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南疆之虎

  冉家二公子子雄这些日子里在冉府前后以及军营内外都寻不得堂兄子安踪影,心中泛些嘀咕,但是这几日忙于军中琐事便没有机会向父亲询问子安下落,终有一日,子雄在府中书房寻些书籍,恰巧遇见父亲冉宁,便借此机会问了冉宁。
  “父亲,最近时日我堂兄子安哪里去了?”子雄问道
  “哦,我遣子安去虎城府上处理些军中事务,子雄寻他有事?”冉宁回答道。
  “那倒没有,只是子平走了大半年,堂兄也被父亲派到了虎城,现在也正值秋季,我也忙于军中备粮过冬,怕的是父亲在府中孤独无趣。”子雄说道。
  冉宁听后,笑了笑,便挥了挥手说道:“子雄忙去吧,不用替为父操心。你出去后告诉下人备好马匹,我一会儿要出门去你夏侯叔伯那里。”
  子雄听罢,便告辞离去。
  冉宁带着几个侍卫骑马赶到了太守府中,夏侯铭正在府中处理些公文,看见冉宁来到,便将其引到内堂。
  “贤弟,肩伤如何?”冉宁问道。
  “柏夫送来的金疮药果然好用,如今运动灵活,完好如初。”夏侯铭甩了甩手臂回答道。
  冉宁拍了拍夏侯铭的肩膀,笑了笑,便说起了正事。
  “贤弟,子安前段时间从焦山密林传来密报,密报上说李秀一直有外人相助,每月十五左右,就会有郡中大户偷偷将粮草运往李秀的大寨。”冉宁说道。
  夏侯铭听后一惊,便问道:“这个消息如若是真的,那柏夫兄安插在寨中线人为何不早早禀报。”
  “白山你细想,我的那些线人说罢都是山匪出身的绿林中人罢了,你要是让他们说些无关紧要的消息,他们定会乐此不疲,但是他们如今也是走投无路,平日里也只是跟我说说何人上山,何人下山这种事情罢了,要是让他们说焦山大寨粮草布置等命门关键,他们肯定不会偷报与我的,他们也知,若有一日我等攻破焦山,他们也就毫无用处,到那时还不如一介贫民。”冉宁说道。
  夏侯铭听后,便点了点头,说道:“若是这样,子安所递的消息甚是重要,只是不知是城中何人所为。”
  冉宁看了看夏侯铭便不说话。二人喝了一壶茶后,夏侯铭说道:“柏夫兄,若真是城中一些大户所为,这样也好办,明日里我便遣人在郡中各个有钱人家日夜监守,若有风吹草动,咱们也好有所应对。”
  冉宁点了点头,便应允说道这样甚好,随后以军中有要事处理为由,便告辞了。
  子安这里早已经与山寨众人混作一团,这里的人都觉得子安为人仗义忠厚。李秀也觉得这个年轻人是个人才,一身好武艺不说,还将本来在寨中飞扬跋扈的红菱众人管的比之前安分多了。红菱对于这个大哥来说也是佩服的不得了,不仅指点武艺,还告诉他一些他从未听过的江湖之事,告诉他一味的打杀并不是处理问题的最好办法而需要知人心探人性。于是这个面容清秀但性情鲁莽的少年有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山寨一处,思考一些之前从未想过的问题。
  子安在上山之前,冉宁就告诉他,若有消息情报,就趁下山之际,将消息藏于离焦山密林林口东五里处的一个茶店中,那里的店家便是自己人,但是此行为较为凶险,须得子安找的可靠之人代替行之,于是子安便差一同上山的杨祖主办此事。
  一日,杨祖与众人下山抢夺,到了这个茶店,便下马吃茶,众匪见他进了店,也一同跟入。
  店中小二见是山匪入店,心中一惊,便走近杨祖,便问要喝些什么。
  “凉茶一碗,多放些蜂蜜。”杨祖说道。
  这时一匪问杨祖:“杨大哥,咱们一会儿做完事情便去吃酒,来这破店干甚,”
  杨祖回到:“兄弟这就不知,我与我家主人上山入伙那日,被那官兵追的四处逃窜,正巧来到这里,那时口干舌燥,正是求得这店家一碗加了蜂蜜的凉茶,喝了以后便心中有些舒畅,从此便对这凉茶甚是喜好了。”
  这时小二将凉茶小心翼翼的端上桌来,杨祖一把接过,问道:“这茶里可放了蜂蜜?”
