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第四次圣杯战争&战前
属于杀人鬼不为人知的幼时的记忆。
自己是知晓的。
自己不过是一个卑鄙的,顶替了他人位置的小人。
真真正正的桐生绘羽,并非自己。
青发的孩童跪坐在家主面前,静静的倾听着他的教诲。
桐生家是属于异世的家族,因一次意外从而降临于此世。
年迈的家主与母亲非常看重自己,即使自己并非他们亲生。
自己并非人类,或许身上有着更多的秘密也说不定。
三岁甚至更早就开始记事,并能够懂得世间大多的道理。
便从那时开始学习属于桐生绘羽的事物。
斩,为剑道。
拳,为白打,亦称其为体术。
走,为瞬步,乃瞬身之术。
鬼,为三大鬼道,其分别为破,缚,回。
若在于此世之现代,或许可称其为魔术。
那时他心尚未冷去,自然仍会将自身之喜怒哀乐所体现出来。
那时他的世界尚未崩塌,也自然相信着人世的美好,善人永多于恶人之理。
这一切都在那一天彻底截止。
那天,家主将才满六岁的他唤去。
内部怀有异空间的传家之宝玉与代表着家主身份的木牌被家主亲手赠予他。
正面是桐生二字,背面则是桐生家家徽。
“从今日起,汝,即为桐生之家主。”
家主如此对不知所措的他宣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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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宫切嗣睁开眼睛,微微皱眉。
即使是对于自身催眠从而进入休眠状态也依旧让属于samurai的记忆传入。
但……那个孩子真的是他吗?
压下心中升起的疑惑,卫宫切嗣站起身。
不,那已经无所谓了。
servant不过是工具罢了,没有在意他们过去的必要性。
他穿好衣服,前往了冬木市的新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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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座未远川以东的住宅区,是原本在高度成长期时,对原野进行开发而建成的新城镇。虽说当时并未规划为那种历史感深厚的深山城镇,但由于政府与民众计划利用国有铁路遗址建设近代商业街,冬木市正面临着一场大规模的再开发行动。
即将成为商业街的楼群中虽说仍有四成还未完工,但站前的公园与商场却已是开业在即。即将建成的新都将以一种干净而苍白、华丽却又毫无个性的面貌登场。市政府也逐渐向新都转移,钢筋、玻璃和涂料也组合成了各类现代建筑。这座深山都市的城市机能,正逐渐地被迫改变着。
因为是休息日的午后,今天街上的人格外多。北风无情的温度就像人们之间漠然的态度。卫宫切嗣在这样的人群中显得毫不起眼,如同一个透明的存在般淹没在人潮中。
他的T恤和外套显得有些陈旧,随身没有携带任何行李。他不紧不慢地走着,不会有人认为他是个外乡人。自从入境之后,他依靠步行来到了冬木市新都。而正因为久违了的日本是他的出生地,所以他相当容易就习惯了这里的环境。
就在刚才.他不由自主地在自动售货机上买了包烟。他看着烟盒,心情变得复杂了起来。
自己戒烟已经九年了。部分原因是因为在遥远的艾因兹贝伦买不到抽惯了的好烟.也有部分是因为不想再让妻女为自己担心。而因为脑中全都是即将到来的战斗。切嗣在冬木站台站稳后的一瞬间,习惯性地将硬币塞进了贩卖机里。
整理心情.从路边的便利店买个了一次性打火机后,他拆开了那盒烟.白色的滤嘴一时让他觉得晃眼。
