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七章 第四次圣杯战争&王与鬼之宴席
samurai面无表情的看着结界外的大汉,彻底无语了。
自从昨天因为被自己嫌弃了红酒之后,结果今天又来了。
而且居然带了日本清酒……
不好意思我能报警吗?这里有人私闯民宅啊……
samurai没办法,伸出手打了一个响指。
“咔——”
就像是家门一样,结界上被开启了一个入口。
微微垂下自己那紫色的眸子,那在一瞬间变成了黑色又再度消失。
迦尔纳的存在暂时不能暴露,archer的天之锁和rider的固有结界也很麻烦,如果在没有支援的情况下单打独斗的话只能靠“那个”让自己拥有对神性的克制属性才行……
好麻烦……
她颇有些无奈的从无精打采的韦伯手中拿走日本清酒,默默的拍了拍他的头以示安慰。
随后她收起酒来,对着某一个地方行礼。
只能暂且讨好那位英雄王吉尔伽美什了……
她除此之外没有任何动作,直到——
“哼,杂种念在你这么识时务的份上,本王允许你平身。”
她这才站直。
“杂种,报上你的名来。”
一旁的爱丽丝菲尔看向samurai,有些担心。
【夫人,您说孤为冲田总司就好。】
在这里只能撒个谎了……
【因为病弱导致失去了言语能力,您这么说就好。】
她将手放到自己的喉咙处,轻轻摇了摇头。
“不能说话吗……”
“那个,sa……咳,saber的真名是冲田总司,因为病弱的缘故彻底失去了言语能力……”
爱丽斯菲尔有些不安的看着samurai。
但samurai却在此时点了点头。
至于后面发生的事情对于爱丽丝菲尔来说完全是让人匪夷所思的,因为两位王和一位杀人鬼就那么坐在那里,进行着酒宴。
宴会的地点选在了城堡中庭的花坛边。昨夜的战斗没有波及这里,而且用来待客也不显得寒酸。这时,已经没人关心室外的寒冷了。
Rider将酒樽带到中庭,三名Servant面对面坐下悠然地对峙起来。爱丽丝菲尔和韦伯并列坐在一边,边猜测着情况的发展,边意识到这意味着暂时休战,自已只要在一边看着就行了。
Rider用拳头打碎了桶盖,醇厚的红酒香味顿时弥漫在中庭的空气中。
“虽然形状很奇怪,但这是这个国家特有的酒器。”
Rider边说边得意地用竹制柄勺打了勺酒。很可惜,当场没人能够指出他这个常识性错误。
Rider首先将勺中的酒一口喝尽,随后开口道。
“听说只有有资格的人才能得到圣杯。”
严肃的口吻使周围气氛平静了下来。这男人居然用这种口气说话,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而选定那个有资格的人的仪式,就是这场在冬木进行的战争——但如果只是旁观,那就不必流血。同为英灵,如果能互相认同对方的能力,之后的话,就不用我说了吧。”
“……”
samurai只是静静的端着自己的清酒瓶喝着。
“互以‘王’的名义进行真正的较量,不过这样的话就不叫‘圣杯战争’了,叫‘圣杯问答’比较好吧……最终,骑士王和英雄王中,究竟谁才能成为‘圣杯之王’呢?这种问题问酒杯再合适不过了。”
Rider一改刚才的严肃口吻,恶作剧般地笑着。
身穿甲胄的Archer用红玉般的双眸傲然注视着Rider。
“还真亏你选了这么个破地方摆宴,你也就这点品味吧。害我特意赶来,你怎么谢罪?”
“别这么说嘛,来,先喝一杯。”
Rider豪放地笑着将汲满了酒的勺子递给Archer。
原以为他会被Rider的态度所激怒,但没想到他却干脆地接过了勺子,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
“——这是什么劣酒啊,居然用这种酒来进行英雄间的战斗?”
Archer一脸厌恶地说道。
“是吗?我从这儿的市场买来的,不错的酒啊。”
“会这么想是因为你根本不懂酒,你这杂种。”
嗤之以鼻的Archer身边出现了虚空间的漩涡。这是那个能唤出宝具的怪现象的前兆,韦伯和爱丽丝菲尔只感觉身上一阵恶寒。
——但今夜Archer身边出现的不是武具,而是镶嵌着炫目宝石的一系列酒具。沉重的黄金瓶中,盛满了无色清澄的液体。
“看看吧,这才是‘王之酒’。”
“哦,太感谢了。”
Rider毫不介意Archer的语气,开心地将新酒倒入两个杯子里。
“……”
samurai轻轻的在地面上敲了敲,随后看向archer。
她始终面无表情。
“有趣的杂种……也罢,就赏你一瓶酒好了,给本王感恩戴德的收下吧。”
依旧是那么傲慢的口吻,samurai面具下的眼角微微一抽,但还是微微欠身行礼,以此来表示“荣幸之至”的意思。
这种事情对于archer显然很受用。
“哦,美味啊!!”