  小二见这幅模样,便哆嗦的点了点头,杨祖哈哈大笑,将茶放在身边那个山匪面前,说道:“兄弟,你也尝尝,舒畅得很。”
  那人摆了摆手说道:“大哥你知道我最爱喝酒,凉茶蜂蜜这般实在无福消受。”
  杨祖听后将凉茶一饮而尽,饮罢将空碗丢在桌上,擦了擦嘴,大喊一声痛快,丢了些散碎银子就离开了。
  店中小二看见众匪离开,收了银子,用抹布抹了抹桌子,支棱着耳朵仔细听着,一会便听见马蹄声渐渐远去消失,便将桌上茶碗翻了过来,看见碗底的凹槽里藏着一个纸条。小二转身走进店中内堂,将纸条放进信封,用蜡封上,便骑马离去。
  第二日,那封密信就躺在冉宁的书房,冉宁将信打开,里面写着的内容便是,郡中有大户暗帮李秀,需速速查出。
  夏侯铭这边得知自己所管的屠山郡内竟有大户暗中勾结焦山众匪,愤怒不已,冉宁走后,一人到了内屋,内屋墙上挂的一把大刀,于是随手将大刀拔出,一刀将面前的桌子斩成两截。
  “气煞我也,这帮狼子野心之辈,我夏侯铭这些年待他们不薄啊,为何如此对我,这让外人知道,我这颜面何在!”夏侯铭低身咒骂。
  这时内屋门被推开了,进来一妙龄少女,问道:“父亲这是怎么了,是何事让父亲如此生气?”
  夏侯铭看了看这少女,坐在椅子上没有说话。
  少女见状,便低身收拾地上狼藉残片,说道:“我听见这屋中有异响就进来了,父亲如今这个年龄,就少生气也好,女儿是怕父亲伤了身体。”
  夏侯铭对少女说:“琼儿,父亲无事,父亲无事,这天色不早了,快回房歇息去吧,父亲还要办些公事。”
  少女还想说些什么,见夏侯铭冲她笑了笑后挥了挥手,少女便退下了。
  夏侯铭见女儿走后,差人叫郡尉连夜到府说有要事安排。半个时辰后,郡尉匆匆来到太守府中,夏侯铭命其明天一早,遣人日夜轮班蹲守郡中各个乡绅世豪,地主商人家的附近,每日将所见一举一动详细记好,每天都将详细递交给夏侯铭审阅。
  于是第二日,郡中大小有钱人家的前门后门都有几个陌生身影暗中监视着。
  夏侯铭每天查看这些人每天详尽,起初并无发现任何蹊跷,但是一直到这月十三,发现有几户人家的院中有些匆忙,十四那天,见得这些人家备着马车,十五那日凌晨趁着天早无人,这些马车便悄悄从院中溜出向着东面匆匆赶去。
  夏侯铭手里紧紧握着这些详尽情报,内心便稍些安稳下来。
  李秀这人平时最爱就是山中猎虎,于是逢每月初一,便带着红菱等人在山上寻虎猎杀,于是山寨特地建的一个大屋,里面藏得都是满满的虎皮虎骨。
  正好赶上这天是初一,一大早红菱就来到子安屋内告诉他,义父李秀今天要带着他们上这屠山猎虎,子安洗漱罢便于红菱一同前往。出了屋子,步入走廊,便看见李秀一身黑装骑在马上,身后背着一张桑木大弓,腰间插着一只短刀,身后便是白岩,白岩也身穿一件黑袍,手中握着一口大刀,白岩见到子安便说道:“侄儿快快上马,今日你李叔父带着咱们上了屠山来长长见识。”
  子安接过红菱递给的一柄大刀并背在身上,翻身上马,于是李秀就带着白岩,子安,红菱等七八个人一同策马驰出山寨,向着屠山深处奔去。