把一支烟塞进嘴里,点上火,戒烟近十年而这些动作此时却一气呵成。静静地吸入那使人镇静的芳香,这滋味又如同昨天刚尝过那样熟悉而亲切。
体会着烟雾带来的复杂而真实的心境,切嗣开始重新审视起身边的各种景象。
虽说三年前自己曾秘密来这里进行过侦查,但和那时相比,今天的冬木市已经完全变了一个样。虽说变化是预料之中的事。但变化的程度却远远超过了自己的想象。看来自己有必要对附近的地理环境进行再次确认。
切嗣对于区域划分的变化不太在行。他思考着对策到达了目的地,一家旅馆。
这家旅馆只有大厅和前台都还算像样.充其量也就是个相当于商务旅馆的便宜旅社。从拖家带口的旅人到搞一夜情的男女,这里的客人可谓是各色各样。而正因如此,这里才成了隐藏身份的最佳场所。
切嗣神色平静地穿过大厅,乘坐电梯到达七楼。在三天前,他忠实的部下就应该等候在七零三室中了。
与久宇舞弥之间的关系.用魔术师界的话来说或许应该称为师徒。
而切嗣本身从未将魔术当作自己探求的对象.而仅仅是当作一种战斗用方法来学习,所以在他的脑子里,从来没有所谓师徒的概念。切嗣只是单纯地将自己所知道的战斗手段教给了舞弥,而这也只是因为舞弥本身也是他手段的一个组成部分。那时没人知道圣杯的所在,而人们为了实现那明知无法实现的梦想,不断地进行着绝望的战斗。
所以,切嗣与舞弥之间的渊源甚至早于爱丽丝菲尔。他血债累累的另一面连他妻子都不曾知晓,但曾经与之共同战斗的舞弥却知道得一清二楚。
他用约定的暗号节奏敲了敲七零三室的房门,仿佛等待着他的到来一般门立刻开启。与屋内的人没有任何多余的问候,只交换了眼神便结束了再次见面的瞬间。切嗣沉默着走进屋内,关上了房门。
切嗣与舞弥的联系也算频繁。自从切嗣从一线退下,她就一直根据其指示为圣杯战争的准备在外地奔走着;她也曾几度前往艾因兹贝伦与其商讨相关事项。
舞弥虽说是个五官端正的美人,但她从不化妆。她细长的眼睛常给人一种冷淡的感觉。虽说她那头丝般的黑发或许曾迷住不少男人,但只要她一个锐利的眼神,无论什么男人都会放弃与她接近的想法。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共事十多年了。虽说初识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可一旦剥去她外表的稚嫩,她与生俱来的锐利便开始展露无疑。
与这种美人共事,一般人很可能因为压力过大而感到疲惫,但切嗣却恰好相反。舞弥总是能够根据当时情况做出正确而不容改变的判断,切嗣在她身边,却从未因自己的卑劣而羞耻,也从未憎恨过她的冷酷。或许,这也是某种意义上的心平气和。
“昨晚,远坂府邸有行动。”
舞弥一开口便直奔主题。
“已经做了录像,请进行确认。另外,所有装备都已到达。”
“好的。先汇报状况。”
舞弥点了点头.拿起电视的遥控器,按下了开关。
在切嗣所教授的魔术中.舞弥对于操纵低级使魔展现出过人的才能。正因如此,切嗣经常将打探和侦查的任务交给她执行。
舞弥最为得意的使魔是蝙蝠,但与其他的魔术师不同,她的蝙蝠腹部附有超小型的CCD相机,当然这是切嗣想出的方法。由于魔术师多以幻术、结界迷彩或暗示之类迷惑他人,所以几乎没人会想到对电子器械进行防备。录像可以作为今后有力的证物,除去会使使魔行动笨重这一缺点,同时使用相机是非常有效的方法。
十三寸的屏幕中.昨夜远坂府邸的一部分被从始至终被记录了下来。虽然不够清晰,但足够使人弄清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带着骷髅面具Servant束手无策地被黄金Servant消灭。切嗣连眉毛也没动一下,确认了事实。
被打败的Servant所戴的白色面具上,清晰可见暗杀者的职阶标记。
“这样的开端你觉得怎么样。”
“看似非常完美。”
舞弥立刻回答了切嗣的提问。
