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意识深处
那是只有黑暗的世界。
隐约中，有人如此呢喃着。
“啊啊，是啊，该怎么办呢？”
然后，有人回应了那个声音。
“真是麻烦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呢……”
然后，第三个人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知道。”
简洁的，仿佛蛇类一般的声音响起，并在一瞬间消失。
“同上。”
这是第五个。
随后，这个世界亮了起来。
踏，踏，踏。
五个方向，五个人，不约而同的走了出来。
“无殇。”
“暗翼。”
“梅林。”
“曼陀罗。”
“绘羽。”
她们分别叫着其中一个人的名字，但也仅限于此。
苦恼的是她们，得不到答案和解决方法的也是她们。
“那么，先从简单的开始好了。”
金发黑瞳的梅林难得严肃起来，与“自己”一同看向一处。
“‘这个’，到底是什么。”
漆黑的阴影以女性的姿态站在那里，即使依旧是漆黑的，但那也无法掩饰它源于她们的最初。
“是源于我们的啊……”
“是生于我们的啊……”
浑身黑色的暗翼与靠在一边的曼陀罗同时开口说到。
“是啊。”
随后开口是青色的武士。
“‘它’的名字，我们是一直知道的。”
身穿白色长裙的无殇接着绘羽的话继续说到。
“名为，【————】（暂不透露）。”
无殇眯起了眼睛，轻轻的吐出了“它”的真名。
“是啊……”
梅林眯起了那双漆黑的瞳孔。
“那么，下一个问题。”
她看向另一处，那里是被从内部彻底毁坏的枷锁，镣铐，以及铁笼。
“‘蛇’，觉醒了。”
所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怎么办。”
“‘蛇’会伤害到他们的。”
“一定要快点想出办法才行。”
“要快，不然会来不及的。”
“到底，怎样才能摆脱‘蛇’的压制，从这里脱离呢——”
没有答案。
即使有，也是未知数。
她们都是清楚的。
“那么，从根本上来说吧。”
无殇抬起头，冷声到。
“为什么那个名为崩玉的鬼东西，会让本应沉眠的‘蛇’，醒过来呢？”
冰蓝色的瞳孔尽是那无尽的寒冰，让人足以陷入慌乱不知所措。
“——”
“‘蛇’，可是我们那属于杀戮那一部分的本能啊……”
绘羽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
“‘蛇’并没有理性和意识，只是单纯的进行杀戮罢了。”
不知何时站在黑暗处的暗翼开口。
“‘它’现在虽然会先将那个叫做蓝染惣右介的人视为第一攻击目标……”
曼陀罗也一同加入了话题。
“但如果那个人死了呢？”
梅林将金色的长发别到了自己的耳后，冷冷的开口说到。
“那么，接下来受到攻击的，就是无差别的人们了啊。”
无殇面无表情的凝视着之前囚禁“蛇”的地点。
“要快点离开（出去）才行。”
“谁都无所谓。”
“必须要从‘蛇’那里把身体的控制权夺回来。”
“其他人，重新将‘囚笼’布置。”
“那么，谁去呢？”
青色的武士与那白色的“影”自然成为了首要人选。
青色的武士摘下了面具，紫色的兽瞳毫无感情的看着众人。
阴影的到来已经将此世之恶的影响全部祛除。
她的意思不言而喻。
白色的“影”没有任何发言，直接转身前去了通往“外界”的道路。
“那么，动手吧。”
“一定要在‘蛇’回来之前‘囚笼’重新建立。”
“我们别无选择。”
“多言无益。”
她们站在那“囚笼”的跟前，闭上了眼睛。
随后，“囚笼”原先的碎片消失，出现的，是新的“囚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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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是杀戮本能的人格化。
所以“它”所做的，只是名为屠杀之事罢了。
但这也是最麻烦的。
因为，没有任何理性和意识可言的杀戮本能在化为人格之后，即使要将其压制，也会对自身造成重大伤害。
毕竟，那是最基本的，杀戮本能。
被抱住了。
眼前的黑暗褪去，露出了原本的世界。
“无殇。”
耳边的，是他的声音。
“你回来了啊。”
他没有受伤。
“恩……”
低下头，呢喃一般的开口。
“我回来了。”
她掌心躺着的，正是那名为崩玉之物。
从身后环绕着自己的手臂微微收紧，但她只是闭上了眼睛。
还好，赶上了。
在“蛇”将其他人视为目标之前，出来了。
只可惜，蓝染惣右介，还是没有死啊。
左眼所看到的事物是白茫茫的一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已经没有思考的时间了。
因为自己，已经昏了过去。
精神力的透支可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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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了啊。”
“恭喜。”
“赶上了啊。”
“麻烦你了。”
她回到了那个世界之中。
属于自己的，在自己意识深处的世界。
在这里所居住的，是五个不同的“自己”。
精神力的透支不允许她再有任何动作，她直接去了意识的最深处沉眠。
而身体，恐怕短时间内也无法恢复清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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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的回归，‘蛇’的觉醒。”
灰色的根源在那时空的夹缝之中观望着每一个世界的事情。
“反而使人格融合暂时停止了啊。”
他嘴角上扬着，露出一抹意义不明的笑容。
“‘那个’可是源于你，生于你的啊——”
他背过身，将双手张开。
“那是你，扭曲成实质，并在最终与你分离的。”
掌心深处闪过几点光晕。
“无尽的，负面情绪啊。”
手中的光晕消散了。
“虽然，那仅仅只是五种罢了。”
他背过身去，依旧在那里自言自语。
“绝望，悲伤，迷茫，孤独，空虚。”
他的笑容被敛去，恢复了最初的样子。
“小羽空啊……正是因为‘它’的实质化以及分离，你才能从那无尽的死亡轮回之间脱离啊……”
那是什么样的感情呢？
遗憾？庆幸？
已经无所谓了。
“自杀的，死亡轮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