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有种诈尸的感觉,看来这后宫里隐藏的秘密可是真的不少,夜千叶正在思量着如何应对面前这样的情况。
  女子转过身走进了房间里面,留在一脸懵的夜千叶。
  随后夜千叶就翻墙离开了,真是个奇怪的地方,待有空时一定要好好研究。
  心里暗自埋怨着邪王,若不是他,自己又怎么会来到这里。
  继续在皇宫里游荡,不过这次是往富丽堂皇的地方而去。
  “好我的太子呦,可算是找到你了,都要急死奴才了,邪王已经回去了。”
  满头大汗的太监注意到夜千叶所在的方向,迫不及待的跑过来,气喘吁吁的说出这番话来。
  真怕夜千叶在皇宫里又闯什么祸,所以才这样的着急。
  放心的点了点头,夜千叶悠闲的走着,“告诉父皇,我要在宫里住一段时间,将花尧从邪王府带出来,再叫些别的男侍来,等太子府修好,我再回去。”
  她是断然不会将花尧一个人留在那样可怕的地方,昨夜的事情倘若再发生该如何是好,自己又不在那里。
  反正在别人眼里,她这个太子就应该风流,只有这样做,才是最为正确的。
  这一次,楚墨爵并没有插手,任由夜千叶在皇宫里住下,皇上也没有任何的反对,大手一挥,由夜千叶去。
  宫里不少的人则是心有余悸,生怕自己难逃太子的祸害。
  为了证明皇上对太子的宠溺,特意选了一处富丽堂皇的院落,而且是位居东面,表明正位太子的位份。
  翘着二郎腿打量着站在房间里连同花尧在内的十七个人,夜千叶很迷茫。
  除了花尧秀色可餐之外,其他的长相真是不敢恭维,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对花尧能够许下那样的承诺了,完完全全都是美色的诱惑啊。
  不过还是有几个看起来还不错的,只是和花尧比起来,根本没办法比,甚至还有个看起来十五六岁的小孩子,长相很是清秀。
  简直是禽兽啊,这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
  “太子哥哥,我们要住在这里么,这里好漂亮。”
  最小的那个孩子流着口水,站在夜千叶身边,糯糯的手抓住她的衣袖摇晃着,一脸天真无邪的模样,如同撒娇一般。
  明亮的眼眸,像是湖水清澈透明,不谙世事。
  夜千叶不好意思对这么小的孩子动手,就没有阻止他,反而是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满头黑线的点了点头,而后吩咐太监,“把他们先带到打扫好的房间,花尧留下。”
  小孩子恋恋不舍的松开了夜千叶的衣服,蹦蹦跳跳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看起来就不像是安分的主。
  “他叫梦魇。”
  看着那些人离开的身影,花尧冷不伶仃的冒出这样的一句,媚眼如丝的盯着夜千叶看,这样的目光反倒是让夜千叶有些心虚。
  “啊?”尴尬的摸了摸鼻子,夜千叶不敢去看花尧的眼眸,生怕自己将一切都暴露。
  花尧浅笑出声,如同鬼魅般的蛊惑,如同山谷的空灵,如同兰花的清幽,带有几分认真,泠泠的开口,“你是谁?”
  毫无征兆的三个字,夜千叶心里一紧,不可置信的抬眸看向花尧,若有所思,难不成被识破了不成?
