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换油
想当年她在乡下老家的时候，姥姥村子那田里，池塘里边的鱼一小半儿都进了她的肚子。
从小就爹不疼娘不爱的，倒是让她练就了一身本领，不管天上飞的，地上跑的，还是水里游的，全都能想方设法给弄熟了吃到肚子里。上山打鸟，下水捞鱼，那可是熟门熟路，手到擒来。
摸了一会儿，她就摸到了一条三指宽的小鲫鱼，手疾眼快的抓着尾巴甩上了岸，照呼到：“大妞，你下水帮我赶鱼，二丫，你在岸边拿草茎编条绳子把我扔上来的鱼都穿上。”
二丫虽然瘦弱了些，别的体力活儿干不了，这种小事还是没什么的问题的。
见了在地上乱蹦的鱼二丫喜笑颜开的啥也不说了，哧吭哧坑埋头编草绳。
许明歌小半时辰就捉了五六条，差不多都是三四指宽的小鱼，感觉着也差不多够明天熬汤喝了，也收工带着姐弟几个回了家。
清晨，天刚蒙蒙亮，许明歌就起了。
远处的兔儿山薄雾缭绕，苍翠欲滴，似乎已经有了晃动人影。村子里也陆陆续续的升起了炊烟
走到在自家的小院子，伸了个懒腰，许明歌感叹道：
看着这青山绿水的景色，闻闻这清新怡人的空气，如此风水宝地，养出来的野味该是何等美味啊！
辣子鸡丁、小野鸡儿炖蘑菇、红烧狍子肉
她脑子里想着一堆菜谱，舔了舔唇，暗道：锻炼身体的事情要提上日程了，冒冒失失的跑到山上去，遇到野猪啥的大型野兽，自己哭都没地方哭去。
那么大一座的山，纯天然无污染，野味要是放着不吃的话，实在太暴敛天物了啊！
可恶啊可恶，这具身体实在太弱了，没办法去山上嚯嚯啊！
幽怨了好一会儿，许明歌才进了厨房。她四下翻了翻，找到了几个红薯，又到地窖里拿了几颗焉不拉唧的冬白菜，准备做个红薯粥配酸辣白菜丝。
今天许明歌准备的早饭简单了许多，毕竟自己这生意可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到头了，不能不管不顾瞎嚯嚯。要是把钱都花了，这万一中间有什么波折，那全家可都得喝西北风了。
许明歌现在的第一目标就是要把身体养好，自己这幅身子是极度营养不良，真要进山了，估计走个两步都摇摇坠坠，更别说打猎了。
必须把身体素质提上去，真要遇到了野兽，就算打不过也能跑路啊。
吃完了早饭，许明歌背着自家爹爹编的竹篓，叫上大妞就往河边去了。
清晨时分，村子的汉子都去田里干活去了，路上的人不多，倒是正好合她的意。
许明歌脑子里自动弹出了一条宣传标词：珍爱健康，拒绝撕逼，远离七大姑八大姨。
先闷声挣大钱，有了钱才有底气，这有了底气嘛……嘿嘿，来刚呗！
翅膀不硬的话，谁会跟你比飞得高啊～拳头大才是硬道理。
对于村子里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糟心事儿，许明歌表示：抱歉，姐姐现在赚钱好忙的，丑拒……
吃过了早饭，许明歌带着大妞就来到了了河边。
这次大妞独自下水去检查鱼笼，许明歌在一旁提点，大妞也是个聪慧的，不多时，就完全熟悉了这鱼笼的用法。
许明歌对大妞的表现非常满意，决定在看两天，放心了就把这活计全盘交给她。
鱼笼里倒是抓到了不少大鱼，可惜离集市还有几天，许明歌只能忍痛放掉，只留下三条二斤左右的鱼，全都扔进了竹篓。
两人提着竹篓走在河边的田埂上，刚好撞见了村子里木匠三叔家的婶子周氏，周氏正挎着篮子蹲在在田埂上，吭哧吭哧的挖着那些刚刚冒头的野菜。
周氏瞧见她俩的竹篓沉甸甸的，心下有些好奇，眼睛一瞟，透过那竹篓的缝隙就看见了里面活奔乱跳的大鲤鱼，脸上立刻笑开了花道：“哎呀，三婶就知道明歌你这丫头是有本事的，这鲤鱼得有二斤吧，你娘有你这么个好闺女可真有福气。”
看着面前堆着一脸笑意的婶子，仅瞟了自己一眼目光就一直粘在竹篓上，许明歌暗自笑了笑，冷冷清清的道：
“三婶这是说哪里话呢，我家前两天村子里借粮都没借到，我这没办法只能到这河里碰碰运气了，没成想今儿运气不错，下水逮了好几条水里打圈的鲤鱼，许是老天爷开眼吧。”
周氏听了这话眼珠子一转，顺茬儿接到：“哎，你这孩子，怎么不跟三婶说啊，来，这野菜你拿着和鱼一起炖汤喝，三婶家不够吃了我还能再挖。”
她把篮子递了过来，似乎无意地道：“这么大的鱼啊，一顿肯定是吃不了，这鱼可不好放啊，一天下来就坏掉了，还弄得一屋子腥气味。”
呵呵，一篮子野菜就想换条鲤鱼，这算盘打的可真够精的。
许明歌心里是真的看不上这个势利又总想着占便宜的周氏，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脸色不变推辞道：
“可别着，我家里也有不少野菜呢。不过，这鱼的确不好放，三婶，你看我这鱼你要不要换一条去？正巧咱家里是一点儿油星儿都没有了，爹爹的腿还得花一大笔银子，正想着拿几条鱼去换点钱来呢。”
“这”
周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住了，顿时就说不出话来了，心里暗骂道：这死丫头片子是真是不懂事还是故意的？这话一出让我怎么接啊？
许明歌瞧着她一副话堵在喉咙，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的憋屈样子，心里笑开了花，面上却依旧是一副委屈的表情道：
“今儿捉到鱼可不容易呢，你河边石头滑得很，一个不留神就得滑到河里去。那河水还凉得很，我在河里泡了好半天，冻得不行，三婶你看这马上就春耕了，你换条去给三叔补补身子呗！我给你挑一条最大最肥的，你给二斤菜籽油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