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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什么,将他们如出一辙的两个人,慢慢的变的不同。
刚离开至皇宫城墙之外,便有一黑影席卷而来,夜风吹的他的衣袍阵阵作响,细微的声音,却在这样的寂静之中被无限放大,直直的挡在了彦之的面前。
如同玄冰一般冰冷的眼眸,楚墨爵一成不变的容颜,漠然道:“你是谁,想要做什么?”
得到随从的消息,急忙而来,然而看到的只剩下这一袭红衣,并未看到黑色的身影,眼眸里浮现出一抹错愕与诧异。
然而彦之轻蔑的瞥了楚墨爵一眼,并未拿他当回事,随意以最快的速度撒出几枚银针,纵身一跃,便瞬间消失不见了。
本想要继续追寻的楚墨爵突然间改变了注意,他能够感觉到彦之不过只是使了一个逃脱的障眼法,并不想和自己过招。
只是终究不明白他所来的目的,但一定和夜千叶是脱离不了的关系。
对于这样的事情,他的态度一直都是模糊的,主要他还是想要再观察,从而能够找到一个最为合适的机会那就再好不过了。
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心,深邃的眼眸里划过转瞬即逝的情绪,而后消失在这样的黑夜里。
然而脱离的彦之寻一处安静偏僻的地方,抬眸看向月色,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如同饮水一般,没有丝毫的感觉。
原本轻而易举就可以带走夜千叶的,但他并没有那样去做,即便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还是顾及到自己和花尧的约定。
更何况离开时还遇到了楚墨爵,意料之外的情况,不明所以,却也不去在意。
默不作声的喝着闷酒,隐隐间总能够有些烦躁。
“啊!这是怎么了?”睡意朦胧的太监醒来后便来夜千叶这里伺候,手里端着一盆水,模模糊糊的走向房间,却突然看到了门外有两个人在这里。
还是被绑起来的,似乎没有什么气息,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的太监吓得连手中的水盆都打翻在地上,尖叫着,瞬间清醒了。
不少的太监与丫鬟一同前来围观,皆面面俱色,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低声的议论着。
“好吵。”未睡醒的夜千叶翻了一个身,拉扯着被子遮住自己的耳朵,难得的好梦,竟被这样给打扰了,皱起的眉头很是不悦。
花尧轻佻起眉头,从容的走了出去,瞥了一眼那两个自尽之人,不由得感觉到他们可真是够谨慎的,做好了随时失败死亡的态度。
抬眸看向围在这里看热闹的众人,淡淡的开口道:“将他们两个弄走,该做什么就去做什么,不要乱说话。”
“是。”
异口同声的应到,几个太监扭扭捏捏的将他们两个拖走,丫鬟们则是以最快的速度散去,迅速又恢复到了安静。
夜千叶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头疼的如同宿醉般的感觉,依稀能够想起昨夜的事情,分不清是梦还是现实。
微微摇了摇头,果然最毒妇人心这句话是没有错的,下意识伸手去摸脖子上那道伤口时,已经有些结痂了,白色残余的粉末,大约是药物。
不用想也知道,一定就是花尧了。
太监重新端来的洗漱水伺候夜千叶洗漱,而后犹豫了一下,这才道:“殿下,暗卫将领在门外等候多时。”
从容放下手中的毛巾搭在盆子的周围,夜千叶眼眸看了一眼门外的方向,眼眸划过一抹诧异,暗卫将领,找自己干嘛?
如果她没有记错,自己应该没有招惹过他吧?