  几人行了有几十里,便到了这屠山深林前,几人将马儿拴在林口的一处木桩上,徒步踏入这深山老林之中,屠山老林连绵百里空无一人,只因为这林中藏着许多猛虎,所以猎户山民极少踏足于此,屠山虎残暴凶狠天下闻名,体型虽比普通山虎硕大几分,但四肢也是更加矫健,其中吊睛白额的那种最为凶猛,常常虎啸山林,林中生灵闻后纷纷胆战心惊,不敢轻举妄动。然而对于虎这种凶狠生灵,越是残暴,李秀内心就越是欢喜,虽然他在深林猎虎无数,但是从未见过如此猛虎,这几月来,他纷纷上屠山寻得吊睛白额,但总是姗姗而归,虽猎下数十只屠山猛虎,但内心总是觉得空落落的,于是心中暗暗发誓,终有一日亲手将这白额猛虎除掉,了解心事。
  几人纷纷走进山林深处,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众人有些饿了,便拿出随身酒肉吃食起来,红菱有些抱怨道走了一个头午,什么都没看见。
  于是李秀说道:“红菱莫怪,这猎虎不必平常之事,这虎一般晚间才出动寻食,白天则盘在洞中,我们白天只是观察其踪迹,以好晚间寻得真身。”
  红菱听后也不多言,坐在那里,将手中熟肉胡乱塞进嘴中,子安看红菱这个样子,颇有些可爱,便笑了笑,红菱抬头看见子安冲自己笑着,拱了拱鼻子艰难将嘴中食物咽下肚中。
  几人午餐过后,便在原地找些空地午睡休息,子安躺在一块石头上望着这密林,心想自己在这屠山活了二十多年,但从不知屠山郡内有如此地方,这雄山峻岭,深山密林可轻松藏匿几千人马,虽有屠涯邹江阻挡,但是幻想哪日蛮越来犯,此万顷山林必是要害之处,若真有那一日,便细思极恐,可想着想着,子安因今日早起就上了山,便有些困倦了,于是就昏昏睡去。
  不知睡了多久,子安忽然听见山林深处传来一阵虎啸,便翻身起来,他看见李秀也已经醒来,虽然只漏了半边脸,但是子安依旧看见李秀那只眼睛闪着光,随即又传来一阵虎啸声,李秀立马起身,将桑木大弓挎在身上,自己喃喃低声说道:“就是这个声音,那白额畜生果真在这附近。”。说罢,便一人飞快跑入林中。
  子安见后,将身边红菱叫起,红菱坐起身来,揉了揉惺忪睡眼,子安将刚才所见告诉了他,红菱便将众人叫起,子安则转身跟入林中,心恐李秀一人遇虎怕有不测。
  这李秀虽然已不在壮年,但是身手极为敏捷,子安虽然知道李秀方向,但也是迟迟追赶不上,渐渐天色暗下,子安看得红菱等人并没有跟在身后,便没了办法,只能只身寻找李秀踪迹。
  子安跑了有几里地,便看见树林中有一人影蹲在那里,子安静步便要前去探个究竟,那人听见稀疏声音,猛然回头,子安一看那人便是李秀,李秀悄悄抬起手向下按了按,子安便会意将身俯下,子安见得李秀将身上大弓取下并上箭将弓拉满,嗖的一声,只听不远处有一声低吼,接而便是噗通倒地声。
  子安看见李秀起身向前走去,于是也跟了过去,原来是一只山虎被射中了脑门死了,李秀站在跟前用脚踢了踢虎头,有些沮丧:“这是只小虎罢了,刚刚虎啸之声,定不是这畜生发出的,这虎死了,那吊睛白额恐是今天又寻不见了。”
  说罢子安边将那小虎往外拖走,李秀站在那里将弓跨在身上,从腰间拿出一个葫芦,打算喝些酒来消渴,可忽然子安见得李秀身后的草丛抖动几下,便知不好大喊一声:“寨主小心。”
