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闪光
“周浩！马上到大会议室报道！局长亲自主持会议！”
正在整理文件的周浩满头雾水的应了一声是后便急急忙忙的走向了大会议室，然而当他还没有到达门口时却发现周围的同事越来越多，平时熟悉或不熟悉的科室此时都开始打起招呼来，很快整个走廊都嘈杂不堪起来，拥挤到周浩在人群中不得不停下了脚步，打招呼声很快就被被疑问声给掩盖了，所有人都抱有疑问——这是将全局的人都召集到了这里？
大会议室门打开了，警察们开始涌入其中了，但很显然容纳不下这么多警察——除了日常执勤外这里还有着近三百名警察。
于是座位坐满后还有很多警察只能站在后排座椅附近，这个时候场内还是有着一些嘈杂，因为所有人接到的命令都是局长亲自开会，但是这个时候主席位置一个人都没有。
可是很快整个会场都安静了下来，因为除了局长外还有着七个人排队从会议室主席台旁的准备室以此鱼贯而出。
而当他们全部坐稳时会议室内鸦雀无声，局长咳嗽了一下后沉声说道：“现在任务紧时间重，我就不说其他的废话了，人员简单介绍一下！”
“本次会议出席的人除了我和政委外还有来自国家安全局的三位同志，其余两位一位来自省公安部，另一位则来自国家公安部。”
“本次会议只有三句话，一全局进入戒严状态，从今日起所有人员不得随意出入，需要亲自向我和政委批示。”
“戒严解除时间待定！”
“第二、刑警队今天下午开始同国家安全局下派人员一同组成调查组，其余科室各自有任务进行处理，下午会给你们发放书面文件。”
“没有书面文件的科室或行动队政委会单独给你们安排任务。”
“第三、现在把手机都给我交上来！各个楼层已设定两部固定电话，需要使用的话要向我或政委请示！”
随后从主席台一侧的准备室中走出了五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性，他们每一个人都面无表情并且端着一个玻璃钢的大箱子。
周浩将手机交了上后去咧了咧嘴：“师傅！”
“真出大事了！”
……
二零二零年九月二十六日下午一时许
一阵引擎声由远至近传播开来，不多时便见一辆雨林迷彩涂装的六轮猛士沿着条还算宽阔的密林道路中向前飞驰，
处于道路上的植被已经彻底消失，就连那些坚实的树根同样不复存在。这条道路的修建时间可以追溯到一九七八年，并且可以由此向一年后的那场战争联想一下。
在那个年代里从雨林中开辟出这样一条常备公路是一种想象不到的艰难，而能抵住植被那顽强的繁殖力来维持这条常备路则是更加难以决定的一件事情，可见当初为了找回那场战争前期丢掉的面子这个国家究竟下了多大的狠心。
只是多年没有保养导致这条有些翻浆的路面现在着实是难看了一些。
不过这些都没挡住这辆现代军车的步伐，经过高级改装后的它拥有着极高的牵引力，同时更改过的悬挂系统也让它的性能提升了很大一截，在驱动上便是针对雨林单独优化过。
只不过看着后轮的吃重模样想必后厢中装载着沉重货物。
一辆现代的军车飞驰在古老的道路上，泥浆翻滚重那象征着特殊部门的灰色牌照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
二零二零年九月二十六日下午四时许
漫长的山路似乎无情无尽，在早已数不清路过的弯道上王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在接到紧急通知以后王驰便领着两名同事驾车赶往这里，市区里的案子就足以让他头大如斗，而现在出现在山村中的连环杀人案更加让他烦躁不安。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后掏出了手机，刚刚点开短信界面却皱起了眉头低声问道：“为什么这里信号这么差？”
坐在副驾驶的一名警察转过头来轻声回答道：“三天前山里发生了一场轻微地震，但地质结构似乎因此发生了一些变化，这也导致了多数基站的损坏，所以这个地区大约四十公里至五十公里的范围内都没有信号。”
“但是接连而来的大雨让维修工作似乎很难展开，大概明天维修队才会进山。”
“不过王哥您不用担心，咱们这辆车加装了卫星通讯，这是局里第一批其中的一辆，其余警车以后也会陆续加装。”
王驰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后却神色凝重了起来，因为他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些疑问——通讯失效与杀人案这其中似乎有什么联系？不！多年刑侦的经验带给他的绝不只是这点联想，深夜里的连环车祸是不是也…