  从容镇定的她没有泄露自己的情绪,沉默了片刻,准备装傻充愣蒙混过关,便听见太监的声音传来,“太子,皇后娘娘驾到。”
  心里不由的放松了下来。
  “听闻太子要在宫中小住,本宫来看看太子这里有没有什么缺的,倘若怠慢了太子,则是本宫的过失。”
  一身金黄色的羽衣加身,绣有栩栩如生的凤凰,衬以富贵的牡丹花,领口袖口也有精致的花纹,就连长长的拖尾,都很是华贵。
  皇后款款走来,端着自己的架势,发髻上戴有各种宝钗与凤钗,胭脂水粉的容颜,笑意盈盈。
  有几分威严的口吻,眼眸里划过一抹轻蔑。
  她自然是不愿太子在宫中的,这样对自己而言可是有很大的压力,但是自己也没办法回绝,都怪邪王非要带太子进宫。
  不过这样也好,自己动起手来方便一些,狠辣在眼底隐隐欲现。
  夜千叶并没有起身,打着哈欠,抬眸有意无意的打量着,心里则是很不屑的,毕竟她可是清楚的听到了那两句对话的。
  真想揭开皇后这虚假的面具,看看底下的容颜是怎么样的精彩,“没什么缺的,不过真的要说缺,那就是美色了。”
  故意看了一眼一旁的花尧,舔了舔嘴,装作一副垂涎的模样。
  皇后脸上的神色僵了僵,顺着夜千叶的眸光的方向,瞬间明白了什么,转而一笑,“看来是本宫打扰了太子的雅兴,那本宫待会儿再过来。”
  转身正要离开的时候,夜千叶站起身来,迅速靠近到了皇后身边,似笑非笑道:“父皇的眼光不错,皇后娘娘可谓是国色天香。”
  虽然不懂她的举动,但是听别人夸自己,皇后心里还是会小小的得意一下,故意仰首挺胸,趾高气昂的模样。
  下一秒,夜千叶不安分的手就贼兮兮的直接摸上了皇后的脸庞,果然和看起来一样的光滑,到底是养尊处优,和自己就是不一样。
  同时嘴里还痞痞的道出“美人若如斯,何不早入怀”这样明目张胆调戏的话语,笑的谄媚且张狂。
  恼羞成怒的皇后往后退了几步,她竟然被傻太子给调戏了,还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放肆,如此不动尊卑秩序,本宫要好好教训你。”
  回过神来没来得及阻止的太监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声喊道:“娘娘息怒。”
  跟随皇后娘娘而来的那些丫鬟太监们皆纷纷跪在了地上。
  被起的都开始颤抖的皇后狠狠的瞪着夜千叶,如此的放肆,是她所没有想到的。
  而夜千叶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一副毫无畏惧的样子,吊儿郎当的,丝毫不在意。
  毫无疑问,皇后直接带着夜千叶去皇上那里告状。
  在房间里看戏的花尧,有些不明所以。
  听明原委的皇上略微沉思了片刻,犹豫不决的看着哭哭啼啼的皇后,劝慰道:“太子他不懂事,又不是故意的,你就多担待些,没什么大不了的。”
  别说皇后听了这样的话哭的更凶,就连夜千叶都忍不住为皇后默哀,皇上的心理承受能力是有多强大,他儿子调戏了他老婆,他都能够无动于衷,一句责备的话语都没有。
  当真是佩服,不过也得为自己默哀。
  还以为皇上最起码也要大发雷霆,结果还是风平浪静,甚至还让皇后不要插手于太子的事情。
  本来心里就不服气的皇后更加不服气了,同时对夜千叶的态度也加深了一层,紧紧的咬住自己的下唇,她一定要讨回来。
  夜千叶很苦恼,自己的计划又失败了,究竟是要做多过分的事情才能够让皇上发怒。
  比如拆了宫里的墙?
  想到什么就是什么,邪王府的墙她拆不了,皇宫里的用石砖堆砌起来的,总行了吧。
  随着心理承受能力变强,太监对夜千叶这样的想法一点也不吃惊,立刻去按照吩咐去做,倒是让夜千叶觉得有些意外。
  经过一晚上夜黑风高的不懈努力,这面墙终于塌了,和楚墨爵家的比起来,简直是太好拆了。
  顶着两只熊猫眼的夜千叶觉得好累,但仍旧强撑着等候皇上发落。
  摇晃着脑袋,竟直接睡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到了下午。
  “太子,皇上说您昨儿夜辛苦了,他正打算把墙拆了换成新的材料,有太子代劳,皇上省了不少功夫,这一高兴,就赏了不少美女、佳肴和珠宝。”
  太监兴致勃勃的给夜千叶汇报着,这样的机会可真是难得。
  刚坐起身来的夜千叶转瞬间又倒了下去,“天呐”谁能够来拯救她脱离这样的火海。
  皇上这样的宠溺,简直是目无王法啊,不对,皇上就是王法,真是够够的。
  没有一点胃口的夜千叶在床上辗转反侧,接连两个都计划失败了,她还可以想更多的,总会有成功的。
  所以在想着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够让皇上生气,比如去动动他的玉玺?那可是权力的象征,再宠溺,也不会如此容忍。
  愉快的决定后,夜千叶沉重的心情就在一点点的好转,看来自己很快就能够脱离这种日子了。
  “一天都没有下床了,不饿么?”
