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寻找根源
时间不够，宗主神大人还没赶来！
“随时准备撤离！”阎蕴冷声高喝一句。
宗主神大人不在，在场的人根本对空间裂缝毫无办法，甚至连靠近都不敢靠近，与其白白送死，还不如早些做好离开的准备，至于祁皋朗那边……
他要是不蠢的话，自己会叫上人赶紧跑的！
“空间裂缝彻底扩张，你们一个都跑不掉！”祁皋朗的语气很不好，他现在很烦躁，虽然族长那边没有提及，但以族长的精明，族长在得知如今的处境后，一定会亲自与神会谈判，就算对方想过河拆桥，他也绝对会想尽一切办法将对方拉下水。
他们族长不是一个会任人欺负的角色，祁氏能走到如今和神会平起平坐谈判的地步，族长的手腕功不可没。
在场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向废墟之外退了退，无论是神会的人，还是祁氏的人。
这是他们对于危险下意识的反应。
被打穿的废墟正中，空间裂缝的能量波动越来越剧烈，原本零碎分布的黑色物质逐渐凝聚在一起，形成一个面积颇大的椭圆型黑洞。
就在阎蕴准备带上人撤离之际，一个意想不到的清冷声音突然从废墟下方的黑暗中穿了传了出来。
“填补裂缝，阻止能量扩张。”
是一道女声，语气略显急促，这样独特却陌生的声音让基地废墟边缘站立的阎蕴和祁皋朗出现短暂的愣神。
那道声音的主人没有让出现警惕和困惑的阎蕴和祁皋朗等待，只不过在话音堪堪融于地面上的空气中时，她也彻底暴露在众人的视线中。
此时，距离裂缝能量相对最近的是祁氏部落二长老祁皋朗。
祁皋朗脸上原本充斥着对神会的不满情绪，此刻尽皆被震惊取代，他瞪大的双眼中充满了不可思议。
眼前人人畏之如虎的空间裂缝中，一个少女正身处其中，她身体四周几乎完全被黑色物质包裹，可她却依旧行动如常，就连面色都仍然平淡如水。
祁皋朗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凰若叶，凰司祭！”阎蕴反而是第一个叫出声的，他将裂缝能量中少女的样貌尽收眼底，他认识她，而且无比熟悉。
凡是神会中司祭及以上级别的人，就没有不认识凰若叶的，尤其是前段时间，凰若叶在神会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杀死一名司祭，并因此成为神会新的司祭，凰若叶的事迹在神会司祭的圈子里备受争议，有人鄙夷，有人嫉妒，但不可否认的一点是，主神殿对于凰若叶的态度非同寻常，即使因为某些情绪想给凰若叶下绊子，也要好好掂量掂量她背后的主神殿。
凰若叶还需要控制空间裂缝的能量以防它们进一步扩张，所以她暂时不能直接摆脱周身缭绕的裂缝能量，她看清了地面上的大致状况，比她想象中的场景还要更好一些，至少幸存人的数量就比她估计得要多。
“土地可以隔绝空间裂缝的扩张，无论你们用什么方法，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把洞填上！”凰若叶不认识在场的任何一人，但她依旧将话更详细得说了一遍，她冷峻的脸已经在警告他们，她不是在开玩笑，也没空跟他们玩勾心斗角的游戏。
话已传达，凰若叶便裹挟着她带出的裂缝能量快速下沉，废墟上方扩张的空间裂缝恢复到最开始零散的形态，甚至因为她在上面走了一遭，那些裂缝能量又被她带走了很大一部分，存在于废墟上方的黑色物质的密集程度大大下降。
凰若叶的出现和消失，几乎只是一眨眼的时间。
祁皋朗和阎蕴若不是对自身认知的完全笃定，或许还会怀疑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是不是幻觉。
