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讥诮而嘲讽的语气,夜千叶可是不会给他们留一点面子的,就这样的三脚猫功夫还能够成为暗卫。
  要么就是他们只是随意的做做样子,要么就是真的技不如人。
  不过她猜的似乎没有错,这个花尧果然不简单,能够有那样厉害的一身武功,竟不在自己之下,看来堤防也是需要的。
  果然好看的人都身怀绝技,比如楚墨爵,比如南宫羽,比如花尧。
  刚落下的话语再度挑开,“没有美人好看,还没有美人有用,你们还能做什么,若不是有美人在,明天整个上京都会视你们为笑话。”
  突然夜千叶笑了,唇角勾勒出一抹弧度,极轻极冷的笑意,淡淡的鄙夷和嘲弄,更多的则是不屑,最后一句的严厉与冰冷,是其他人所没有见到过的。
  她觉得自己非常有必要给这些人一个下马威,以免他们轻视自己,觉得她好欺负。
  过招什么的就算了,说不定他们还不配,倒不是夜千叶看不起他们,就方才的事情而言,她觉得自己的做法没有错。
  暗卫们不服,却又不能够反驳这样的话语,努力的隐忍着,毕竟有一部分是事实。
  只是他们觉得,一个无能的太子,有什么资格来说他们,心中所有不服。
  忍气吞声。
  “殿下,我可一点没听出来你在夸我。”花尧悠悠的开口,月光映射之下的他,如同一汪清澈的湖水,带着夜里的微凉。
  温润如玉的翩翩公子大抵就是如此了。
  夜千叶自然避免不了花痴的本性,“美人,夜还长,就不要在这里浪费时间了,和他们这一群不懂风趣的人在一起多无聊。”
  盈盈一笑,调戏意味十足。
  花尧有风度,不和夜千叶这样的俗人计较,缓步向她走去,正巧自己也有事情需要找她商议。
  这无疑是个好机会,也不会被别人看出端异什么的,夜千叶定然也是这样想的,恐怕是她听到了什么才会出现的吧。
  明明这里离夜千叶所在的房间有一定的距离,这样的距离其实还不近,除了暗卫之外,没有其他人出来引起恐慌,想必都是没听到什么动静。
  所以夜千叶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巧合,而是有意的,能够听到动静,恐怕是因为她的听力不错。
  目测了一眼距离,花尧眼眸里浮现出一抹玩味的笑意。
  “你们都散了吧,在这里还占地方。”很是嫌弃的话语,夜千叶轻哼了一声,转身的那瞬间,脸上玩世不恭的笑意消失掉了。
  能够让这么多暗卫都难以敌手的人,肯定是不简单的,并且和花尧是一样的。
  那么,花尧身上究竟藏了多少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就如同他不能让自己死一样。
  长长的睫毛不经意的下垂,落下浅浅的阴影,同时掩饰住了她眼睛里的漠然。
  暗卫们纷纷退下了,心里窝着火,却又没有可以发泄的机会,技不如人,他们甘罢下风,但铮铮铁骨的男儿,又怎么能够承受这样的看不起。
  所以他们一同做出决定,一定要守住这个太子府,让夜千叶对他们刮目相看。
  似乎,最初的目的有些能够达到的样子。
  两人一同回到了没有一丝光亮的房间里,意识到半夜点灯似乎并不怎么好,便翻出来了一颗罕见的夜明珠来。
  这太子府里可真的是到处都是奇珍异宝,奢靡的气息蔓延,夜千叶不禁扶额,恐怕国库都没有太子府里的东西多吧。
  看来这个前太子真的很败家。
  夜千叶随意坐在了一张椅子上,波澜不惊的借着夜明珠的光芒抬眸注视着花尧,询问道:“发生了什么,你不会不知道。”
  毫不客气的坐在了离夜千叶不远的地方,自顾自的执起茶壶倒了一杯茶,浅饮而尽,心平气的,没有一丝的动荡。
  不过是再见故人而已,许久不见的故人。
  杯子落在桌子上,碰撞之间发出细微的声响,花尧的眸光全数落在了杯子上,温和一笑,“有刺客而来,暗卫打不过,我便出手了,不然殿下又怎么能够安然无恙的在这里询问我。”
  仿佛自言自语一般,又确实是在与夜千叶对话。
  “我知道,你们的招式一样,他是为了什么,为了我这条命?”稍稍有些玩味的口吻,夜千叶自诩这段时间除了皇后之外,她还真没主动再招惹谁。
  难不成又是皇后不甘心所以才如此么?看来真的是下血本了,着急如此,就不怕适得其反?