可就在他的脑海中即将闪烁过什么时警车却突然颠簸了一下，于是那刚刚要清晰的念头却随着这一下颠簸又变得模糊不清。
在车辆继续行驶了二十多分钟手机终于有信号了，王驰赶紧再重新审视一遍早已编辑好了的信息。
“那两起车祸至少出现了二十辆车，能够安排出那么多车辆的组织只有活跃在边境的非法组织……我敢直言不讳是康家的！”
“但据我的经验来看这条线捋起来也不会有太大收获。”
“在他们遭遇了…事故后曾经有人试图反抗过什么，但在我走时会议探讨也没有得来出什么结论，可是虽然你的级别不够，但是多少也应该知道了一些，我这两日调查的连环杀人案与车祸现场死者的死亡方式有着很大的相似度。”
“还有那些车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去救康若勇的。”
“车祸—雷击—连环杀人案，这其中是有关系的。”
“犯下这些案子的，可能都不是人！”
王驰表情凝重的点击了发送，联系人一栏里显示的是周浩。
……
在两天的时间里王驰走访了周边的两个村落，在当地派出所同志的帮助下他已经摸不清头脑了——没有找到任何有用的证据。
死者绝大多数都是在家中被发现的，初步的勘探死者发现地点都是第一现场，但诡秘的问题就出现在了这里，无论诸如是脚印或是其他痕迹都没有指向性，如果可以的话王驰现在更想让自己接受他们是自杀的结论。
但那种死法可不是自杀能够得来的。
远处的村落已经近在眼前了，王驰又皱起了眉头低声说道：“这是最后一个村落了吧？”
坐在副驾驶的警员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村子是附近少有兴起旅游业的。”王驰低头看了一眼手表，正好是下午五时。
“进入村子后迅速取证，明天……”
“明天还有别的事情要办！”
……
“我出去再询问一些村民.”
王驰显然没有太多心思去回应同事，他只是默不作声的点了一下头后俯下身看着地上画好的死者痕迹固定线陷入了沉思，虽然尸体早已被殓走，但是丝毫不妨碍现场的惨烈程度，在舌头舔舐了一下有些发干的嘴唇后他站起身来。
这不正常。
这是现在他心底唯一的感觉。
他翻开笔记本后拿出了笔开始了现场条件的简易记录。
“时间：2020年9月26日下午6时17分”
“案发现场是典型的地方吊脚楼，因为是处于村落边缘的低地势地带，所以它的地板相比同类房屋离地还要高一些。”
“②房屋一共两处受损，第一处是安装了铁杆的窗户第二处是大厅中央。”
“窗户外围木质结构基本被巨力击碎，并且周围有着大量大型爪痕，而为防盗安装的均质实心铁杆自两边向中间凹陷，并且两边最外侧铁杆也有着大小不一的碰撞凹陷。”
“但是那些小凹痕虽然体积很小但是很深，不应该是撞击而很可能是噬咬造成……”
当写完这句后他却又快速涂抹掉了，他在不断的问自己：先不说咬合力，单问有哪种野兽牙质的硬度能够超过钢铁？可是他自己还没察觉到握笔的手心里都已经满是汗珠。
“房屋第二处破损处于大厅中央的地板上，是一个直径近一米的大洞，在大洞周围是地板碎片，经过检查断裂处的木质纤维的撕裂程度已经可以确定野兽是自下而上突破。”
“③根据脚印判断死者最开始应该是因为窗户异响前来查看，进而因为惊惧跑向大厅想从正门逃跑，但是野兽这时候放弃了从窗户进入，进而用蛮力…”
写到这里的时候王警官明显沉吟了一下后才选择用了蛮力这个词。
…进而用蛮力撞破地板进入屋内。
“④死者尸体状态一共有两处致命伤，第一处是失去的头颅，第二处是被撕扯下的左臂。”
“首先左臂的状态根据现场可以大致推理为死者在野兽扑过来的瞬间试图格挡，在被撕咬下来后甩飞至房屋角落，随后死者又逃回了这里，地板上的血迹指明了方向。”
（手臂断面光滑，是否为撕咬有待查证）
“头颅则是被暴力撕扯下来后又被咬碎，但是多余的软组织与颅骨碎片被的分拣干净。”
王警官咽了一口唾液后颤抖着写下：
“唯独失去了大脑灰质。”
“本月第十三号案。”
可是就在他记录到这里的时候却突然听见了一声惨叫，他心中一惊——这声音应该是自己同事的！
……
当初的情报分析人员并没有理解出那时的敌人为何热衷于收集人类大脑的灰质，即使后来掌握了巫术情报但在这一点上他们依然是一头雾水。
被夺取大脑的人类基本都是些普通人，科学家等工科精英所占据的比例甚至都没有达到1%，这很难定性为大群体目标掩护真正目标的说法。
而当面临思想灭世时众人才反应过来：原来敌人对他们的技术不感兴趣甚至带着蔑视，他们只是想要更多方面的了解人类。
比人类自己更了解人类。
——人类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