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双面

  “虽说我并不想说出和那个白毛老流氓一样的台词,只可惜同为梅林,我也不得不这样……”
  金发红瞳,白袍裹身的女人轻轻抬起来自己手中的法杖,看着对面那为了夺取某人性命而来的,现世之人。
  “呐,让我来给你们讲一个,属于王的故事吧。”
  她轻笑着说到,同时充满了蔑视与嘲讽。
  “星之内海,瞭望之台。”
  那是与某个人称“梅老师”且和某只白花花异常相似的梦魔相似而又不同的话语。
  “自那尘世的尽头为你祈祷。”
  “梅林”与“梅林”之间,唯一相同的仅仅只是属于“梅林”的这一身份,而其他尽不相同。
  “愿属于诸君之物语充满那名为祝福之物。”
  虽说宝具互通,然而她实际上并没有向另一位放开权限,换句话说,她能用他的宝具,而他不能用她的宝具。
  “仅有那无罪之人才拥有那名为进入的权利。”
  而且按照某梅老师的原话,她可是在宝具到手之后对其做了堪称丧心病狂的调整更改。
  “因此,有罪之人,若是违规而进入其中——”
  所以,他到现在都只是委屈巴巴的用自己的,属于原汁原味的宝具。
  “天罚自将降临于身。”
  抬起的法杖,看似轻巧实则沉重的用其末端撞击地面。
  “早已脱离尘世的理想乡GardenofAvalon——”
  高塔,花海,无与伦比的美景,在这样的地方之中,甚至能够清楚的感知到,看到自己身上的伤正在飞速痊愈,这是梦境之中的主人这当时所感受到的。
  转眼看向其他人,却是有着无数花朵从其体内钻出,小小的,柔嫩的花朵,却密密麻麻,绿色逐渐盖满了他们全身,花朵在其之中怒放。
  在身上的伤口全部连伤疤都没留下的愈合之时,除了“我”,和那金发的女人,再无一个人影。
  “吾名Merlin·Ambrosius·Laurent,乃千年前亚瑟王之导师,不列颠之国师。”
  下一秒,梦醒。
  沢田纲吉直接从床上掉到了地上。
  “唔啊……痛痛痛……”
  他从那天看见言纲动手杀人且场面凶残血腥之后,就开始做奇奇怪怪的梦了。
  比如说昨天那个被变态切掉手指挖掉眼睛的……那种痛苦哪怕自己醒了过来也缓了半天才勉勉强强恢复。
  结果今天……居然直接梦见了传说的中梅林……
  “要不要这样啊我说……要是接下来一直都是这种奇奇怪怪的梦境的话,恐怕前往入江正一所在的梅洛尼基地并且摧毁那个白色圆形装置什么的绝对会彻底泡汤的啊……”
  沢田纲吉有预感,最近两天的两场梦境,绝对的,只是一个开始……
  换句话说就是接下来有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别想睡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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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紫眸的梦魔指尖的动作稍微顿了顿,有些意外。
  “啊呀啊呀,小洛朗的学生梦境连接对象居然醒了,我就说嘛,她那种形象哪有我这知心大哥哥有魅力,哪怕仅仅只是梦里的回忆都能把人直接吓醒……”
  怀里抱着的使魔对于某人的自恋态度,毫不留情的对着他的手就是一口。
  “芙芙!”(别自作多情了!)
  “啊啊啊!好痛……凯西·帕鲁格你怎么能这样……算了算了,既然如此我干脆就把这两个今后的梦境全部连接起来好了,小洛朗可不要太感谢我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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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纲又一次从那让他烦躁的梦境里挣脱出来,那次是他第一次见到羽空口中所谓的“转生死的时候在异位面里留下的执念”……
  也是他第一次深刻认知到了,自己的老师曾经的辉煌与强大。
  只可惜现在只剩下躯体和意识,因为没有灵魂的缘故自身实力严重缩水……
  最多也就是在自己玩玩附身吓唬吓唬别人罢了……
  言纲拿出冰箱里已经早就已经准备好了的牛排,开始给自家父亲和自己准备今天的早餐。
  言纲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真的把沢田纲吉看作是弟弟的,不然总是看见平行世界的自己在犯蠢实在是让他想杀人灭口……(言纲表情日常:=-=)
  他对沢田纲吉有的仅仅只是羡慕,而并非妒忌。
  命运这种事情不是什么人都能够说清楚点,而他也不过是,诞生在了一个早已被命运所抛弃了的世界之中。
  沢田纲吉和连自身都已经迷失了的自己完全不一样,他有着希望,有着梦想,有着家人和同伴。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种讽刺。
  羽生言纲和沢田纲吉就像是光与暗的正反两面,而可笑的却是这两个人其实是同一个人,只是不同的命运使他们变成如今的模样。
  沢田纲吉有多天真善良那么羽生言纲就有多冷漠残忍,沢田纲吉有多美满,羽生言纲就有多空虚,沢田纲吉有多幸福羽生言纲就有多绝望。
  所以,沢田纲吉无法理解羽生言纲,羽生言纲却依旧希望沢田纲吉能够获得自己早已失去了的,甚至可能永远都再也找不回答,名为幸福之物。
  他一直都穿着社团道具服,也不过是为了提醒自己。
  提醒自己,自己与他不同,他永远都都是自身早已失去的,得不回的东西。
  “小纲。”
  肩上传来的触感让言纲回过神,扭过头静静的看着不知为何实体化显现出身形的乔托。
  “……你哭了。”
  乔托取下手套,指甲轻轻抹过言纲眼底,擦去那血色的泪痕。
  “……抱歉,爸爸,我刚才……”
  言纲下意识的控制嘴角向上勾起,露出笑容来。
  “没事,只是……以后有什么。难过的事情都可以跟我说,不必就这样憋在心里。实在不行也可以哭一场,仅仅只是一次两次的话,不会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的。”
  “……啊,我自然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