“从暗杀者开始实体化,到远坂的Servant进行攻击相距时间太短。只能认为它一直处在待机状态。如果因为早就察觉到有灵体化状态的侵入者,那还好理解。但暗杀者毕竟拥有中断气息的技能,所以很难想象我认为。远坂事先就已经知道了会有人人侵。”
切嗣点了点头。不愧是他教出的手下,想法和自己完全相同。
这样想的话,那可就太不可思议了。远坂既然有空等敌人找上门,又为何不利用这时间直接出去迎击,反而特意把Servant给亮了出来。
远坂家族经历过第二、第三次圣杯争夺,其主人必定熟知战争的各项理论学说。所以对于自家大本营远坂府邸正被他人监视一事,他不可能不知道。
可是,远坂时臣还是毫不犹豫地派出了Servant。一般人看来,这绝对是下下策。
所谓圣杯战争,就是昔日扬名沙场的英灵勇士之间的对决。那些英雄们所继承的,多数情况下包含着一些战术要领及优势弱势等等的信息。也就是说,英灵们等于在一开始,就已经暴露了自己的技能与弱点。
正因为如此,在Servant战中,必须死守英灵的真正身份,所以当称呼英灵的时候,从不称呼其真名,而是使用职阶。
而在昨晚.远坂却将servant和类似必杀的招数毫不保留地使了出来。虽然这并不是致命错误,但也完全可以轻松回避,如将暗杀者引至邸内再展开战斗。远坂甚至完全没有在乎是否正被监视。
“该保密的东西却被人看到了,或许是因为一开始就想给别人看吧。”
对于舞弥的话.切嗣再次点了点头。
“确实。这么做的话,对谁会有怎样的价值,这个问题想一下答案就出来了。舞弥,暗杀者的Master怎么样了。”
“昨夜已前往教会处避难,并已由监督者进行保护。据说那神父名叫言峰绮礼。”
听到了这个名字.切嗣的眼神里似乎带了一丝凉凉的恐惧。
“舞弥,往冬木教会安排使魔,先一只就行了。”
“可以么Master干涉教会的不可侵犯地带是被严令禁止的。”
“在不被神父发现的范围内尽可能靠近。不用太费心控制,也不用让它去干些什么。”
切嗣的指示让舞弥有些茫然.她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么说不是用来监视教会的”
“只要做出正在监视的样子就行了。或者就小心点躲在绝对不会被人发现的地方。”
“是。我明白了。”
就算弄不懂切嗣的意图.舞弥也绝不会追问下去。她立刻向正在监视远坂府邸的其中一只蝙蝠发送意念,命令其飞往新都以外的冬木教会。
切嗣关了电视,开始检查舞弥所准备的装备物品。
等待切嗣检查的物品整整齐齐地排列在床上,其中却并没有什么魔术师能使用的道具。短剑、杯之类的祭具或是护符、仙草还有灵石,什么都没有。放在那儿的,只有千挑万选而来的拥有最高性能的新锐兵器.而除此之外,也都只是普通兵器,没有一样带有魔力。
这些,就是有着魔术师杀手之称的魔术师卫宫切嗣所使用的异端做法。
要说起魔术师这种生物最大的弱点,就是由傲慢而产生的大意他们毫不怀疑自己就是神秘与人类智慧的中间人,并且他们深信,除了神之外,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的,也只有同样身为魔术师的人。
所以当他们面临战斗时,只会留意各类魔术。他们能看破任何甚至是还未实行的魔术。所以在他们眼里,只要有了敏锐的感知力和完美的抗魔对策,就等于掌握了胜利的钥匙。这是对于任何一名魔术师来说,万变不离其宗的关键。
而其结果,就是他们忽略了不依靠魔术的纯物理攻击手段。无论多么锋利的刀刃,无论多么强力的子弹,只要不碰到自己的身体就完全不足为惧。所以只要那在之前,使用魔力去施展幻术、麻痹、甚至是结界,就能将那些低级攻击手段破解。
他们蔑视着科学技术。然而大多数魔术师从不曾意识到。人类不依靠魔术究竟能走多远。
只有出奇才能制胜。通过与多名魔术师的战斗,切嗣得出了一个公式要打败魔术师,就不能依靠魔术。