Rider呷了一口,立刻瞪圆了眼睛赞美道。原本这就不是一个看谁更体面的比赛,而是以酒互竞的较量。
酒流入喉中时,让人只觉得脑中充满了强烈的膨胀感。这确实是他从未尝过的好酒,性烈而清净,芳醇而爽快,浓烈的香味充斥着鼻腔,整个人都有种飘忽感。
“太棒了,这肯定不是人类酿的酒,是神喝的吧”
看着不惜赞美之词的Rider,Archer露出了悠然的微笑。不知何时他也坐了下来,满足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
“当然,无论是酒还是剑,我的宝物库里都只存最好的东西——这才是王的品味。”
samurai静静的收起了那瓶所谓的赏赐,她没有说什么。
archer和rider也默认了她这种行为。
“Archer,你这酒中极品确实只能以至宝之杯相衬——但可惜,圣杯不是用来盛酒的。现在我们进行的是考量彼此是否具有得到圣杯资格的圣杯问答,首先你得告诉我们你为什么想要圣杯。Archer,你就以王的身份,来想办法说服我们你才有资格得到圣杯吧。”
“真受不了你。首先,我们是要‘争夺’圣杯,你这问题未免与这前提相去甚远。”
“嗯?”
见Rider讶异地挑了挑眉,Archer无奈地叹了口气。
“原本那就应该是我的所有物。世界上所有的宝物都源于我的藏品,但因为过了很长时间,它从我的宝库中流失了,但它的所有者还是我。”
“那你就是说,你曾拥有圣杯吗?你知道它是个什么东西?”
“不。”
Archer淡淡地否定了Rider的追问。
“这不是你能理解的。我的财产的总量甚至超越了我自己的认知范围,但只要那是‘宝物’,那它就肯定属于我,这很清楚。居然想强夺我的宝物,还是有点自知之明吧。”
samurai露出了了然的神色,微微点点头以示自己明白了。
“那么Archer,也就是说只要你点头答应了那我们就能得到圣杯?”
“当然可以,但我没有理由赏赐你们这样的鼠辈。”
“难道你舍不得?”
“当然不,我只赏赐我的臣下与人民。”
Archer嘲弄般对Rider微笑道。
“或者Rider,如果你愿意臣服与我,那么一两个杯子我也就送给你了。”
“……啊,这倒是办不到的。”
Rider挠了挠下巴,似乎是感到对方的条件实在开得太高,于是干脆扭过了头。
“不过Archer,其实有没有圣杯对你也无所谓吧,你也不是为了实现什么愿望才去争夺圣杯的。”
“当然。但我不能放过夺走我财宝的家伙,这是原则问题。”
“也就是说——”
Rider将杯中酒一干而尽。
“也就是说什么呢?难道有什么原因道理吗?”
“是法则。”
Archer立刻回答道。
“我身为王所制定的法则。”
“嗯。”
Rider似乎明白了他的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真是完美的王啊,能够贯彻自己定下的法则。但是啊,我还是很想要圣杯啊,我的做法就是想要了就去抢,因为我伊斯坎达尔是征服王嘛。”
“未必。只要你来犯,我就能制裁,这没有丝毫商量余地。”
“那我们只能战场上见了。”
Archer一脸严肃地与Rider同时点了点头。
“——不过Archer啊,总之我们先喝酒吧,战斗还是放到以后再说吧。”
“当然,除非你根本看不上我带来的酒。”
“开什么玩笑,美酒当前,我怎么舍得不喝。”
samurai自始至终都没有除了喝着清酒之外的动作。
她抬起头,看了rider一眼。
一旁的爱丽斯菲尔立刻上前充当翻译。
“那个,saber说,征服王,你既然已经承认圣杯是别人的所有物,那你还要用武力去夺取它吗?”
“——嗯?这是当然啦,我的信念就是‘征服’……也就是‘夺取’和‘侵略’啊。”
“那么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圣杯?”
Rider居然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他呷了口酒回答道:
“想要成为人类。”
这真是个出人意料的回答,就连韦伯也“啊”了一声之后,以几近疯狂的口吻喊道。
“哦哦,你!难道你还想征服这个世界——哇!”
