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第九十六章 羽生言纲
平局，谁也没输，谁也没赢。
反倒是白兰那边，参加这场游戏的人，只活下来了桔梗一位而已，不得不说这真是一个讽刺至极的事实。
手套下指甲上涂的指甲油早已洗去，言纲双手抱臂，静静的抬头看天。
他已经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做好了心理准备，即便如此，他依旧按捺不住自己那颗想要暴起杀人的心。
没办法，某个棉花糖精实在是太太太讨打了，哪怕是言纲这种本质上情感已经很淡薄的人都有种忍不住想要拍死他的冲动。
在那里听着入江正一的自述，听着他那满满的自责之情，言纲忍不住的抬手放在脸上，轻轻的发出一声不屑的冷笑。
“真是……天真至极。”
他不知道说出这句话时的自己究竟怀抱着怎样的心情。
这很久之前，他就已经连自己都搞不懂自己了。
用冷眼旁观形容此时此刻羽生言纲，再正确不过了。
“您应该还记得吧，大学时代，我跟您进行的最后一场……”
“够了。”
言纲打断了入江正一的话语，他终是对这些天真至极的人的所作所为，看不下去了。
“你还不明白吗？入江正一，这场「Choice」游戏说到底只是白兰进行的消遣罢了，无论结果是输是赢是平，实质上……他都不会放过你们的。”
羽生言纲神情漠然的说道。
“啊呀，啊呀，你就算那个……「羽生言纲」？”
然而白兰直接把注意力转移到了羽生言纲身上。
“说起来你们刚刚应该从小正那里得知了关于我的能力的事情了吧。”
白兰却在此时此刻收敛起了自己身上那些让人不舒服的气息，笑眯眯的开口。
“你们知道吗？无数个世界的白兰·杰索，碰上过无数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或是普通人，或是黑手党，或是成功，或是失败，但唯有一个世界的沢田纲吉不同。”
就像是想到了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白兰就在那里，笑着说到，而且那笑容之中甚至蕴含着许许多多的，令人看不懂的东西。
“闭嘴，白兰。”
羽生言纲神情依旧漠然，但那瞬间迸发出的杀意以及气势可以说在瞬间震住了无数人。
“呐，白兰大人，这下我应该可以出手了吧。”
一直以来，因为没有对手而兴致缺缺的石榴在开口到同时，猛地向羽生言纲冲了过去。
“啊呀啊呀，石榴你都冲过去了，我要是再拒绝恐怕也没有什么意义了吧，不过，石榴，要记得把羽生君的假发和人脸面具扒下来哦～”
羽生言纲皱眉，但还是不得不和石榴打起来。
然而再怎么看都能看出来他此时此刻是彻底的动了杀心，右眼之中已经悄然无息的出现了野兽那边竖直的针状瞳孔。
“那么，我们来继续玩刚才说的……你们知道吗，那个世界啊，Xanxus在刚被彭格列九世带回去的第二天就被直接告知了他并非彭格列九世的亲子，而自然的，他没有引发摇篮事件，剩余那三个彭格列十世继承人也就相安无事。”
“够了，白兰。”
言纲的声音愈发冰冷，但同时也因为他开口说话而导致分神，使得石榴把他的假发扯了下去，露出了金棕色的，发型与沢田纲吉完全一样的头发。
“只不过那个世界的时间线和其他世界的不一样，有的人早出生了几年，有的人晚出生了几年，而那个世界对彭格列十世继承人们都是属于早出生的存在，而那个世界对沢田纲吉是属于相当难得的，没有发生与其他世界自己有着时间上的不同的存在。”
狠狠地一圈砸在石榴脸上，同时一个鞭腿将他抽飞，直直的撞在了那硬度是普通建筑物20倍的特殊建筑物上，并且成功的把那建筑物砸穿。
“我说了，闭嘴，白兰。”
羽生言纲的神情此时此刻其上的倦怠和颓靡愈发明显，同时他的语气也愈发的平静和冰冷。
然而那边，有着“恐龙皮肤”，能够在岩浆里生存的石榴却很快的站了起来，扑向言纲。
“只是啊，你们知道吗？那三个除了Xanxus之外的彭格列十世继承人，虽说一直在为了彭格列十世的位置一直在互掐，但他们，却在某一件事上统一了战线，联起手来对付同一个存在。”
“……那不是很好吗？这样的话彭格列内部就能够真正的团结起来……”
沢田纲吉心中愈发不安，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所以只是本能的说了那句话。
只是没想到羽生言纲保持着那倦怠夹杂着颓靡的神情，冰冷至极的看了过来。
“呃……”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
而白兰，在听见沢田纲吉这句话的时候，直接笑出了声。
“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啊纲吉君……要知道在那个世界，那三个彭格列十世继承人联合起来要一起除掉的人，就是在当时才不过五六岁的，沢田纲吉啊！”
那一刻，所有人都被惊到了，张口结舌的不知道该说什么。
