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谁懵谁

  斑尾城
  自一找到凌画后,赫连阙就已经决定继续赶路了。趁着月色,行走一夜,天亮时他们已经到了斑尾城。
  客栈内,凌画换好了衣服,便要出门。她自有她的事情要做。只是,刚下楼就迎面遇上了赫连阙。
  “你要去干什么?”赫连阙沉声问道。经过这几天的相处,赫连阙算是发现了,这林画,只要稍不盯着他,一转眼儿就没影儿了。他还指望着他,从他身上找到她的下落呢!这丢了可不行。
  凌画笑笑,怎么看都是一个乖宝宝,“嘿嘿嘿,这不是到斑尾城了吗?我打算出去买点东西,等国狩时候用。”
  “国狩时用的东西等到了朱雀城再买也行,何必急于现在。”
  凌画眼珠子一转,赶紧摇头,“这不一样。这里有的东西,朱雀城可不一定有。所以,当然要在这里买。”
  赫连阙就奇怪了,朱雀城作为羽国五大城池之一,什么东西没有?怎么就缺了这小小的斑尾城才有的东西!私心,外加上好奇,他决定跟去看一看。说道:“那好,我跟你一起去。”
  “啊?”凌画苦着一张脸,“不去不行吗?”
  “不行。”
  真是的,跟屁虫。早知道这样就不告诉他了。
  大街,凌画和赫连阙并肩而行,在凌画的带领下,两人七拐八拐把整条街道都快走遍了才摸到了一个破旧的小胡同。不理那些破败,继续往前走,走了将近一刻钟的时间才来到了家药店。说是药店,倒不如说是破院儿更为贴切。整家店,连门庭都没有,只用了几个长了黑毛儿的栅栏围着。里面是一个破旧的小屋,一个老者,穿着灰色的打着补丁的衣衫,躺在院子里大树底下的竹编躺椅上,手里拿把破蒲扇,正摇啊摇。凌画两人进院儿,老者自是不看,只说道:“来啦!把东西放下,就走吧!”
  赫连阙有些不高兴,本因了好奇才来看看的。走了大半天,好不容易寻到地方却遇见了这么个傲娇的老头,此时此刻,要不是凌画还在旁边,他早就甩袖子走了。
  “老爷爷,我们不是来送东西的,而来买东西的。”凌画和气的说,仿佛进了自家庭院一般,进了屋,在药材处找了自己想要的东西,拿给老者看。老者开始还不以为意,但是,当老者看清凌画手中拿的东西时眼都亮了。但也只是亮了一瞬,便说道:“一万金币一株,三株,三万金币,放下钱走人。”
  赫连阙不听价格还好,一听价格,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差点破口大骂,你懵谁呢?就三株破草,两万八的金币,你怎么不去抢!凌画却是相反,心中一喜,连忙说道:“好。这里是三万金币,我给老爷爷放这里了。”说完,放下金币,抬脚就走。
  “唉!等等等等!”老者突然变了,一脸和气,说道:“小兄弟,看来你也是个识货的人。咱们要不再重新商量商量这三株草的价格?”
  凌画停下,“老爷爷,我不识货。就是看这三株草好看。”
  “你懵谁呢?不识货,能一万金币买株破草?”老者破口大骂,哪还有刚才那高傲的样子。
  赫连阙自是看出了些门道儿。虽然不懂草药,但他也感受的出,凌画手里那三株草药品质的确不错。但是,品质再好,万枚金币,也实在是贵的离谱。可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儿。
  凌画也不慌,悠悠说道:“老爷爷,药古斋有规定,出了口的价格不可随意更改。您不是想要破坏规定吧?”
  “规定!狗屁规定!那规定就是老头儿我定的。再说了,我不卖了还不行了吗?给我,给我,把药给我拿回来。”
  “您当真不卖了?”
  “不卖了,不卖了。”
  凌画深吸一口气,“那好,我们走。那钱就当是晚辈晚辈孝敬您的一点心意了。”当即放下草药,转身便走。赫连阙有些皱眉,但也跟了上去。
  老者看着他们走,本以为他们只是做做样子,但是当凌画他们快出门时,自己先不干了。
  “唉,等等!你这个小兔崽子,给我回来。”
  凌画嘴边掠过一丝笑意,赫连阙准确的捕捉到了,又转了回去,说道:“老者,您即是不卖药了,我们自当离去。您又为何叫我们?”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倒是一唱一和,做了好人。害我老头子,跟诳了人几万金币似的。”
  “嘿嘿,老爷爷,您这么说就不对了。这怎么能是诳呢?是我们赠予您的才对。”
  “少给我说漂亮话,再拿出十万金币来,不然少一个子儿都不卖给你。”老者又傲娇了起来。可心里却是肉疼得厉害,斑尾草啊!这可是万年份的斑灵草,放了拍卖场,少说也得五十万一株。现在倒好,亏大了,亏大了啊!
  凌画早已准备好了十万金币,说道:“老爷爷,您确认不改价格了?”
  “不改了!不改了!”老者继续肉疼。
  “好,这是十万金币。一个不多,一个不少,您收好。”只见凌画拿出来了一个红色晶卡,上面刻着一个大大的“画”字,递到了老者手中。老者看到拿卡,先是一愣,随后竟是神秘笑道:“你小子可是有福气啊!”赫连阙也是一愣,竟不知道这句话是在对谁说。
  拿了草药,两人往外走,凌画解释:“其实今天我们还是赚了。那三株草药是万年份儿的斑尾草,药效极好,若是放在拍卖场上一株至少也得五十万金币才能买下。今日十三万金币购之,已经不知道是赚到哪里去了。至于那个金币卡嘛……嘿嘿,你也知道我大哥医术极好,有神医之名,只是存钱的时候取了我名字中的画字,所以……”
  赫连阙点点头,不想深究。他知道,谁都有自己的秘密,他想知道的只有她的下落,其他的,他不想多管。
  出了胡同,就要去下一处,凌画是这样想的。但是谁让又出现了意外,连凌画都看得出来赫连阙有点奇怪,这才一问,原来竟是头晕。凌画心想,这家伙不会是生病了吧!当场便给他把了脉,果然是生病了,风寒。于是,只好先回客栈,给他熬药去。然后出现了这样一幕:
  凌画端着一碗黑得不能再黑的药汤汤给赫连阙端去,赫连阙只看了一眼,就别过了头。
  “给,喝药。”
  “不喝,太难看!”
  加点菜叶。
  “给,喝药。”
  “不喝,太苦!”
  放两甜枣。
  “给,喝药。”
  “不喝,太黑!”
  凌画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