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萨摩藩
看他们的军服,都是日军文职军装,他们的手中,都或多或少拿着白色的情报纸张。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少佐,低着头急行,却迎面撞上了一人。
他手中的情报,啪的一声掉在了地上。
少佐愕然的抬头,才一看到面前之人,立刻神情一呆,他挺腰拔胸,立正行礼。“东乡阁下,我不是故意顶撞你的。对不起。”
少佐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甚至都有些发白。面前这人,乃是萨摩藩中的高层,甚至昭和天皇对他都尊敬有加。
具体的名字,没有几人知晓,但是从他的姓氏来看,或许正是东乡平八郎的子孙。
东乡平八郎乃是日本近代海军的奠基人。由此可见,这人的身份绝不简单。
东乡却并未生气,他轻轻拾起地上的情报纸,略微扫了一眼上面的字。
“关于731部队的建设指南。””给,去办事吧。“东乡挥了挥手,少佐猛地弯下了腰,大声回答”嗨。“随即拿起情报,就走了出去。
东乡盯着那人远去的背影,冷冷一笑。他此次前来,正有其他更为重要的事情。
东乡走到指挥部的门前,投眼向里面看去,只见,屋内灯火通明,热气袭人。
桌子上的军事沙盘中全都丢满了白色纸团。桌子旁齐齐的站着两列人。他们面色严肃,军装严整,目光两两对视,一动也不动。
他们之所以保持这样的姿势,正是缘于植田谦吉的愤怒。
“你们一帮蠢货,大日本帝国,难道就养了你们这帮猪吗。啊?”
植田谦吉手中的木棍狠狠地敲在沙盘上。发出极其刺耳的碰撞声。
他的脸上满是怒容。想起那人冲进他的卧室,居然还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现在伤口虽然经过简单的包扎,血早已经止住了,可是每每一想起此事,更是觉得这是一种日本军人的耻辱,被区区的支那人支配的耻辱。
“你们,干什么吃的,居然让刺客跑到我的卧室中。混蛋。要是找不到他们,你们自己切腹吧。”
所有的军官大气都不敢出一声,新官上任三把火,尤其植田谦吉这老东西,脾气本就相当的暴躁,连同土肥原那圆滑性格的人,也遭到过他的毒打。
他们深怕植田谦吉将这把火引到自己的身上,虽说他们都是日本人,但是却对中国的官场文化,一个个都研究的很透彻,沉默才是金啊。
见植田谦吉骂声毫不停歇,东乡却听得有些不耐烦了,植田谦吉明着是在骂这些军官,暗地里却是在骂自己。
他当即轻轻咳嗽了两声。
哪知道,突然有个军官身子一弯,似乎是因为站的太久的缘故,他的腿上也麻木了,一时间并未来得及站直。
那军官吓得脸色发白。”将军,我,不是故意的。“
植田谦吉冷眼一扫。似有强大的威压,军官的嘴唇也在不停打着哆嗦。
“那我问你,大连驻军怎么还没有到。我记得你应该是联络他们的人吧。解释解释。”
军官额头上渗满了汗珠,脸上的肥膘似乎流出油来,有一颗汗液却是流进了他的眼中,刺的他不停地眨动着眼睛,也不敢去揉一下。
“将,将军,他,他们,还在路上,车子老是会出现故障。”
“我不需要理由。如果他们晚来一步,哪些人跑了怎么办,连天皇都在关心此事的进度。”
植田谦吉快速走到胖军官的面前,抬起木棍,啪的一声,甩在了他的脸上,顿时,传来了杀猪般的惨嚎。
“还敢叫。”军官的声音越大,植田谦吉的木棍灼肉的动静越强,很快,那胖军官满嘴是血,几颗牙带着血块,掉在了地上。
其余的众人看的于心不忍,他们只得将目光移到其他的位置。
“值田将军,这样打下去,要出人命的。他们可都是天皇看中的人,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天皇过问吗。“
植田谦吉手上动作一停,他十分厌恶此人,仗着与天皇的交情,以及家族中许多人,都在日本海军任职,就敢跑来对他指手画脚。
“可恶的萨摩藩,真是给你脸了,处处针对我们长州藩。等到我们占领全中国,定要让你们好看。”
心里虽然是这么想,但是植田谦吉知道,该对他还是要客气些,毕竟他与天皇的关系非同一般的好。”哦,原来是东乡阁下,好久不见了。“植田谦吉摆出了一副微笑,手中血淋淋的木棍随即将之扔到了桌子上。
东乡也做出了一副笑脸。可是他的心中却是厌恶至极。
“鼠目寸光的长州藩,你们也只是一帮鼠辈罢了,靠你们的那帮破装备,还妄想占领广袤的国土,就算是毛子也能将你们彻底撕碎吧。石原莞尔真的是看错人了。”
两人各怀鬼胎,但是却依旧笑脸相迎。
植田谦吉拍了拍手。“你们都下去吧,我有话与东乡阁下商量商量。”
众军官一听忙转身逃也般的溜出了房门,那名胖军官更是狼狈,好几次差点就要当场摔个狗吃屎。踉踉跄跄的总算也离开这魔鬼的所在之地。
见到没人在场。东乡轻轻地坐在了躺椅之上。而植田谦吉则一屁股坐在了沙盘旁。
“粗鄙武夫,果然长州藩都是些没有脑子的货色。”东乡心中骂了一句。
植田谦吉拿起桌上的一杯清酒,朝着东乡比了比。”阁下可要喝上一杯,这酒是奈良的精品。还是上次西园寺阁下给我的礼物。“
西园寺公望那是何人,乃是日本最后一位守护民主的人物,在日本政界和军界威望极高,正是有他的存在,日本的军队阶层才不敢有所悸动。
他卸任之后,昭和天皇这才获得了所有权利。
东乡一听到西园寺公望这名字,当即脸色很不好看。
植田谦吉这一句摆明了就是告诉他,西园寺公望可能会站在长州藩的这边,一旦此事成真,那么对于萨摩藩的处境将会极其的不利,这很有可能影响日本海军对于太平洋的布局。
植田谦吉一看他这脸色,颇为得意,交谈还未正式开始,自己这边就将了对方一军,还有什么比看到萨摩藩吃瘪更爽到内伤的事情。
东乡只得举起酒杯,轻轻抿上一口。“嗯,好酒。只是,我受一人之托,山本五十六元帅听说,你们在这里发了一笔财,那乃是努尔哈赤当年埋藏的宝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