用弹指迫使Master安静下来之后,Rider耸了耸肩。
“笨蛋,怎么能靠这辈子征服世界?征服是自己的梦想,只能将这第一步托付圣杯实现。”
“杂种……居然为了这种无聊事向我挑战?”
连Archer都无奈了,但Rider更是一脸认真地说道:
“我说,就算以魔力出现在现界,可我们说到底也只是Servant,原本是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虽然感觉有那么点可笑,但你们真的就满足了吗?”
“我不满足。我想转生在这个世界,以人类的姿态活下去。”
“……”
回想一下——韦伯原本认为不喜欢灵体化、坚持以实体化现身是Rider的怪癖。确实,Servant虽然能像人一样说话、穿着、饮食等等,但其本质也不过和幽灵差不多。
“为什么……那么想要肉体?”
“因为这是‘征服’的基础。”
伊斯坎达尔注视着自己紧握的拳头呢喃道。
“拥有身体,向天地进发,实行我的征服——那样才是我的王者之道。但现在的我没有身体,这是不行的。没有这个一切也都无法开始。我并不恐惧什么,我只是觉得,我必须拥有肉体。”
Archer仿佛在认真倾听Rider的话语一般,从始至终只是默默地喝着酒。仔细观察后,能发现此时他露出了一种与以往不同的奇特表情,用笑来形容的话或许有些牵强,但与之前他一贯的嘲笑表情相比,此时的笑容更包含了一层阴狠。
“决定了——Rider,我会亲手杀了你。”
“呵呵,现在还说这种话。你也趁早做好觉悟,不光是圣杯,我还打算把你的宝物库洗劫一空哪。如此的美酒让征服王喝到了,你可真是太大意了。”
Rider粗狂地大笑起来。但此时还有一人,虽然参加了酒宴但至今没有露出过一丝笑容。
“——喂,我说Saber,你也说说的愿望吧。”
Rider终于转向了samurai。
“……”
众人看向爱丽斯菲尔。
“……saber?”
就连爱丽斯菲尔也疑惑了,因为samurai紧紧地抿住了自己的下唇,就连手也握紧了酒杯。
“……”
她叹息一般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
“啊,那个,saber说她实际上并没有任何可以称之为愿望的东西,她需要的只是服从命令罢了……虽然可以的话希望能把那个病弱的固有技能去掉……”
这还真是说谎连草稿都打好了。
然后,下一秒,samurai猛地站起身,将腰间的刀拔出,护住爱丽斯菲尔。
而此时此刻爱丽丝菲尔和韦伯也察觉到了周围空气的异样。虽然看不见,但肌肤能感觉到非常浓重的杀意。
被月光照亮的中庭中浮现出了白色的怪异物体。一个接着又是一个,苍白的容貌如同花儿绽放般出现在中庭。那苍白是冰冷干枯的骨骼的颜色。
骷髅面具加上黑色的袍子。无人的中庭渐渐被这怪异的团体包围。
Assassin……
Assassin并不仅仅是当初在远坂邸被杀死的那一人。事实是,参与了这次的圣杯战争的有多名Assassin,但这数量实在多得不正常。他们都戴面具穿黑袍,体格也各有不同。有巨汉,也有消瘦型,有孩子般的矮个子,还有女人的身形。
“……这是你干的吧?Archer。”
Archer一脸无辜地耸了耸肩。
“谁知道,我不必去弄懂那些杂种的想法。”
既然动员了这么多Assassin,那就必定不是言峰绮礼一人的命令。想必这是他的老师远坂时臣的意图吧。
因为时臣对英雄王尽了臣子之礼,Archer也就承认了他这个Master。而时臣的行为却使得Archer对他愈发不满。
这宴虽然是由Rider发起,但提供酒的是Archer。在这样的酒宴中派出杀手,时臣究竟意欲何为。这等于是在英雄王脸上抹黑,他知道吗?
“嗯……乱成一团了。”
眼见敌人渐渐逼近,韦伯发出近乎惨叫的叹息声。无法理解,这完全超过了圣杯战争的规则限制。
“怎么回事啊?!Assassin怎么一个接着一个……Servant不是每个职阶只有一人吗?!”