不明所以的走了出去,果然看到一个穿盔甲的男子笔直的现在门外的走廊处,一脸严肃的模样。
“可有什么事?”疑惑的打量着他,怎么有种看起来感觉像是来找事的,夜千叶轻佻起眉头。
不会是在用轮回战术吧,一个一个接着来?那夜千叶还是希望他们全部来的干脆一些,她可没有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一个个应付。
暗卫将领冲夜千叶行了一个礼,“没能够及时保护太子,是我的失责,好在有花尧公子保护殿下安然无恙。”
虽然他不喜欢草包太子,但这是自己的职责,出了事情的责任必然是在自己身上,再者,太子再无能,终究还是太子。
所以他决定先发制人来请罪。
云里雾里的夜千叶听着并不是很明白,发生了什么吗?努力的思索着,约摸着是有些印象,三个人,犹记得那身妖艳的红衣。
再接着就直接是方才醒来了。
“没事的话就下去吧,我这不缺守门的。”看来还是需要问问花尧了,随意的打发着,原本夜千叶就没有指望他们能够做什么。
已经做好了被夜千叶捉弄的心理准备,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暗卫将领有些疑惑,但还是迅速离开了。
听闻太子阴晴不定又有怪病在身,能够离远就不要轻易靠近。
正因为如此,所以暗卫们才没有发现外人的入侵。
了解到基本的情况时,微眯着眼眸的夜千叶眸光里满是冰冷的意味,同样的阴沉着一张脸,唇角是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
果然皇宫也不是什么安全的地方,撇了撇嘴,有些无奈,反复的咬着自己的下唇,似是在思量着什么。
“是我太过于大意,殿下不必担心,这样的情况绝对不会发生第二次。”危险的气息在花尧眼眸里蔓延,还好没有麻烦的事情发生,这一次能够让他们有机可乘,就不会有下一次。
轻晃着自己手中合起来的折扇,打在另一只手的手心,不悲不喜的情绪,面无表情,吐露出来的话语却是凌厉且微冷的。
他已经知道是什么人搞的鬼了,可真是大胆,敢在他眼皮底下耍什么花样,低垂的眼眸里浮现出一抹轻蔑,简直就是找死。
沉稳着心气的夜千叶摇了摇头,怎么能够将责任推在一个人的身上,她又不是胡搅蛮缠之人,自然是明白的。
低头浅饮自己杯中的茶水,平淡无味,都没有丝毫的在意。
“需要找个安全的地方躲一躲,这才是我们来皇宫的目的。”放置手中执起来的茶杯在桌子上,陶瓷与石头的碰撞,脆而沉的声音,细微且清晰。
沉闷的房间里她总觉得不舒服,所以便坐在这庭院里,虽然也是有些压抑,但至少还是能够看到方寸之间的天空。
白色的白云轻浮,在浅蓝色的天空上,交织相映。
夜千叶淡然的开口,她自然是没有忘记的,就是不甘心这样的失败。
总是如此。
太子之位没能够丢掉也罢,怎么想逃难都变的如此困难,当真是让人头疼的事情。
附和着点了点头,手中的折扇落在手心里便没有抬起来,花尧迟疑了片刻,“事到如今,便需另寻一处,否则和在太子府中有何分别。”
话音刚落下,守在宫门外的太监慌慌张张的低着头跑进来,准确的停下自己的脚步在夜千叶面前,“太子殿下,皇上与大将军来了。”
微愣的夜千叶摆了摆手,示意太监退下,而后自己继续喝着淡然无味的茶水,只是收殓了自己冰冷,迅速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迅速的从花尧手中抢过扇子来,在皇上与南宫羽踏入宫门的那一瞬间,夜千叶用扇子头挑起了花尧的下巴,笑的玩味。
“美人生的一副好皮囊,当真是秀色可餐,本太子看到你的脸就感觉到饿了……”痞痞的话语,满满的都是调戏,眼眸细细的打量着花尧,不要脸的吞着口水。
对于这样的逢场作戏,即便花尧不喜欢,但仍旧是需要配合的,瞥了夜千叶一眼,面无表情的轻扬着下巴,自动屏蔽她口中那些没一句正经的胡言乱语。
撞见这一幕的皇上脸上的表情有些尴尬,握拳的手放在嘴边佯装不经意的咳嗽一声,眼眸里隐隐有些不悦。
而南宫羽则是轻哼了一声,轻蔑的瞥了夜千叶与花尧一眼,转头看向了一旁,微微皱起的眉头很是不悦。
如此不知礼数不识大体,就不该坐在这个位置上,隐着心里的愤怒,尽可能的不表露出这样的情绪来。
被打扰的夜千叶回头去看,稍稍惊讶了几秒,不动声色的收回自己手中的折扇放在桌子上,“父皇怎么突然来了,也不派人通报一声。”
话语落下后,这才站起身来,脸上的笑意越发的灿烂,花尧站起身来微微颔首,便全然当做自己不存在一般,很随意。
“光天化日之下,你这样成何体统。”皇上阴沉着脸训斥着,而后迅速转变情绪,关道:“朕听闻昨夜有刺客,可是真的?太子有没有受伤?”
