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第九十七章 崩溃
言纲靠着某个尚且还完好的建筑物跌坐在地上，死死地咬住唇。
刚刚险些被言纲划入清除名单上的铃兰因为受惊过度，到现在都浑身颤抖。
“嘀嗒。”
有什么，滴落在了地上。
那是殷红的血。
言纲坐在那里，咬住唇，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血从他眼睛里不断流出，显得此时此刻的场景很是让人惊悚。
“他这是……哭了？”
“可为什么……哭出来的不是眼泪，而是……血呢。”
而导致言纲又莫名其妙的钻了牛角尖在那里自我厌弃的罪魁祸首的乔托，有些无奈的上前去，把那个神情空洞的孩子抱了起来。
“唉……”
所有人都能够听见他的一声叹息，而言纲却依旧保持之前的状态，毫无反应。
“又变成这样了吗……绘羽不是说精神崩溃已经停止了么……怎么这会儿又恶化了……”
他们听见乔托的喃喃自语，看着乔托动作娴熟而温柔的把那个所谓的平行世界的沢田纲吉，实际上的羽生言纲抱在怀里，带着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准备离开。
只是羽生言纲一直保持之前的状态，就像是人偶一般，没有任何的，一丝一毫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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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纲在说出那句话之后，手腕一翻，其掌心处出现了一朵铃兰花。
“所以……我就面前拿真·六弔花来作为这场「群魔之宴」的，最初的小菜好了。”
手腕处轻轻抖动，那朵花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了铃兰。
桔梗用掌心之中的藤蔓将其击落，却见突然有一朵一直被幻术所隐藏起来的花朵刺中了铃兰的右胸处。
红花石蒜，曼珠沙华，彼岸花。
鲜红的花朵，仿佛在那黄泉冲着铃兰招手。
而言纲，他在原地缓缓地下蹲，很明显在做一个蓄力动作。
下一秒，他直接冲向了铃兰，五指成爪形，眼见的就要向铃兰的脑袋抓去。
只是，在距离铃兰只差那么一丁点的距离都时候，他的右手，被人抓住了。
那人带着金属的手套，从背面只能看见他黑色的披风和金色的头发。
他没有进入超死气模式，那金红色的眼睛静静的看着言纲。
“够了，小纲。”
“那是……彭格列一世！”
戒指里面的Giotto：？？？
而那边，言纲在看见乔托的那一瞬间，浑身僵硬。
然后下意识的……自己弄断了自己那被乔托握住的手腕。
众人：……
他脸上的神情茫然而无措，就好像那无意之中做出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多孩童。
众人甚至可以听到他口中颤抖着不断说出什么话语来。
“不……我……怎么会……没有……”
语无伦次，张皇失措。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他不断后退着，直到后背撞上了那坚硬无比的建筑物上。
“里包恩，他到底……”
“他的精神有相当严重的问题……而现在，那问题，爆发了。”
里包恩对羽生言纲的身份进行过无数次的调查和猜测，但唯独没有想到他是平行世界的沢田纲吉这一点。
而且无论怎么看……他无论是精神，人格，还是心灵都早已崩坏。
而现在……那个应该是来自和羽生言纲同一个平行世界的初代彭格列……虽然仅仅只是出手阻止了羽生言纲继续杀人的行为，但却引发了他向着更严重的程度不断崩溃。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以，在众目睽睽之下，言纲身体无力的顺着墙壁滑下，最终跌落在地。
紧咬着下唇，无声的流泪。
只是那流出来的液体不是透明的泪水，而是殷红的鲜血。
就像是被抽出了灵魂的人偶一般，对外界的任何事物都不再做出任何反应。
“啊呀……我忘了呢，沢田纲吉无论身心都早已崩溃到了很严重的程度，所以现在只要再稍微刺激一下就会彻底坏掉了吗？”
而白兰却在这个时候火上浇油。
“零地点突破。”
漠然而冷酷的男声响起，随后只见乔托额前的死气之火熄灭，他同时也收回了手，留下被他彻底冻住了的白兰。
然后，就是最开始所形容的那一幕，平行世界的彭格列一世带走了平行世界的沢田纲吉，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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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你难道不知道小纲这孩子所害怕的事情究竟是什么吗？”
羽生宅里，羽空皱着眉，手上那名为「凭因借果」的丝线不断的切断一些因果线，又不断以自身形成新的因果。
“他害怕的事情，难道不是我们的离开吗？”
乔托有些茫然。
“……那是最怕的，他自己本身也清楚自己的精神崩溃，所以他多多少少有对自己进行一定程度上的心理暗示，结果你今天出手，而且还是在这孩子最不愿意让你直接看见的状态下出现的……不仅和他对自己进行的心理暗示相违，还直接走他最不希望让你所知晓的事情之一上狠狠地踩了一脚……”
羽空从言纲身上拿出那不可视之物，使其分解成数片精神碎片。
“这孩子自然会因为本身的精神心理压力而出现崩溃加剧的情况。”
那丝线仿佛在缝补布料一般，在言纲的精神世界不断的修修补补的。
带着那些精神碎片。
“……我并不知道小纲他……”
“现在情况就是这样，小纲不愿意，甚至是极度恐惧着你看见他真正动了杀心的样子，而你……呵呵。”
羽空冷笑一声，手上动作加快了不少。
“所以我现在只能面前修补好他的精神，剩下的只能等他自己自愈。”
把最后的精神碎片强行“缝合”了上去，羽空站起身来，拿着淡蓝色的手帕擦着言纲脸上的血。
“我跟你说过我原本不想用这种手段修复他精神的……因为这种强制手段很有可能留下不可弥补的损伤，所以我用他的精神碎片制作成了‘无形随心’的武器，那样每用一次他的精神碎片都会逐渐回归……”
羽空抬头，叹息一声。
“所以现在，这几天你给我好好做这里，陪在他身边照顾他，我去盖亚那边再想想办法。”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