山并不陌生，就是前些日子自己被强行灌输的那种能量。
浅绿色的脉力激荡而出，苍千山的身体在被抽离出白色能量后已经逐渐恢复，现在的他能发挥出最高战力的七八成。
但这还不够，至少对付眼前这个男人远远不够。
苍千山挥出的攻击一瞬间就变得支离破碎，对方压迫的气势直让他喘不过气来。
太弱了，他还是太弱了。
苍千山早在山洞前被人轻而易举制服时就开始怀疑自己的实力，这一刻，这种感觉显得更加强烈。
从前，他在皓月联盟当护法时，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甚至还总是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可自从跟随了凰若叶，苍千山只觉得自己太差劲了，太弱小了。
苍千山选择追随凰若叶的时候，明明是有护她周全的想法存在的，可他现在似乎只能成为凰若叶的负担。
苍千山咬着牙，拼尽全力再次在对方攻击彻底近身的片刻，动用脉力施展出一道浅绿色的印记，猛地向前方砸过去，他的额头已经布满汗珠。
然而，和之前那一道毫无作用的攻击一样，这一次的攻击在对方加大力道后同样被彻底化解。
“哗！”
半掩的屋门被彻底推开，门板和空气摩擦出的动静足以彰显来者的急切。
苍千山正前方就是那名男人的脸，他连看一眼门口的间隙都没有了，因为对方的攻击已经离自己的胸口只有寸许，下一秒，他就算能在这道攻击下勉强不死，也一定会被重伤到毫无反抗之力。
一道不可思议的吃痛惨叫声响起，在苍千山错愕的目光中，面前攻击自己的男人瞬间僵直倒地，而那道自己避无可避的攻击，也被一团白影拦了下来。
“走！”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苍千山也只此刻情况危急不容犹豫，疾步便随门口的身影快速离去。
凰若叶知道自己被发现了，但她不知道仇豹派了多少人过来，到目前为止，只有三个，暂时还没有出现其他人。
并且，仿佛知道凰若叶极不容易对付，所以他们选择在凰若叶和苍千山分开之时动手，没有凰若叶的存在，他们能轻易杀死苍千山，就像刚刚那样。
凰若叶也是在水玉发现梁豪被放置在一间屋子无人看管一事后，察觉到事情的不对劲，就好像有人故意将梁豪放在那里等待他们的到来。
凰若叶最先击杀的两人，原本也只是跟踪，并没有想凭借那两个人就将凰若叶拿下的意图，只是凰若叶感知敏锐，并且在故意和苍千山分开离开屋子后，有心留意周遭，这才让她趁机将那两人反手击杀。
他们应该是准备跟踪凰若叶到梁皓所在的屋子的，至于那间屋子有什么等着她，不得而知。
眼下的情况是，他们必须放弃梁豪离开这里，但仇豹的后续人手很有可能在赶来的路上，若是出去，两方极大可能撞上。
一个时辰的时间明明还没有到，凰若叶此刻根本无法仔细思考究竟哪里出了差错。
难道，仇豹很早就预料到了？这一手也早就准备好了？
“另一个出口在哪？”凰若叶一边走，一边冷声询问身后跟随的苍千山。
“在……在……”情急之中，苍千山尽量保持着头脑的清醒，他已经在努力回忆，“不在这里，在我被关押的地方，对，就在那附近，那里有一道很矮的暗门！”
“你不早说，要是在那里的话，仙女姐姐早就可以把你送出去了！你还来凑什么热闹！”水玉坐在凰若叶的肩头，忍不住吐槽了一句，这人分明是来给他们拖后腿的。
“没有他，我一个人进来会被怀疑。”凰若叶只沉声飘出一句。
这话一出，水玉也闭嘴了，因为先前是它自己告诉的凰若叶，进入这处实验地的人都是“实验员”加“实验品”的配置，几乎看不到单独一个人进来的情形。
可水玉还是觉得，苍千山太没用了，它甚至觉得凰若叶根本没有必要冒着巨大风险来救两个完全不中用的人。
有它就够了啊，它可以帮到凰若叶很多很多。
可那是凰若叶的决定，水玉也只敢在心里抱怨几句。
“凰姑娘，通道的出口在另一端，我们……是不是走反了？”苍千山并不否认水玉的吐槽，它说得没错，他确实太没用了，可尽管错综复杂的道路他无法记清，但眼前这刚刚走过的直路他还是清楚的。
凰若叶口中询问着出口的位置，可为什么她却往相反的方向走？那里是这处试验地的深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