  然而夜千叶并没有任何的担忧,她自负自己还是可以保住这条命的,毕竟她的武功可不是摆在那里当摆设的。
  轻佻起眉头,“你怎么知道没有你我就不能够安然无恙?”
  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语气,顺手勾了一缕耳旁的发丝,在手指间把玩着。
  两个人看起来只是像在闲聊一样,而不是谈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近来杀手可能会越来越多,殿下可以向皇上增强太子府的府兵来把守,可能事情远不止我们所想的那么简单。”
  直截了当的忽略了夜千叶的话语,花尧自顾自的说出这些话语来,彦之一走,其他人就快了。
  简单的能够对付,若是人多的那种,花尧不一定有自信能够应付的了他们的车轮战术,更何况,彦之是不会放弃的。
  认定的事情就要去做到,他和彦之其实是一样的,只是他们的方式不一样。
  他从未忘记过他与彦之的约定,从未忘记他应该做什么,只是现在,时机尚未成熟,还需要再等。
  “啊?”夜千叶有些不明所以,为什么还会越来越多,这是因为什么,不可能就这样无缘无故吧。
  然而她认定,花尧已经知道了原因。
  还以为能够过几天安稳的日子,然后细水长流的实行她的计划,这还连一步都没有迈出去,新的事情又来了。
  身份尊贵又怎么样,事情还不少,果然她是倒了八辈子的霉才会如此吧,看来她只能够承受了。
  待夜千叶还未询问出口时,花尧便主动的开口解释道:“他们是冲着你手里的宝藏地图而来的,没有人不想得到宝藏。”
  “你说什么,什么宝藏,什么地图?”眨着眼睫毛的夜千叶一脸迷茫,一副说人话的眼神注视着花尧。
  这些玩意和自己没什么关系吧?连自己都不知道的事情,他们怎么就能够硬生生的扯到自己头上来。
  花尧缓了一口气,完整的解释给夜千叶听:“之前就传说有宝藏存在,里面有大量的金银珠宝,许多人都去寻找,但都杳无音讯,渐渐的就认为只是个恶作剧,不了了之。而现在它又重新出现了流言,还说寻找宝藏的地图在你身上,那些想要得到的人,自然是要来找你夺取的。”
  其实他也觉得这样的流言未免太过于匪夷所思的存在,如果夜千叶身上真的有,那么他不可能不知道。
  稍稍有些幸灾乐祸的神情注视着她,自己帮不了她太多,很多事情都只能够看她自己的决定了。
  “应该不止金银珠宝才对,所谓的宝藏,应该是别人的财产,他们这样的窥探,和强盗有什么区别?”
  愤愤然的情绪并没有表露的太明显,只是不悦却轻而易举的表露了出来,更多的也是不屑。
  竟然有这么多人一同惦记别人的东西,还这么理所当然的,和他们组团去抢银行有什么区别?
  不过就是一个私人,一个国家吧,这才是最为本质的区别,能够如此大胆甚至目无王法,也是够可以的。
  突然间,夜千叶有那么些兴趣了,她也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被这样的话语给愣住了,花尧未想过能够听到这样全然不同的见解,然而她说的并没有,甚至很多人都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不去承认而已,并且在逃避。
  认为自己所做的才是最为正确的,哪管什么王法,行走江湖无拘无束,也算是一种变相的违抗。
  唇角勾起了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至于消息是谁传的,仍旧没有一点眉目,不过速度能够如此之快,定是势力不小的人。”
  一语点亮夜千叶的思绪,她觉得应该搞懂来源才是最为主要的,还真是不好应付,会有人相信,则说明传播的话语有一定的可信度才会如此。
  不耐烦的情绪在这个时候席卷而来,夜千叶真的很想打死那个乱谣言的人,多美好的夜晚,睡觉多好,非要惹是生非,是因为太闲了所以想要看戏?
