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悦来客栈 先生划策

  楼上已无一人,下午时分客人已然走完。杨终南将房门扣上,房中左右两边各一张单人床,文天祥将竹帘放在一旁,二人分别坐在两张床边。
  杨终南急道:“先生今日为何进入那县衙之内,难道不怕被他们识破么?”
  文天祥笑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杨终南不明他意,即道:“那咱们今日也没得什么虎子啊!”
  “今日之行大有收获,怎么杨兄弟不知么?”文天祥道。
  杨终南疑道:“我只知咱们就得了一百两黄金,那还有什么呢?”
  文天祥道:“咱们今日的收获啊,第一,确实得了一百两黄金不说。第二,咱们又得到了那黑衣人的性命!第三,又得到了那蒙古女子的赏识。你说这收获还小么?”
  杨终南心中茫然,道:“那黑衣人不是好好的站在县衙之内么,怎么我们就得到他们的性命呢?你说那蒙古女子赏识你,我倒是相信他不是要请你做官么!”
  文天祥又自笑道:“原本我是想在县衙对面,找个僻静之地静待那黑衣人出来,然后悄然跟踪找到居住之所,待陆兄弟他们一到,可将其引出城外全部歼灭。可现在我们没必要这样劳累,弄不好到时还不好脱身。如今我便要他们自行上门待我等斩杀。”
  杨终南闻他之言虽是喜悦,亦是茫然。即道:“那先生怎样让这群贼人自行上门呢?”
  文天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这个嘛!主要是看杨兄弟你的了!”
  “看我的?先生此话怎讲?”杨终南疑问道:
  文天祥凝神道:“怎么杨兄弟在县衙内没看出什么来?”
  杨终南疑道:“先生之意,兄弟我确实有些不明,还请先生明示!”
  文天祥道:“那些黑衣人乃是那蒙古女子的贴身护卫,而且只听从她一人之命!”
  “先生怎知?”杨终南问。
  文天祥道:“这是我进入县衙之内仔细观察和判断所得的。第一,今日我等与黑衣人一战杀他几人之后,他们进入城中之后为何不曾带大队兵马出城来追杀我等。这不符合常理,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县衙之内所有蒙古官员与这群黑衣贼人,接到此郡主到来的消息。因此他们只好先放下出城追杀我等之事,必先前去护驾此女子之后告知今日之事。待那女子定夺之后方才行事。而且这些黑衣人必是这女子先行派来眉山城探路的。之前我以为这群恶贼乃是被我等杀怕不敢出城寻来。然而我们在县衙之内时,我发现这群黑衣人只有那女子才敢发号施令,连哈丹与哈齐尔都不敢对他们发令。还有我们进入县堂后,没有一个蒙古士兵在门口站岗,全是这帮黑衣人站在门外护卫。因此我才断言,这群黑衣人他们行事绝对只忠于和听命于那蒙古女子。因此倘若要斩杀这群黑衣恶魔,就要看杨兄弟你的了。”
  “今日见那女子来头不小,究竟乃何人?而那蒙古郡主时下还未到达这眉山县城么?”杨终南问。
  文天祥笑道:“那蒙古女子就是郡主。”
  杨终南闻文天祥之言才自惊讶恍然,他急道:“那先生之妙计乃是?”
  文天祥起身轻步行至房门侧耳细闻,确知门外无人后便回步过来。向杨终南道:“杨兄弟你武功高强轻功非一般之人可相论,今夜你暗自蒙面潜入蒙古军营,将这女子生擒至二郎庙。我回去之后告知陆兄弟他们做好准备埋伏在那里待那些黑衣人到来,咱们便将其全部斩杀除去这些恶贼。但去之前我给你写上一张字条,字条上写上去的地址以及若要相救便只要那黑衣人群前去,若有他人前来便要这女子人头落地的告言。到时你得手之后便将字条放于明眼之处便可。”
  杨终南闻他此计甚是高明,但他亦有疑惑之处。即道:“先生此计乃是釜底抽薪,倘若那些黑衣人不来不是前功尽弃么?”
  文天祥笑道:“大可放心,只要杨兄弟能够顺利的将她擒获,这些黑衣人必将按照我们的心意行事!今夜是否功成,一切在于杨兄弟能否顺利擒得那郡主了。杨兄弟可有把握擒之?”
  杨终南凌然正道:“既然如此,今夜看我的!先生怎知那郡主要居住于军营之中,先生不是告知她不可离开县衙么?”
  文天祥道:“这女子今日测字之举乃是试探我等是不是今日杀那黑衣人之人。此人乃是阴险凶残狡诈之辈,而且心思缜密遇事不乱。看来真不愧是旭烈兀之女啊!今日虽对我测字算命极为有敬,但在她心里亦是疑虑未解,根本是一点都不会信任我等。今日若我不收那些黄金恐怕我俩不会轻易出县衙了。因此我在临走之时假意劝知,其实正好相反此人狡诈阴险,疑心甚重。她今夜绝不会居住于县衙,必是宿于军营之中。而且她不会将重兵放于自己帐外,甚至连那些黑衣人都不会在她居宿的帐外。因此今夜你潜入军营之后,不要去戒备森严的营帐。直接去离戒备森严不远处的营帐,必将她悄然生擒。生擒之际便要用布袋将她头蒙上。”
  杨终南道:“看来这郡主实不简单,先生收她所赐黄金是让她误认为我等乃是贪财之人?”
  文天祥道:“不错!只有这样才会让她无所怀疑,我等便可轻易脱身。如若今夜县衙内出现刺客,那我俩明日必是蒙军通缉抓捕之人。”
  杨终南恍然而悟。随即又道:“兄弟还有一事不明,先生怎知那女子就是郡主呢?难道真是字上告知的么?”
  文天祥道:“杨兄弟你难道不知,我们在街上遇见这女子之时,她的着装与众人豪不相同。而且她举止蕴带着傲慢,是一般官家女子不可有的。况且连哈丹与哈齐尔这等将军都惟命是从,难道还不是郡主么?”
  “那万一是公主呢?”杨终南问道:
  文天祥道:“若是公主的话这乱世之秋,忽必烈怎可放心又怎能才这点军队护送。还有旭烈兀必将一道前来。所以我才判断此女子乃是郡主,而且是旭烈兀的女儿。因为旭烈兀就在成都,这个郡主的到来绝不是观光游玩而来,必是来传达命令的。”
  听文天祥如此一解说,杨终南才已恍然。随即道:“那先生可知这郡主是传达什么命令而来的么?”
  文天祥道:“这个恐怕与嘉定府造战船有关吧!但我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川中必是要出什么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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