“听到没有？！照凰司祭说的去做！都去把那个洞给填上了！”阎蕴沉默了几秒，突然对身后带来的手下大喝出声，语气不容置疑。
祁皋朗对于凰若叶给出的警告更是完全赞同，与阎蕴相比，他掌握着更多关于空间裂缝的信息，从祁氏部落各个实验基地遭受的劫难中，不难得出土地拥有隔绝空间裂缝继续扩张的作用。
即使凰若叶不出现，他的下一步也是让自己的手下竭尽全力将那个能让裂缝能量扩张的洞口给填上。
凰若叶的出现，不过是增快了这个想法的实施，并且还给祁皋朗免去了和阎蕴等神会之人费口舌解释的功夫。
凰若叶本就在地下，这是祁氏和神会本就达成的共识，当初毁掉2号实验基地，就是祁氏和神会一手安排的，目的就是将凰若叶暂时困在地下，以让神会能够借此对皓月联盟进行惩治。
按照两方的约定，神会得将祁氏部落的地位提升到与联盟等同的程度，而神会的想法便是让祁氏直接取代原本的皓月联盟。
要做到这一点，就必须让皓月联盟“犯错”，神会才能名正言顺地处理掉皓月联盟原本的核心力量，从而让祁氏部落的人填补进去。
但奇就奇在，凰若叶是和空间裂缝一同出现的。
凰若叶拥有不死的能力，这在祁氏和神会的高层中已经是默认的了，她能在对于常人来说毁灭性的能量中存活，这本不是多么令人惊奇的事情。
但是，凰若叶从出现到消失的过程，似乎隐隐在提示在场的所有人，这里的空间裂缝之所以没有彻底冲出地面疯狂扩张，极有可能是凰若叶在空间裂缝中动了手脚，是她阻止了裂缝的蔓延！
这个信息，远比凰若叶在裂缝能量中出现更令人震惊，众所周知，凰若叶冷血无情，她不会关注除她自身以外的任何事情，而眼前的种种迹象表明，她在救人！或者，往大的说，她是在拯救这片土地！
祁皋朗和阎蕴正在各自指派自己的手下，进行填洞的尝试，毕竟洞口还汇集着不少空间裂缝的黑色物质，要是被用来填坑的土壤一扔下去就被裂缝吞噬，那他们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只能等神会的宗主神前来。
两人一边观察着填坑的动静，一边都在思索着什么，凰若叶的出现或许在他们的意料之内，但她的再次消失就绝对是意料之外了。
……
凰若叶落回地下的实地后，又再原地继续压制空间裂缝的扩散。
直到，凰若叶看见上方的光亮逐渐消失，四周又重新被黑暗占据。
凰若叶的猜想没有错，土壤确实可以阻碍空间裂缝的扩散，地面上的人已经用行动证明了这一点。
凰若叶终于可以放下裂缝能量对她自己的折磨。
这绝对不是一间密闭的屋子。
凰若叶感受着裂缝能量传来的方向，几乎是每一个方向，都有能量输送而来，这意味着，四周都有缺口。
“水玉，”虽然有些不忍，但凰若叶还是将水玉再次唤醒，“你是从哪里过来的？”
水玉趴在凰若叶肩头，软绵绵地说道：“那里，仙女姐姐的左手方向，一直走到尽头，有一个狭窄的裂缝……”
“仙女姐姐……你可能，进不去。”停顿了一下，水玉犹豫着补充了一句。
凰若叶根据水玉的指示，一路走到触碰到墙壁的地方，她在墙上摸索了一阵，最后在墙壁与地面的连接处，发现了水玉所说的裂缝。
确实很窄，只有水玉这般大小的家伙才能勉强通过。
凰若叶双手之中亮起了金色的光芒，澎湃的脉力直接砸在坚硬的墙面上，墙体连晃都没晃一下。
凰若叶不甘心，第二次脉力是贴着裂缝边缘砸过去的，结果依然毫无成效。
“仙女姐姐，你可以试试空间裂缝的力量……”水玉没有完全失去意识，它在朦朦胧胧中留意着凰若叶的举动。
凰若叶接纳了水玉的建议，但借用空间裂缝的力量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她先前做的也只不过是靠自己的身体的特性来压制裂缝的扩散。
但两者之间有一个步骤是相同的，那就是“引导”——引导裂缝能量向指定的方向流动，之前是引导向身体，现在是引导向墙壁。