他用这个公式为冬木的圣杯战争所作了答,答案就是这些命令舞弥去准备的装备。而在这些东西中最为引人注目的,是放在床的正中,一挺散发着枪油清香的来福枪。这是一件融合了工匠精湛的技艺和最新电子技术,与粗暴狂躁的外形完美结合的艺术品。
唱主角自然应该是这把华瑟WA2000型半自动□□。约90厘米的全长相当完美,除去弹匣实际只有约六十五厘米长。使用点300温彻斯特口径弹,有效射程可达l000米。是世界上现存最高级的也是拥有最高性能的来福枪。一柄单价在一万两千美元,由于其造价昂贵,所以仅生产了一百五十四柄,而其中之一就属于自己。
而取代了施密特&班特型瞄准镜的,是切嗣为了能同时使用两个瞄准镜而订购的特制瞄准镜固定架。而在枪身左上侧,则安装了一个特大号光学瞄准镜。
而另一位主角,就是美军最新装备AN/PVS04夜视镜,或许称它为高感光度摄像机更恰当。只要进入了物镜,不论多么微弱的光线都会被电流增强,亮度大幅提升。月明时可视距离约六百码,而只有星星的夜里也有四百码,物镜三至六倍,简直可以被称为电子制枭之眼。原本为了防止技术泄露还禁止运往国外,实为美军新锐装备。
而装在它旁边的,是用来辅助的斯派克特lR热感应夜视装置。这虽然也是用来在看清黑暗的电子装置,可它却不是通过使光增幅。而是捕捉物体热量后呈像。温度变化范围在摄氏零下五度到零上六十度,二百米外的物体可用一点八倍变焦捕捉。
切嗣发现当术师发动法术后其体温会产生变化,于是开始他不停地研究和锻炼,现在他已经能从热量分布图中分辨出发动时魔术的各个状态。分辨出常人和魔术师已是相当简单的事了,他现在甚至能看出对方释放魔力后产生的破绽。之所以要同时使用这些又重又大夜视装置,不光是因为夜间作战,更是因为他对此战的重视。
虽然科技日新月异使得电子产品在向小型化迈进.可一个夜视瞄准镜还是像个饮料瓶那么大,不过还是没法和光学瞄准镜那夸张的体型相比。而且就算枪本身被设计得非常轻巧,可一旦加上巨大的瞄准镜,就会显得奇怪而难看。这样一来整把枪总重至少达到了十公斤。
光看这重量,说这是□□不如说是作为支援火力的机关枪。就算是重装备,这样改装都会对其实用性产生阻碍。但切嗣却认准了自己的选择。
如果把这把暗视□□同魔术相比,它的性能自然低了一等。只要使用了魔术,就能轻易看透黑暗,从而发现魔术师的位置。但切嗣可以用这把枪,把一切散发出魔力的人全部击毙。
在无法感知任何魔力的黑暗中,向一个数百米外的目标射击如果是职业军人那并不难办到,可作为魔术师,多数人却对这一窍不通。原以为跨越了人类智慧而踏入神秘世界。却不知道这样的自鸣得意,将自己给困在了一个多么狭小的地方。能够意识到这些的魔术师,实在是太少了。
切嗣从床上抱起这部超重量级的狙击机,检查了枪把和扳机,确认它正处于最佳状态。
“射程五百米,已归零。需要确认么。”
“不。不用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并不想确认瞄准镜,而是想确认射击时的手感。而日本作为法治国家,是不允许随便用枪的。然而圣杯战争开展
在即.用上这枪的时机很有可能就在今晚。然而,切嗣对舞弥所作的工作却是给予了全部的信赖。
除了华瑟之外,他还为作为先头前去打探的舞弥准备了一把斯太尔AUG突击□□。当然,瞄准镜也被切嗣改为和他一样的夜视镜,而其他的都是标准配置,重量还不到五公斤。
而两人的备用装备。则是两部卡利柯M950□□。大小如同一把大型□□,并使用了强化塑料,所以和华瑟相比,它看起来更像是个玩具。被称为螺旋式的特殊弹仓能容纳50发9毫米口径弹,而每分钟七百发的射速则不得不使人惊叹它的凶恶。
而其他装备.包括手榴弹、震撼手榴弹、信号弹,甚至还有一捆C2□□。这些都是舞弥按照切嗣的指示,在连原因都没问的情况下而精心备妥了的。但切嗣冷漠的眼神中,却尚未透出半丝满意的神色。
“交给你的那个东西呢?”