  李秀一听,也心中不妙,打算回身看看究竟,就在这时从草中飞出一只大虎,呼的一下扑向李秀,李秀一个转身撤开,心中有些后怕,可当他抬头看那虎时,心中大喜,这虎便是吊睛白额。
  李秀见后,向子安大喊:“萧麓侄儿,你在那里不要动弹,刚刚那小畜生恐是这大虎后辈,你若前来恐伤你性命,你只需在那看着你叔父如何将此虎终结。”
  说罢,李秀将腰间短刀拔出横在身前,那虎见状便压低上身,欲作扑状,这时只听李秀哈的一声大叫快步上前,恰此同时,那猛虎也冲他扑来,只见李秀又一个侧身躲过,顺手将短刀插入猛虎前爪,划出一处深深伤口。那虎虽受了伤,但也不做声,只是伸出舌头舔了舔伤口,再抬起头时,李秀便看见那虎吊眼通红,心想这虎也下了杀心,今日必是血战一场。
  那虎又冲了过来,李秀也想像刚刚那样,侧身去刺,可那猛虎也长了心眼,当李秀将刀刺出时,那虎也一个侧身,顺便将虎爪掀向李秀,那硕大的虎爪蹭着他的胸口划过,带下了丝丝血肉,李秀心中一震,便寻思今天是遇见对手了,随即一脚狠狠蹬了那虎的白毛腹部。于是这一人一虎纷纷摔在地上。
  李秀翻身便起,发现短刀掉在地上立在二者中间,那虎也在地上蹭了几下也翻起身来,只听猛虎朝南吼了几声,又向着李秀跑来,李秀暗声骂了句好畜生,便也冲了出去,又见那虎上爪作剪状,李秀一个低身躲过,死死抵住虎身,那虎虽被李秀抱住,但还是一爪拍在了他的背上,李秀身躯一震,大喝一声。子安在那里便看见李秀此时双臂青筋暴起,半边脸也憋得通红,随即就将那虎掀翻在地。
  李秀上身黑袍已经被抓的破烂,破口之处也有丝丝鲜血渗出,但是依旧鼓起身子做死斗之势,那虎刚刚被摔的有些蒙了,晃了晃头颅,便又向李秀冲去,李秀见状,转身爬上身后几步处的一棵树上,那树足有二尺来粗,那虎见得李秀上树便跑到树下,立起身子向上扑了几下,于是就没了办法。那虎在树下转悠,冲着深林南面又嚎了几声,李秀站在树上向南边望了一望,见得远处一路上鸟儿纷纷起飞,心知不好,定是又有猛兽向这里奔来,于是他趁着树下那虎走神之际,只身跃下巧好骑在虎身上,胯下那猛虎一惊,边要将李秀从身上甩掉,可那李秀死死抓住其脖颈毛发,将刚刚掀翻那虎时趁机捡起的短刀高高举起,就在这时,他看见从南面草中又飞出一只虎来。
  李秀怒睁双眼,将刀狠狠插进身下那虎的眼睛。只听那虎一阵惨叫,子安见此情景,心中暗念不好,也飞身冲了过去,但是为时已晚,那李秀让新来的那只虎一爪掀飞,倒在地上不动了。
  被李秀刚刚刺伤那虎见得李秀不起,便要结果他性命,要一口咬掉脑袋,可那畜生怎料子安已经冲到李秀身前,之见得那子安将手中长刀一下捅进那虎的嘴里,刀尖从虎后颈刺出,那虎便倒地痉挛了几下就不动态了,嘴中鲜血如同小河一样淌了出来。
  新来的那虎看见同伴被杀,先是一愣,然后在原地转了转,子安端详那虎的体型比死了的那只更大,相貌更加凶狠。又看了看身后昏迷的李秀,心中起了嘀咕,若将李秀放置不管的话,这人的性命定丧于虎口,若李秀一死,整个焦山大寨必将打乱,但是回头一想,要是这样做,叔父冉宁解决屠山匪患的计划恐怕会有闪失,于是子安下了决心,无论如何今天都要将李秀活着带回山寨。