  “明日我便进宫请求父皇增强府兵,让他们日夜防守的,反正还有你在,就算府兵不来,你也会护的我一二,若我死了,你想要的定然也是得不到的。”
  无奈的摊了摊手,反正不管自己提什么要求,皇上肯定都是不会拒绝的,增强府兵什么的,自己可以随意扯个借口。
  她对花尧要利用自己这一点毫不在意,看来自己还是有能够利用的价值,前太子说不定会很欣慰。
  至少自己不是那么无用。
  听起来简直就是威胁的话语,花尧表示不和夜千叶计较,不然迟早会被她所说的话给气死,或者是引起自己其他的情绪来。
  尤其是面对她的调戏,自己就当做耳旁风就够了,其实最让他在意的,还是彦之的事情,忧虑而又欣慰,错综复杂的情绪相互间交织着。
  花尧站起身来,轻应了一声,正欲离开房间的时候,夜千叶突然开口道:“都已经这么晚了,美人又要去哪里?莫不是害怕了?”
  一秒钟画风突变,方才还严肃低沉的气氛,一下子便消失不见了,痞痞的话语再度从她口中吐露而出,根本不需要任何的酝酿。
  连笑意都不需要任何的掩饰,花尧不禁扶额,怀疑是不是夜千叶蓄谋已久的。
  “这里只有我们,所以你不需要这样,当真寂寞难耐,大可寻找暖床之人。”
  花尧似是真的生气一般,稍稍严厉的口吻,没有一丝的妥协,即便是当做耳旁风,他也不想继续听到。
  总是被叫美人,他也会很窝火的好么,生得妖娆是他的错么?彦之比他还要妖娆好么?
  虽然嘴上有些生气,但是花尧还是自觉的又想了一旁的软榻,合衣而卧。
  大部分的夜晚他都是这样度过的,其实在哪里睡他都不介意,只要夜千叶不要时不时的抽风就够了。
  得逞的夜千叶狡猾一笑,安安心心的躺到床上去睡觉了,她选择让花尧留下来的原因,是因为担心有人继续的偷袭。
  她不方便出手,那群暗卫又没有多大用,还是花尧在好一些,这样她就可以放心下来了。
  一夜的难免,各自有各自的心思。
  然而夜千叶醒来之后,便敢在早朝之前进了宫,直接去了皇上的寝宫找他。
  原本应该宿在凤栖宫的,但因为皇后那般的出言不逊,心里多多少少有所介怀,便就不去了。
  然而皇后到底还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即便丫鬟们口述了事实,她也不相信,认定是她们联合起来欺骗自己,乱发了好一通脾气。
  夜千叶知道后则是暗自得意,皇后自作自受的活该,自己不过是轻微的教训,看她以后还敢不敢张牙舞爪。
  皇上诧异于突然来拦住自己的夜千叶,甚至被她吓了一跳,听到了夜千叶所来的目的,皇上沉默了一会儿。
  细细的想着,“是不是因为你大肆对邪王不敬,担心他报复?”
  夜千叶还未说出自己准备好的理由,便被皇上给自己的这个理由给愣住了,木讷的点了点头,她怎么突然间忘记这个事情了,这么好的借口,不用是傻子。
  果然皇上没有任何反驳的同意了,同时语重心长的提醒着夜千叶道,“太子,求而不得的,就不要强求,以免又受到惨无人道的对待,这次确实是你过分了。”
  心里默默的吐槽着,真的不需要太当真了,她真的只是拿邪王当做一个幌子而已,不然又该如何解释自己的所作所为。
  不过她早已做好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心态,所以如果遇到楚墨爵,她一定会跟迅速的离开的。
  悻悻的应付了几句,皇上也因为早朝的缘故,没有那么多多余额时间继续和夜千叶计较什么,随即吩咐了自己身旁的太监安排侍卫给夜千叶直接带回去。
  寥寥的表达谢意之后,夜千叶就准备离开了皇宫了,她一向不干政,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甚至可以连早朝都不去。
  这一点,夜千叶一直感觉到似乎有些不对劲,没有什么道理啊,如果非要牵扯,那么就是并不是宽容,而是根本就不想让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