“在这里。”
舞弥从柜子的最里面小心翼翼地取出了一个紫檀木箱。那张从不轻易露出笑容的美丽脸孔,看不出是真的无所思,抑或是心怀极度的敬畏之情。
切嗣接过舞弥奉上的木箱,放在了桌上,随手取下锁打开了箱子。
床上所有的武器都是为了今天而全新准备的。可以说因为艾因兹贝伦的财力才得到了这些东西。虽说这些确实是通过非法手段以高价购买的贵重装备,但只要拥有资金以及相关渠道,买到这些东西根本不费吹灰之力,而这些东西也仅仅是一些装备而已。
而长眠于紫檀木箱中的这支□□,却不是用金钱能买到的东西。
这是切嗣曾经的战友,于九年前引退之后交由舞弥保管。它是这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只属于切嗣一人的枪。
用钱就能买到的高端装备,最多只能算是魔术师杀手卫宫切嗣的武装。所以,和这些东西不同,魔术师卫宫切嗣使用的是另外的武器。那就是礼装当魔术师准备用魔术来进行战斗时的专用武器。
这是Tompson/Center出品的Contender,由胡桃木削成的枪夹和枪柄中嵌着十四厘米长的枪身,使人不由联想起一柄收在鞘中的短剑。
除了必备的扳机和撞针之外,从外表看甚至看不出纹路和枪膛,外形相当简洁.类似于中世纪末期的□□。
而实际上这把Contender是一把单发式□□。因为这原本是被用作射击比赛的。而切嗣为了使用特制的魔弹,更换了它的枪身,并在撞针上施了魔法。
它使用的是30.06毫米口径的Springfield狙击□□弹。而这种子弹无论从尺寸还是威力来说都与□□子弹的概念相去甚远。与大型军用来福枪的0.308英寸温彻斯特弹相比,30.06的威力还要更胜一筹。
而相比□□所用的马格努姆弹,30.06的威力则更是显露无疑。
不过作为随身携带的□□,只能说它的火力过于强大了。
所以,枪真正的威胁,不在于火药和弹头所发挥的物理破坏力。
与枪一同放在箱子里的,还有两发专用弹。弹头中封有切嗣亲自从身上采下的骨粉。当一枚封有切嗣魔力的子弹被射出后,这枚魔弹会转而攻击名为切嗣的魔术师。可以说,这是一种模拟装备。
因为魔术师们只固执于魔术,所以电子制品就成为了他们的盲点。这是一个很好理解的普通道理。所以会有一大半的魔术师,因为暗视镜和热源感应仪而丧命。但这只是理论上的结果,不能排除有意外情况。因为尚有不少魔术师不属于普通魔术师。当遇到这样的对手,切嗣就将他称为强敌。
如果遇到无法对其行使现有策略的强敌。那切嗣也只有以一个魔术师的身份,用尽所知的一切秘术去与其抗衡。而那时,或许手中的这把Contender就是唯一的胜算。
切嗣边收回自己的思考,边从箱子中取出Contender。无数次被切嗣手中汗水渗透的胡桃木枪柄,摸起来还是和九年前一样顺手。
持枪的感觉却已经非常陌生了。他静静的收拢手指。让枪与手骨契合,仿佛枪就是自己手臂的延伸部分。
用食指打开保险下面的轴,枪身便猛然向前倒去,露出了弹仓。
从箱子里取出一枚魔弹,滑入弹仓,利用手腕的挥动将它关闭。弹药与枪的重量共有两千零六十克,这个重量对于切嗣的右手来说,实在是太过熟悉了。
