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梦遇仙姑 幻赐神功

  杨终南见杨过与陆静修均呈黯然不语之样,即道:“爹,师父!为何黯然神伤呢?那宝掌虽称神僧但又不是神仙,你们何必如此信之他言呢?”
  小龙女亦**言:“南儿言之有理,道长、过儿不必如此忧虑。”
  陆静修道:“杨夫人你们有所不知,这宝掌虽不是神仙但亦是修行近千年的高僧。再之,出家人从不打狂语,因此而论六年之中有大事发生必然属实。”
  接着又道:“南儿,神僧昨日传你三掌之功,今日你练功之际内功可有异变?”
  杨终南道:“有!南儿晨时练功之时,已感体内三股强大的气流在翻滚,只是无法发出。”
  陆静修笑道:“果然如此,南儿受神僧缘传三掌之力,必当三次身陷危急和事关紧要之际方能发出。”闻陆静修此言,杨过夫妇虽感惊讶,心下亦是欢悦之极。
  转眼已过数日,杨过与陆静修的伤势皆然自愈,丝毫未有损伤。而杨过夫妇至杨终南中毒之后,一家人在观中已待多日。二人叮嘱南儿后又与陆静修拜别,抱着小思情下山而去。
  时光飞逝如电,转眼已过四个春秋,时当南度宗咸淳七年。杨终南已年满十八。四年之际他摇身一变,已是身形强壮,五官清秀、神气凛然的俊朗少年。一身雪白衣衫映衬的甚是潇洒之极。然而他的武功已是炉火纯青,内功也达到至高之境!
  一日清晨阳光微照,陆静修身挎包裹、身背厉剑手持拂尘对杨终南道:“为师四年一度的云游今日便要起尘,此次之行便有数月才回,南儿在此务必勤修武功剑法,切不可惰之!”杨终南毅然道:“南儿知道,师父尽可放心而去。”
  陆静修去后,杨终南兀自苦修如昔,白鹤亦然情感依旧地陪伴着他。转眼时间晃过,已至九月初九。他至山中练剑之时,忽然从山中深处传来阵阵悦耳的琴声。他缓步止剑,静睦闻听,此琴音清脆悠扬,仿似清凉的山风吹入深林,令人飘逸爽心而至肺之感。他情不自禁地迈出脚步,随着琴声飘然而去。穿过一片翠绿的竹林之时,闻那琴声旋律,已是愈来愈近,愈来愈大,时而在随风荡漾,时而又冉冉仿佛飞入云间。如此美妙动人的音韵,实乃是只有天上传,人间难得有几闻。又往上行至不远,便望见一道瀑布从一高岩顶上直泻而下,只见飞珠溅玉、水雾迷濛。瀑布下端便有一座青石彻成的古桥,桥腹之上刻有一条石龙,龙头朝下、龙尾向岩,似欲随溪直奔大海之势。桥上刻着‘龙居溪’三个大字。桥上一白衣女子端庄幽静而坐在一石桌旁,双手扦弹着放在桌上的琴弦。原来这美妙悦耳的琴声,竟是出自这女子之手。
  他徐徐走到桥头,望着飞流直下的瀑布,却听不到一丝音响,只闻得女子弹出的琴音。他神异地转视着那女子,见她皮肤白腻细嫩、秀发飘飘柔长、双眸晶亮、樱桃小嘴,那纤柔如玉的双手幽闲清雅地弹奏着,宛如一朵闲花带着淡淡的春色,实是美若天仙羡煞她人。
  正当他徐步即将走近之时,那琴声突然由悠扬缓缓而落至止。琴声一落便听见哗哗的水声,见他走近,那女子才自嫣然抬头,那尤如一泓秋水般的莹目凝视着他,柔声道:“你终于来了!”他蓦地一怔,道:“姑娘知我要来么?”
  姑娘道:“不知道,我只知今日有缘人必至此地!故而在此等候。”
  杨终南疑惑道:“今日我贸然而至此地,是否便是姑娘所言的有缘人?”
  姑娘道:“不知少侠何故而来?”