对于太子的风流成性,皇上自然是知道的,同样不会去追究,随她而去。不过是南宫羽在这里,随意的做做样子而已。
“太子安然无恙,不然怎么可能会有调戏美人的精力。”南宫羽冷冷的开口,语气里带有一抹讥诮,甚至都懒得用正眼去看夜千叶一眼。
还未开口时,花尧先夜千叶一步开口道:“我并非什么美人,将军切勿用错称呼。”
原本他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但他可是忍受不了别人对他这样的称呼,当然除了夜千叶之外,不然他认为这则是一种羞辱。
面对别人对自己的羞辱,怎么可能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同样是冰冷的语气相对,夹杂着一抹凌厉,花尧看向南宫羽的眼眸里,多了一分的挑衅。
南宫羽是什么身份,他可是大将军,掌管着整个国家三分之一的势力。
对于花尧这个小小的男侍,本来就是看不起的,觉得他丢了男人的脸,却还敢这样明目张胆的对自己不避讳,果然是迫不及待的找死。
轻蔑的开口道:“本将军称呼你是看得起你,你可别给脸不要脸。”
花尧稳步走向前,一步步的向南宫羽所在的方向而去,唇角扬起了一抹极轻极冷的笑意,带着淡淡的鄙夷和嘲弄,温和道:“我不需要将军这样的看得起,而且一个手下败将的看得起,对我而言无益。”
凝步在离南宫羽只有几步远的地方,轻笑的语气里满是不屑,很好的控制着声音的分贝,微微扬起下巴,带着一抹傲气。
如此这般被人看不起,还是来自一个男侍,南宫羽怎么可能会忍这样的怒火,扬言道:“谁是谁的手下败将还不一定,敢不敢比一场?”
“好,另寻一处,不然你输的太难看可是会有损你大将军的名声。”
瞥了南宫羽一眼,花尧便转身向门外的方向走去,转身的那一瞬间,神色变得沉稳且冰凉,他是一定要好好教训这个心高气傲的南宫羽。
顺便看看传闻中的大将军,究竟有多少的实力。
气急败坏的南宫羽快步跟了上去,不愿落后。
皇上不明所以的看着离开的两个人,正欲开口询问时,夜千叶连忙拉着皇上的衣袖,“父皇口渴了吧,来喝口茶。”
只好打消了去了解具体情况的念头,皇上坐在石凳上喝着淡然无味的茶水,停顿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并没有去追究,不动声色的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若无其事。
“此番朕找大将军来,是让他来保护你的安全,那些刺客真是大胆,敢在皇宫里行刺。”
后知后觉的端起自己的架子,猛然间想到了自己而来的目的,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打破这样的气氛,沉稳着心绪。
稍稍严厉的口吻,只是并没有持续多久。
其实皇上本意并不是找南宫羽,而是小楚墨爵,考虑到身份问题,还是率先选择了南宫羽,不急,慢慢来也好。
思量着外面的情况是什么,突然听到这样的话语,夜千叶猛然间一愣,眼眸里有些诧异,不可置信的重复道:“让大将军来保护我,未免太过于大材小用了吧。”
实际上是她并不觉得这个南宫羽有什么厉害之处,不就是什么所谓的少年英雄什么的,然而花尧能够那样的挑衅,证明他是不害怕的。
所以如果连花尧都打不过的情况下,何谈来保护自己,恐怕又是一个走广场的主。
就凭南宫羽对自己的态度,夜千叶对他就很反感,这样的人还是不要见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