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将计就计且藏身
即便她走进幻境,高磊的迷心术没有施加在她的身上,那幻境中的仙官也是看不见。
时间慢慢地过去,宫殿之上,金光渐散。
包烈手抱着头站在大殿之中,那目光却渐渐恢复了清明。
“想不到这冥王宗的术法竟然如此厉害,我拥有眉心中的五彩光芒的洞察之力,居然也没能找出一点破绽!若非是这一个莲花宝座,恐怕我也就着了高磊的道了。”
幻境成真,便是化虚为实。高磊这迷心之术,虽然还只是练到第二层,可被他术法控制的人,也不知多少。
若非是他们冥王宗视莲花为至圣,只怕这幻境之中,也不会出现那一个莲花宝座了。
再加上包烈他生性执拗,只要是稍觉不妥,便有着百般思量。如此一来,这迷心幻境岂能不破?
阴差阳错之下,却是让包烈破了高磊这迷心术,这其中巧合,实在是让人难以置信。
此时,包烈才一识破幻境,那宫殿之中诸物,立时都化作一缕缕七彩光线,都向着他眉间涌来。
那眉心之中彩色光团,顿时光芒大作,便如同黑洞漩涡一般,倾刻间急转起来,将这一缕缕光芒吸纳了进去。
只是在眨眼之间,他眉心中光团,立时便凝聚出一只眼睛,闪烁着氤氲的七彩光芒!
包烈再看那幻境时,才发现那一众仙官玉女,不过是小鬼假扮罢了。当下哈哈大笑,只引出拘灵索迎风一舞,立时便吓得那一众小鬼四散而逃,只恨他爹娘给他们少生了几双脚一般。
甄莲站在殿外,见殿中良久无有动静,那心里不由便担心起来。
“啊呀!”正在牵挂之际,猛听得高磊一声惨叫,便如硬木桩子一般地望后便倒。那头脸七窍之内,更是溢出一丝丝鲜血,立时便晕了过去。
原来他受到幻境反噬之力,大脑中三魂六魄已受重创,又安有不晕之理?
甄莲又惊又喜,再向那宫殿门口打量之时,只见那偌大的宫殿,竟是如烟雾一般地散去了。瓦砾之间,此时只剩下包烈一人,兀自在那里挥舞着他那条拘灵索哩。
见高磊已然晕倒,包烈才施施然地走了过来,顺手将拘灵索往高磊身上一打,那脑海之内,立时又多出许多的信息来了。
细细看完,那心中早已是万分的惊骇。原来那胡俊才竟然是冥王宗弟子,一身修为,更是已进入了筑基之境。
却庆幸自己当日在大堂上时,没和他撕破了脸,否则这会儿谁死谁活,还真是说不清楚。
在心中叹息了一回,便见到高磊已然醒转。
包烈稍一思索,便令他回到县衙之后,向胡俊才假传自己已被他收服之事,并嘱咐他以后将胡俊才与冥王宗种种行动,及时向自己汇报,便让他自个去了。
两人受了这一场惊吓,此时得脱大难,不由地相对而笑。却想起秦雨灵此时尚在城隍庙内,当下也不管高磊死活,便牵着手一同走了进去。
才走进庙中,便见秦雨灵倒在廊前,此时正昏睡未醒。
包烈心知她为高磊迷心术所迷,只按着高磊记忆,挥手打出一道手诀,立时便见到她悠悠醒转。
“包烈,我这是到哪里了?你们两个,又怎么会在这里?”秦雨灵才一清醒,便操着手中长刀,想要上来拼命。却见是包烈和甄莲两人站在自己身前,那一名拦截自己的道人,已然是不知哪里去了,不由地十分纳闷。
包烈哈哈大笑,便把那高磊绑架威胁之事细细地给她讲了。
自那天三试之后,她早已明白,自己在表哥眼中,实在是远远比不上在包烈心中位置。不然,第二试隔屏辨影,那能够猜出自己身份的,便不是包烈了。
此时再听到包烈为了营救自己,竟然是不惜与那炼气境的修士决战。那一双俏目之中,不由便充满了柔情。
三人叙完了话,便从那城隍庙中出来,在甄莲家用了晚饭,与她的父母告别了,才回转衙门中来。
那甄秀山得知包烈至今还住在衙门里头,又不耐女儿百般央求,当下便将自己昔日在城东买下的一个四合小院,给了包烈,也算是让那两人一鬼,有个固定的住处了。
……
接下来的十天,包烈想着要避免胡俊才疑心,搬家之后,便一直在家中修炼,那修为不免又提升了两层,竟是已进入炼体境七层了。那两套暴风九式和鬼影步,更是都被他练到了精通之境。
算算日子,那一个揖拿刘雄的任务的时限,已然是过去大半。想及自己此时的修为也只是逊他一层,又学了这许多绝学,想来就算是拿不了他,自己也没有什么危险。
当下向甄莲招呼了一声,到县衙中借了一匹快马代步,便赶往杏花山去了。
杏花山是定远城北第一高山,林深草密,山势险峻。那四面都是陡崖,只正东一条路上去,端地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靠近山顶之处,有一处天然的石隘,由两面玄色石崖构成,那上山的道路,便恰恰从崖缝里经过,因此被唤作石门关。
十年前大寨主候飞带着二寨主马成聚众上山之后,便依着石门关地势,在上头建造了一个哨卡,又在上面布下了许多强弓硬弩。
也正是因为如此,定远县前任县令杜远三次带官兵攻寨,也只是失意而回。
包烈赶到这石门关前之时,已是黄昏,见地势险恶,深知硬攻不得。当下便弃了马,只使向那一套鬼影步来,自右侧崖壁上攀了上去。
他此时鬼影步已达精通之境,踩在那崖壁之上,便是像平地上散步一般,整个人有如轻烟,倾刻间便已经越过了哨卡。
那一众守卡喽罗,却哪里想到有人会如此大胆?竟冒险进他们山寨。见崖壁上黑影闪过,只道是崖上树影闪动,却不疑有人闯山,倒是让包烈少去了一番麻烦。
等包烈进入山顶寨中,天色已然大暗,那东边山坳之内,已升起了一轮满月,照得那寨内清朗无比。
此时山寨大厅之内,已点起了支支火把,又有许多喽罗,端着杯盘,从门前鱼贯而入,想来正是那寨中晚餐之时,那寨中几位寨主,正在厅中用饭哩。
包烈见了,却也不十分着急,先找个隐蔽的地方将身藏好,随意用了些干粮,便又自运功打坐。只想着等夜半众人熟睡之后,便偷偷拘了那刘雄魂魄回去。
看看到了半夜,包烈收了功,偷偷从隐身处出来,在寨中才潜行了几步,便见到月光之下,刀光胜雪,卷起无数狂风气浪。
那一位练刀的络腮汉子,宽膛大脸,不正是刘雄吗?
看来,自己的偷袭计划是无法进行了。那么,到底该怎么办?
见刘雄就在眼前,包烈的心中,顿时如沸水一般地翻腾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