在经过接连几次失败之后，凰若叶身体上的压力倍增，但她也终于看到了希望，手掌所触摸的墙壁上，出现了她期待已久的裂痕。
只需要再坚持一会儿，她就绝对能把这面墙壁砸出能够供她通行的道路。
事实也如她所想，凰若叶本身的脉力对墙壁毫无作用，但是充斥在这个空间里的裂缝能量却对墙壁产生了非常显著的效果。
大量空间裂缝能量被凰若叶凝聚成一点撞击墙壁，整整十次之后，墙壁下方被砸出一个小洞。
凰若叶毫不犹豫钻了进去，尽管在墙壁之后，她面对的是更加浓郁的空间裂缝能量，每一份能量都在忠实地履行着它们的职责——撕碎所有身在其中的物体。
凰若叶体内的木凰之力时刻都在告诉运转中，凰若叶甚至觉得每一条经脉都变得滚烫起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因为高负荷运转而彻底燃烧起来。
凰若叶又询问了水玉几句，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她开始向黑暗深处走去。
据水玉说，那个被凰若叶杀了的面具男，就在离这不远的地方。
凰若叶暂时无法得知或是寻找到仇豹的下落，那么退而求其次，先找到这个和仇豹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男人也是可以的。
相比于仇豹和那个一模一样相貌的嚣张男人，仇豹和面具男之间能够联系起来的地方更加稀缺。
面具男的性格和仇豹完全不同，样貌也是无从得知，在听过水玉那一番叙述之前，凰若叶压根就没把这两人放在一起想过，她甚至还觉得这两人是敌对关系。
但同样的“死而复生”的特征，和都有仇豹存在的环境，让凰若叶不得不将面具男和最先出现在凰若叶眼前的嚣张男比较一番，得出结果显而易见，这两人极有可能和仇豹有着同样的关系。
甚至，凰若叶还有一个更加荒诞的想法：如果摘掉面具男的面具，下面的那张脸会不会也和仇豹一模一样……
凰若叶这时有些遗憾对面具男动手时，没有连带着他脸上的面具一起剥了……如果当时她能发现这一点，她就能从这个方向对仇豹有深刻的认识。
随着凰若叶不断向远处走去，空间裂缝的数量在不断的减少，最终凰若叶的路被一堵土墙阻挡。
“不可能啊，我不会记错的……”水玉感受到凰若叶突然停下来的脚步，有些不安道，“仙女姐姐，我来的时候，没有这堵墙，这里是畅通的啊。”
凰若叶是相信水玉的，那么眼下的情况只有一个解释，这堵墙是在水玉逃出后，临时增设的，目的也很明显，为了阻止空间裂缝继续向内部深入。
这堵墙的后面，是不容许有空间裂缝的存在的。
凰若叶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既然你们怕空间裂缝，那我就将空间裂缝送给你们。
这只是一面临时设置的土墙，凰若叶用自己的脉力轻轻一推，土墙上便多出了一个洞，空间裂缝争先恐后地从洞中蜂拥而出。
凰若叶施施然踏过土墙上的大洞，视野里终于有了几丝光亮。
“对，就是这里！那个坏蛋就是把我困在这里的！”也许是因为凰若叶在身边，水玉突然提起了几分精神，指着凰若叶正在路过的一扇金属门叫了两句。
凰若叶停下脚步，借着大门两旁不算明亮的幽蓝色光芒，心中一动，只是抬手轻轻一推，门开了。
为了不让空间裂缝破坏屋内的一切，凰若叶在闪身进门后就迅速关门。
屋内没有一个人，看得出来，原本屋子里的人走得很匆忙，甚至连门都来不及完全锁上。
在确定这里没有人后，凰若叶的注意力第一时间就被两个漆黑的光幕所吸引。
光幕形成的原理，和仇豹展示给她看的那一个别无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