  花尧缓步有了进来,手里端着的琉璃碗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逆光而来,天色昏暗,夜千叶觉得有些恍惚,不一会儿,葳蕤的灯火照亮了整个房间。
  仍旧是那件藕粉色的衣衫,夜千叶诧异的盯着向自己走来的花尧,不明所以,“你怎么会来?”
  难不成又是要追问那件事?下意识的警惕,看来眼前这个人同样是不好对付。
  然而花尧直接忽略了夜千叶,对白天还未说完的话题只字不提,细长的手指端着碗递到了她面前,波澜不惊。
  任由花尧的手臂悬在半空中,夜千叶并没有去接,狐疑道:“你该不会给里面放了什么不该放的东西吧?”
  言下之意,就是夜千叶认为这里面被下了毒,毕竟花尧已经开始怀疑自己了。
  谁料花尧笑着点了点头,“被你发现了,我确实是在里面放了原本没有的东西。”
  直言不讳的承认,没有一丝的伪装,反而很是坦荡。
  如花美眷,绝色容颜,夜千叶被他这样的坦荡给吓到了,而且怎么有种花尧认为是理所应当的感觉。
  伸手挠了挠头,不大能够懂。
  有种脑子断了一根弦的感觉,目瞪口呆的看着花尧慢条斯理的用勺子搅动着琉璃碗里的糯糯的米粥,自顾自的舀了半勺送入自己的口中。
  夜千叶并不知道花尧是要耍什么花样,抿唇一言不发。
  “正好,甜味不轻不重,太子嫌弃花尧么?”
  明明是个男子,举手投足之间都像是女子般的优雅从容,不禁都开始让夜千叶怀疑花尧其实是个女子。
  清晰可见的喉结,让她打消了这个想法。
  “啊?”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夜千叶奇怪的看向花尧,总感觉自己被花尧玩的团团转。
  香气扑鼻,勺子已经送至自己嘴边,夜千叶清楚的看到指节分明有力的手指,犹豫了几秒,便喝下了。
  一勺接着一勺,花尧就这样给夜千叶喂下了整碗粥,抱着能够借机惹事的心态,不在乎里面是不是放了其他什么。
  更何况花尧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喝下最后一口,夜千叶意犹未尽的舔了舔嘴角,笑意盈盈的看向花尧,一把将花尧揽入怀中,强迫他趴在自己身上,琉璃碗滑落到地上,摔成了碎片。
  突如其来的动作,花尧正要用力挣脱,便听到夜千叶低冷的声音,“别动。”
  别扭的隐忍着,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认命的闭上眼睛,嘴里又开始念叨着一大串乱七八糟的东西。
  悠然间夜千叶想到了白日里遇到的那个女子。
  “太子哥哥,我可以进来吗?”
  俏皮而乖巧的声音,梦魇在门外有礼貌的询问着,语气里夹杂着几分笑意。
  转念一想,夜千叶捏了一下花尧柔软的腰,毫无征兆的发出了不悦的声音,花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
  “既然太子哥哥在忙,那我就不打扰了。”
  梦魇的话语里有着轻微的失落,但尽可能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静无恙。
  主动的放开了花尧,夜千叶摊了摊手,“互相帮忙,我们算是扯平了。”
  坐起身来的花尧不动声色的低着头,攥紧的手心,几乎连指甲都要镶嵌入肉里。
  发觉有些不对劲,夜千叶碰了碰花尧的手,冰冷在指尖蔓延,下意识的缩了回来,不断放大的瞳孔里满是疑惑。
  这又是怎么了?一出接着一出,简直比唱戏都还精彩。
  不就是自己拿他挡了一下别人,这样就生气了?不至于这么小气吧。
  接触从前亲近的人越多,自己越容易暴露,这是她在花尧身上总结出来的。
  时间在他们沉默之间一点点的流逝,短暂的时间而过,却是像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
  良久,花尧站起身来,扯出一个略微勉强的笑意,“花尧累了,先歇息了。”
  随意找了一张软榻,花尧合衣而卧,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眨了眨眼睛的夜千叶无奈的叹息,走下床,从一旁的柜子扯了一床被子盖在了花尧身上,吹灭了葳蕤的烛火,借着从半开的镂空雕花窗户倾泻而来的月光,重新躺回了床上。
  一双漆黑的眼眸盯着天花板,毫无睡意的她,回想着这些日子所发生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