  可面前那虎也不做死斗之势,仍是转了转,打量着子安李秀二人,子安想将刚刚插入虎嘴中大刀拔出,却拔不出来,又使劲的拽了几下,依旧纹丝不动。又想寻得插在那虎眼睛里的短刀,可已经那刀已经镶入那虎的脑子中,新来的那只虎见到子安没了兵器,便不再晃悠,死死盯着子安,子安没有寻得趁手家伙,四下寻找,忽然他看见李秀身上挎着一张大弓,便将其摘下拿在手了。
  身前那虎可能见得子安手中并不是什么钢刀利器,便冲着子安飞奔而来,子安将弓抵在腰上,使劲将那张桑木大弓弯曲起来,当那虎头离着子安不足一米之时,子安趁机将弓松开,那被弯曲的弓身呼的一声抽在了猛虎头上,那虎只感觉脑袋嗡的一声,便有些蒙了,子安看见这个形情便也骑上揽着虎脖,骑在虎身,将手中大弓套在了这畜生脖子上。
  这桑木大弓的弓弦用的是牛脊上的生筋和蚕丝搓麻而成,强韧的不得了,此时子安正用这弓弦勒住身下猛虎的喉咙,那虎越是拼死挣扎,子安越是将弓狠狠握住,渐渐地猛虎的脖颈被弓弦勒的渗出丝丝鲜血来,那虎突然倒地打滚,将子安甩了出去。
  这猛虎已经被勒的双眼通红,嘴角也流出血水来,子安心中就知大事不妙,桑木大弓此刻卡在那虎的脖上,但是在想上了那虎的身上,即为登天揽月之难事。
  可正值此时,子安听得身后有众人奔跑叫喊之声,仔细听辩,便是红菱在寻他们,于是子安便不在惶恐,高喊:“红菱,快快前来,我和寨主被困在这里!”
  此时子安心想只要与这虎厮斗至众人到来,便可死里逃生,而他面前这虎似乎也听见众人赶来的声音,于是又在原地里转了几圈,回头狠狠的望了子安一眼,哮了一声,就转身逃入深林之中。
  子安这时已经冷汗一身,他走到李秀面前,探其鼻息尚存,便放下心来,将身上袍子脱下盖在李秀身上,片刻众人举火已经赶来,看见这个状况纷纷惊呼,只见得地上躺着一大一小两具虎尸,满地的鲜血已分不清是人血还是兽血,子安李秀二人满身血污坐在那里。
  红菱跑过去问了问原委,子安将所经历的告诉了众人,众人皆为刚刚凶险吓得不说话。白岩将李秀背在身上,红菱也搀扶着子安,剩余几人将这两具虎尸用木棍架了起来,向着这深山老林的出口走去,这个时候,已是弯月高挂树梢了。
  到了林口,白岩背上的李秀缓缓醒了过来,白岩将他慢慢放在地上,李秀涌了几口鲜血,众人心中一惊,但是李秀吐血之后却立刻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说自己无碍,只是受了些轻微内伤罢了,只需回到寨中上些药,休息几日便可痊愈。李秀来到子安面前说道:“我侄儿果然举世无双,忠勇过人,若是平凡人等,遇见刚刚场景早就逃命离开,看来我李秀果真没有看错。”
  子安听后便作揖说道:“萧麓怎能弃下叔伯独自离开,此不忠不孝之事,小侄萧麓万万不敢去想。”
  李秀听后拍了拍子安的肩膀,便哈哈大笑起来。
  一行几人连夜回了山寨,山中众匪见得众人将如此大虎抬回寨中,纷纷叫好,于是这天深夜,李秀只换了身衣服,便与众人摆得一桌伏虎宴来庆祝猎得这吊睛白额猛虎,算是了却心愿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