“怎么会……”
“沢田家光在意大利被他们一起雇佣的无数个杀手手中丧命，而在日本的沢田奈奈死在了自己的儿子沢田纲吉面前。”
白兰越是说下去，言纲脸上弥漫着的倦怠和颓靡之色就愈发浓厚，手上的力道也就加重了不少，此时此刻他已经摘了手套，用自己的手指一遍又一遍的刺向石榴肩膀处，试图突破恐龙皮肤的防御，撕下他整条胳膊。
“而这还仅仅只是一个开始……因为沢田纲吉意外被并非黑手党的人救走，所以他们丧心病狂的杀掉了当时和沢田家光，沢田奈奈关系好的所有人，哪怕他们是无辜的普通人。”
而那边石榴只觉得自己的内脏和骨骼恐怕全部都要错位了……
羽生言纲其人实力的恐怖除非和彻底动了杀心的他对上，不然无论如何你都会觉得他在某一时刻所展露的实力就是他的全力了。
“真是一个，善于伪装的，恐怖的小鬼啊……”
“他们追杀沢田纲吉，直到现在恐怕至少已经有十年了吧……不得不说那个世界的沢田纲吉某种意义上已经成为了连我也要畏惧的存在了呢，要知道杀手界有一个有着特殊爱好的杀手，喜欢切下人的手指，挖出其眼睛，他甚至为沢田纲吉拍了照片……但结果是他从身体内部被玫瑰刺穿，内脏成了其养分，被切下的手指和挖出的眼球不知所踪……类似的事情比比皆是，十年以来那个世界的杀手和雇佣兵基本上已经快要枯竭了……”
而言纲在此时此刻，终于突破了石榴恐龙皮肤的防御，顺着骨骼缝隙，生生的把石榴整个右臂，“撕”了下来。
只是石榴也趁着这一瞬间，用另一只手抓住了他人脸面具的边缘。
“他们无数次找到过沢田纲吉的踪迹，有一次他们没有轻举妄动，而且不动声色的提前清除了沢田纲吉准备去的那个小镇里面的所有生物，然后由自己的人进去替换掉，哪怕是路边的小猫小狗都是经过训练的……结果，一开始沢田纲吉确实按照他们所想的，接受他们那所谓的‘善意’，吃下了他们给的‘糖果’……结果最后却功亏一篑……因为沢田纲吉发现了真相，他杀了当时在那镇子里面所有的生物，就像之前他们提前清除掉里面所有生物一样。”
石榴发现，明明自己只需要轻轻往后一拉就能取下的人脸面具，在此时此刻实在是太过艰难了。
羽生言纲顺着他手臂的力道向前，无论石榴怎么弄他都能紧紧的跟上使其无法成功取下面具。
“啊，顺带一提，那个世界在那些人对沢田纲吉动手之后，哪怕仅仅只是靠近半枚彭格列指环半径一米范围内，都会被瞬间弹飞至少三十米的距离……而他们虽然无数次找到沢田纲吉的踪迹，但每一次都以无人生还为结束……有几次甚至是在平行世界找到了他，而这其他的平行世界，沢田纲吉所用过的身份中，有一个，恰好名为……”
那一刻，石榴终于相当困难的一脚踹在言纲腹部，在将其踹飞的同时强行从他脸上扯下了那张人脸面具。
而代价是重伤。
言纲顺着石榴的力道后空翻，在卸掉了对方的力之后轻轻落地。
“羽生言纲。”
言纲，抬起了头。
白兰的话语同时传入了所有人耳中，那和沢田纲吉一模一样的面容，就出现在了那里。
只是，其上充满了倦怠颓靡之色，眼神更冰冷至极。
“怎么可能……”
“羽生是平行世界的阿纲……”
“平行世界的……十代目……”
“我之前跟你说了那么多遍让你停下来，你到底是聋了还是傻了，一直在那里说个不停。”
羽生言纲见事已至此，抬手轻轻的揉了揉喉部，恢复了本属于自己的音色，输赢沢田纲吉的声音。
那声音懒洋洋的，甚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
但在场的所有人，压力暴增。
下一秒，言纲直接消失在原地，转而出现在白兰面前，直接冲着对方的脸打了上去。
然后……桔梗拽来了石榴为白兰挡下这一击。
“好快……”
而言纲手腕一翻，直接用「梅林幻术」无中生有的创造出一把太刀，狠狠地贯穿了石榴心口处的匣子。
随后，把他狠狠向上一抛，再度给众人近距离的表演了先前在并盛发泄时对密鲁菲欧雷黑白魔咒的人干的事情，挖心抽脊柱，此时此刻还多了一向拧下脑袋。
石榴惨不忍睹的尸体就那么落在了地上，让人不寒而栗。
“真是……逃了这么多年，没想到好不容易找了一个不仅他们过不来，而且讨厌的人都死的差不多的世界……结果到头来还是不得安生。”
又像是抱怨，又像是自言自语的碎碎念，那同方才懒洋洋又漫不经心的语气别无二致的声音就那么轻轻开口。
“果然……黑手党什么的，无论是现在这样早已脱离自卫团概念的彭格列……还是其他那些或大或小的黑手党集团……”
言纲就那样，笑了出来，就像之前那样，肆意张扬，危险而嘲讽。
“都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性了啊。”
我早已不是沢田纲吉，如今的我，也不过是一个苟活于世的亡者，一个早已逝去的生者，一个，疯了的彭格列后裔。
我是早已坠入那名为疯狂深渊之中的狂徒，我是因精神崩溃导致情感淡薄而不得不永远保持冷静理智的未亡人。
我是，羽生言纲，而并非沢田纲吉。
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