眼见猎物的狼狈相,Assassin们不禁邪笑道。
“——你说的没错,我们是以整体为个体的Servant,而其中的个体只是整体的影子而已。”
韦伯和爱丽丝菲尔都无法理解。言峰绮礼所召唤的Assassin,居然是这种特异的存在。
“山中老人”——在历代继承着哈桑.萨巴哈这个可怕名号的人们中,只有一人具有变换肉体的能力。
与其他哈桑不同,他没有对自己的身体进行任何改造。或许可以说是因为没有这个必要,因为他虽然肉体平庸,但他的精神却能使肉体进行自由变换。
他能够拥有优秀的谋略,能通晓异国语言,能识别毒物,或能设置陷阱。总之,他是一名能够根据任务需要自动切换能力的万能暗杀者。据说,有时他还能发挥原来肉体不可能拥有的怪力和敏捷,使出早已被忘却的幻之武术。
他能够变装成男女老幼任何一个样子.非常自然地站在你身边。有时甚至能够根据场合改变个性,使得没有人能够揭穿他的真实身份。
但没有人知道真相。哈桑虽然拥有单一的肉体,却拥有不同的灵魂。
以当时的知识来看,还没有多重人格症这一说法。而现代医学中这被定义为精神病的现象。对暗杀者哈桑.萨巴哈而言却是一种神秘的“能力”。他能够通过居住在自己身体内的同居者来使用各种不同的知识和技术,通过不同手段迷惑敌人,织出防御的网,用谁也预料不到的方法将目标杀死。
而这次被言峰绮礼召唤出来的Assassin,就是被称为“百变”的暗杀者。
他是拥有一个肉体却同时拥有无数灵魂的Servant。从根本上来说,“他们”原本就是不同的灵魂,因为失去了肉体束缚,“他们”现界后完全可以各自实体化为不同的样子。
当然,他们的灵力总量也不过是“一个人”,分裂后行动其能力值肯定无法与其余英灵相比。但因为拥有Assassin的专有技能,所以在打探活动中,这个团体可以说是无敌的。
“难道说……我们一直被这群家伙监视到今天?”
平时一直如同影子般跟踪目标的他们此刻舍弃了气息切断能力.看着他们毫无恐惧地靠上前,这意味着……
“他们是要动真格的了。”
从Assassin的角度看来,他们也有最终的手段。
即使是团体作战,那也是以有限人数组成的团体。以大多数牺牲换取少量幸存者取得胜利的手法,无异于自杀行为,所以这是只有最终决战才会使出的杀手锏。
Assassin是以圣杯为目的被召唤来的Servant,他们应该无法忍受被作为时臣和Archer的棋子——但,他们也无法违抗令咒。
为了今夜的行动,言峰绮礼使用了一道令咒,命令他们“不惜牺牲也要胜利”。令咒对Servant而言是绝对命令,这样的话,他们只能选择遵循命令。
被指定的攻击对象是Rider的Master。虽然Rider拥有威力强大的宝具,但它的破坏力是定向的,如果Assassin从四面八方进行攻击,那肯定能够攻击到那个怯懦的矮个子的Master。
是的,这对征服王伊斯坎达尔而言,是千钧一发的危险时刻。
但——为什么这名巨汉Servant依然在悠哉游哉地喝着酒呢?
“……Ri——Rider,喂,喂……”
就算韦伯不安地喊了起来,Rider依旧没有任何行动。他看了看周围的Assassin,眼神依旧泰然自若。
“喂喂小鬼,别那么狼狈嘛。不就是宴会上来了客人,酒还是照喝啊。”
“他们哪儿看上去像客人了!?”
Rider苦笑着叹了口气,随后面对着包围着自己的Assassin,他用傻瓜般平淡的表情招呼道:
“我说诸位,你们能不能收敛一下你们的鬼气啊?我朋友被你们吓坏了。”
“——”
samurai原本并没有任何动作,但她却在此时此刻,动了起来。
“锵——”
那只是一瞬间,但她在那瞬间挥出了多少次刀呢?
这种事情恐怕只有她和接受了她的利刃的assassin清楚了。
她微微俯下身,随后出现在assassin们的背后。
拔出了利刃已经收回到自己的刀鞘之中了,而此时此刻所有人却感受到了一种不对劲的感觉。
“天羽九式之——”
沙哑而又干涩的声音被她吐出,就仿佛是那垂死的病人一般。
“殉。”
她站直了身体。
下一秒,所有的assassin化为光点消散。
——他们在那一瞬间都死去了。
她在嘴中干脆的咬破自己的舌头,随后“咳出”一口血。
她在那战场上奔波了无数的岁月,斩杀了无数的人,更何况,她还是名为转世者的存在。
自然,她的心机还是很重的。
最后这场宴席不欢而散,但archer最后看着samurai的眼神实在是让人发寒。
他最终还是对她感兴趣了。
samurai垂下眼睛,面无表情的看着离去的几人。
抬手,结界恢复了原状。
一切重归寂静。
自己不是冲田总司这件事并没有暴露,但……
archer英雄王吉尔伽美什,才是最麻烦的人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