触感如此的熟悉,切嗣想到自己早已习惯与这杀人凶器共处,不免胸中涌起一阵苦涩。而自己的双手,是否还能完整的回忆起妻子和女儿的温暖。她们的脸颊是那样柔软,手指是那样纤细,而切嗣是否还能记起这份温情。
切嗣从箱中又取出了一发弹药,试着重演当年他完美熟练的填弹技术。开启弹仓,取出弹药后反手将子弹滑入弹仓,随即甩动手腕将枪膛关闭。所用时间不到两秒。是邪念使动作变得迟缓。
“不行了。”
“是。”
对于切嗣自语般的自我讥讽,舞弥脱口而出。切嗣当年的身手她是最清楚的。
切嗣将填人枪中的子弹取出,又捡起落在地上的一发子弹后,将它们重新放回了箱子里。
“伊莉亚还没那把华瑟重啊,她明明已经八岁了。”
踏……
青色的武士面无表情实体化出现在切嗣身后。
然后,她握住了切嗣的手腕。
“……”
她没有说话,只是用那双紫色的兽瞳静静的看着他。
她无言的在表达着什么事情。
“……master。”
最终,她开口。
“擅自跟随汝前来,乃孤之过错。”
紫色的兽瞳之中不含有一丝一毫的感情。
“请恕孤直言。汝,现在所需要做的并非回忆汝之往昔,而是,去做那些必须要做的事情。”
她松开了卫宫切嗣的手。
“舞弥小姐,请把教会的使魔叫回来吧。”
她的眼神很是空洞。
“言峰绮礼给孤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至少,他是必须要除掉的人。”
舞弥看向切嗣,征求着他的意见。
“samurai,你怎么看这个人。”
实际上这两位才见面不久的主从的相性是非常高的。
samurai虽然是杀人鬼,但意外的配合并听从卫宫切嗣的命令,甚至亲口说出请务必将自己当做一把利刃看待,而并非人这种话。
而且她也是非常强力的servant。
所有的数值除了宝具不明之外全部不低于A。
“……这个人,是没有正常的喜怒哀乐的。”
samurai如此说到。
“非常危险。倘若您让带有现代工具的使魔前去侦查,恐怕会打草惊蛇。”
切嗣点点头,认可了samurai的话语。
舞弥配合的将使魔唤回。
“此身能与动植物沟通,也就是说,整个冬木市的动植物皆为此身之眼线。”
那是信仰加成。
虽然samurai是杀人鬼,但在日本本土上确实会有信仰加成。
因为她从来都不是正规英灵。
信仰成神,畏惧成魔,憎恶为鬼。
这便是名为桐生绘羽之人。
因为有人信仰她,将她当做神明供奉从而获得了神性。
因为有人恐惧她,将他当成地狱的魔神而看待,她因此亦神亦魔。
因为有人憎恶她,将她当做黄泉伊邪那美的使者的转世从而获得了开启通往黄泉之门的权力。
这就是构成名为桐生绘羽的servant的元素。
“那么就交给你了。”
卫宫切嗣没有多说。
“samurai,按照原计划,去接爱丽。”
计划从一开始就被从者得知,但她毫无意见的同意了自己御主的计划,甚至提出了一些建议。
至少,爱丽丝菲尔的手背上有着伪造的令咒。
要知道,只要是在日本的土地上,samurai就不可能缺乏魔力。
所以她只是微微欠身行礼,灵体化消失在了两人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