  杨终南道:“我是被姑娘的美妙悦耳的琴声所引而来。”姑娘道:“我今日的琴声,只有与它有缘之人方能闻见!既然你是听闻到我所弹琴声而来,那便是今日我在此等候的有缘人了。”
  话音落下,姑娘便起身微走几步,此时一阵清凉的山风扑面而来,吹舞着姑娘秀丽乌黑的长发和皑白的衣衫,显得她颇为绰约多姿婀娜脱俗。她姿步走至石桌旁,顺手将石凳上摆放的一本书拾起,递于杨终南。他接过此书,心自惊疑地垂目视去,只见封面上写着六个清晰劲秀、龙飞风舞、笔走龙蛇的大字《金顶神功之降魔神掌》。他暗自大喜,便知此书乃是一本武功秘笈。惊喜之下即翻开第一页,页中书着,‘金顶祥光’‘大坪霁雪’‘象池月夜’‘白水秋风’‘萝峰晴云’‘双桥清音’‘九老仙府’‘洪椿小雨’‘灵岩叠翠’‘圣积晚钟’等十句。却茫然不知所意,急翻下页已是空白,续自翻下亦是皆然而空,全书除那十句之外已无一字再书。
  惊异之下,昂首而视,欲意向姑娘赐教点破。岂知他抬头视去,却已不见那姑娘的身影,急转视着四周亦不见姑娘的踪影。急欲之下,正自呐喊,忽然从仙山深处传至姑娘隐幽清脆之声:“此笈生隐仙山中,若非有缘岂能知。世间尽是疮痍泪,愿君莫忘救沧生。”此声在山中回旋,缓缓便消失在云间深处。此刻杨终南暗自沉思:“难道这姑娘乃是仙姑?”急昂望山中呐喊几声:“仙姑——”却再也听不到姑娘的回音。他闭上双眼忽感身躯如腾云般向云间飘去,蓦地睁开眼睛,登时一阵惊然,自己却躺至床上,原来这一切竟是一场梦。
  他奇梦惊醒颇感神疑起身而坐,欲意将枕头下四年前那九老赠予自己的锦画取出。然而奇怪异然的事发生了,那锦画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思索半晌也无法参透其中的原由,只知道四年前那九老赠画是何意了!他凝思几许,暗自心语:“九老莫非是神仙?”此时想起四年前与九老緣遇之事真是不可思议!他望着窗处透入的月光,脑海之中,不停的荡回着梦中那书中所写的十句。他反覆沉思,聚心推敲亦是百思不得其解,又自躺下默然而琢,又回思梦中仙姑所言四句。瞬间脑际一闪,腰身肃起而坐,暗思道:“莫非书中所写十句,乃是这山中十处风景?难道那‘金顶神功’就藏于这十处风景之中?可此山雄伟宏阔、重峦叠嶂,若要寻之谈何容易,而奇梦之中是真是假亦不可断论。”反复沉量多时,最后意决;不论奇梦真假,亦要踏破万难探个究竟。思量至此,却不知天己渐亮。
  杨终南见天逐亮,即翻身着衣起床,心下思索,那‘金顶祥光’必在山顶之处,于是便坐在白鹤身上,向这仙山之顶飞翔而上。不多时便穿过云层,飞至顶空。他凝目眺望,见一望无际的白色浮云,酷似无尽无边的浩海,远处山尖,露出云层,便似大海中的岛屿。近视此山之顶,山峰尖露有三,宛似三个孤岛,却如“蓬莱仙岛”、“三清上界”。此刻空中风起只见云雾腾涌,狂涛怒卷,实是令人有着惊心动魄之感。
  顷刻间,东方出现红橙之色,缓缓扩展。天边起伏的红色流云,尤如海涛滚滚,汹涌澎湃。转眼一轮红日喷薄而出,从‘海’下冉冉而升,仿似浮在海涛之上浪跳,随后逐渐升高,发出刺眼的光芒,给远处群峰披上金装。再视此山群峰,甚为妩媚。正是:“团团出天外,煜煜上层峰。光随浪高下,影逐树轻浓。”
  凝望此等仙境,杨终南似乎已陶醉而迷。待白鹤飞落山顶,他屹立至地又自叹感凝望。不多时,云层上出现一个虚明若镜,极其艳丽的七色光环。它的边缘为红黄色,其次皆为浅蓝与紫色,中央镜面呈金色。见此等神奇特异的光环,杨终南当下暗拟:“这必是梦中书上所写的‘金顶祥光’。他凝目相望许久,见光环之中只映着自己的影子,却未曾见到白鹤的身影。而那‘金顶神功’藏于何处实是茫然未见。
  他突然忆起,《静修心法》中所言,‘聚神于心,聚目于神,去除心中杂念。’这句之后,便随着山风的吹拂,祥光的彩映,在不知不觉之中,达致思逸神驰进入另一个神妙之境。顷刻间,神惚之中便见光环之中,一僧人颈带佛珠缓身而现。他双掌狂展尤如龙飞凤舞,身形悠动似神龙夭矫,掌法奇迅神然变化万千。剎间,掌身疾变,忽而一片片,忽而又重叠叠,掌出柔中含猛疾如电,每一掌便蕴藏万变千化,不得不令人心旷神怡,飘逸万千。正是:“似人似仙光中舞,异彩神掌迥不同。思逸神驰环中望,掌掌奇出佛光中。”眨眼之间,便消失于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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