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

  夜千叶再一次发挥了‘还有谁’的强势的奔跑时速,再次证明了在生死面前,人的时速可以超过轻功的时速,而成功的跑回太子府,摆脱了杀手的追杀。
  杀手们就算是再大胆,也不敢闯入有暗卫守护的太子府,四人不甘心的离去,刺杀两次都不成功,他们倒是见识到了太子奔跑的速度。
  夜千叶气喘吁吁的冲进太子府,关上大门,这才大大的喘着粗气,同时握紧了双手,眼中蹦射出愤恨的冷光,不就是一次醉酒得罪了邪王么?用得着如此一而再再而三的追杀么?还是邪王太过大胆,没有将她放在眼里。
  是夜。
  帝都一片歌舞升平,热闹非凡,处处繁荣,富人纸醉金迷,穷人兢兢业业,各种各样的画面描绘出一个繁荣富强的国家。
  一方热闹非凡,一方宁静平淡。
  一轮圆月懒懒的挂在半空之中,柔和的淡白色光芒洒射而下,笼罩住这片黑色的大地。
  夜色之中的邪王府,倍感诡异,大的如同堡垒的邪王府在黑夜中安静的如同没有任何生命气息,本是黑色强势的建筑,笼罩上一层皎洁的月光,有一种朦胧到不真实的错觉,仔细一看,整座王府上方,似乎笼罩的有一团浓密的黑色雾气,使得邪王府更显诡异。
  月光之下,几道身影闪过。
  “太子,我们真的要这样做吗?”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有些颤抖,不难听出男人此时的情绪是害怕的。
  走在前方的夜千叶一身黑色夜行衣,老老实实裹住的只露出一双墨黑如宝石一般的眼睛,此时正闪烁着狡猾的幽光。
  “邪王虐我千百遍,此仇不报非好汉。”
  太监扛着肩膀上的铁锹,心都在颤抖,只希望邪王爷能够大人有大量,不要把过错怪罪到他的身上。
  夜千叶快速来到邪王府一个偏僻的角落,抬头看着这座宏伟到让人咋舌的建筑,此时黑暗的没有丝毫的灯光,犹如黑暗中一头蛰伏的野兽,随时都会跳起来咬人一口般危险,夜千叶不由得抱着双臂,发冷的搂着自己。
  “邪王府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地方,大晚上的连个烛光都没有。”夜千叶忍不住吐槽。
  太监忍不住纠正道:“太子,邪王向来都崇尚勤俭节约是美德,二十多年来,从未有人见过邪王府的夜里有任何灯光。”
  夜千叶眼睛微睁,眸中滑过不敢置信的光芒,只是一瞬间,又恢复平静。
  权势盖天的邪王,诡异的邪王府,奇怪的生活习惯……等等,别人听了,只会觉得邪王是一个特殊且神秘的人,然而在夜千叶的眼中,邪王这样并不是神秘,而更像是在隐藏什么。
  夜千叶凝眸看着前方宏伟的建筑,黑的没有一丝灯光,静的没有一丝人气,仿佛藏得有什么极具诱惑力的秘密一般,让天性便爱探险的夜千叶生出一股深入了解的心思。
  “就在这里罢。”夜千叶收敛那些多余的心思,双臂环绕,恢复成以往的吊儿郎当的形象,用下巴漫不经心的指着前方的这堵墙壁。
  太监见罢,扛着铁锹的手颤抖不停:“太子,真的要这样吗?”
  “叫你做你就做,废什么话!”夜千叶没有耐心的推了太监一把,不耐的催促道,“快动手,出什么事,有我……的父皇顶着。”
  太监:“……”
  关键是得罪了邪王,就连皇上也顶不住的啊!为什么他家太子那么作死,但是到现在还没死成功一次,为什么!为什么!
  太监只想仰天长啸,在心底发泄了一番之后,他认命的举着铁锹,攒足了力气,甩手便抡了一圈,重重的砸在墙上。
  嘭——
  太监被震得手臂发麻,差点脱臼,“太子,邪王家的墙凿不动!”
  夜千叶惊讶的张开了嘴巴,上前一看,小手一抹,顿感惊讶。
  乖乖呀,这么硬,还是黑色的材料,该不会是极品黑色大理石吧!这么大一座王府,邪王到底是多有钱!
  “继续。”夜千叶退开两步。
  太监认命的挥舞铁锹,再次狠狠的砸了两下,欲哭无泪:“太子,邪王家的墙真的太硬了,实在凿不动!”
  “那是你没用力气。”
  “天啊!奴才连条缝都凿不出来!”
  “今晚不把邪王府的墙拆了,就不回去了!”
  “太子,要是邪王知道了,会降罪于你。”
  “等天亮我就去父皇那里拿免死金牌,废话少说,你快凿。”
  “可是……”
  “快凿!”
  “可是……”
  “快凿!”
  “……”可是铁锹已经被凿歪了啊!
  黑夜之中,两抹身影在月光下嘻嘻索索的动个不停,叽叽喳喳的说话声伴随着时不时传来的乒里哐啷的声音,一直未停……
  邪王府深处,黑暗之中,微风吹拂而来,掀起紫色的帘子,帘子伴随着风翻飞,里面的景物在月光下若隐若现。
  男子伟岸的身姿融入黑夜之中,一双墨黑的眼眸泛着嗜血的红光,犹如蛰伏在黑暗之中的野兽,睁着一双满带毁灭性的眼眸,危险遍布。
  他大掌一扬,一具娇弱的身体进入他的掌心,他一手掐住女子的脖子,只听得咔擦一道清脆的响声,女子连惊呼声都没有来得及发出……
  男子低头凑近女子脖颈的位置,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忽然,一道声音穿插而入:“王爷,太子带人在凿王府的院墙。”
  楚墨爵手掌顿了顿,眼中闪过嗜血的红光,片刻,他沙哑且魅惑的声音微微扬起:“随她去罢!”夜千叶忙活了两个时辰,终于知道一个事实:邪王府的墙壁一定是铜墙铁壁,凿了这么久,缝儿都没见到一个。
  与此同时,让夜千叶惊讶的是,她在邪王府外发出了不小的动静,可是竟然没有人来阻止!莫非邪王府中没人不成?
  黑夜之中,静谧道可怕的邪王府就如同一座死城,让夜千叶十分好奇里面藏了什么,可是她聪明的点到为止,她还不想死那么快。
  既然凿不跨邪王府的墙,她便换一种方式来报复邪王府让人追杀自己的事,当即,在夜千叶的指挥下,太监终于松了一口气,与夜千叶一同回太子府。
  可是,当夜千叶回到太子府门外的时候,彻底的惊呆了。
  只见太子府的大门端端正正的树立在那里,可是两侧却是空荡荡的,直接可以看见太子府中的景物,旁边的不远处,堆积着一大堆破碎凌乱的砖块。
  一阵风吹来,夜千叶打了一个激灵,从风中凌乱之中回过神来,发出一道惊天的怒吼:“谁拆了本太子家的墙!”
  一夜过去,帝都中扬起一番不小的议论声。
  “哎,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太子府的墙被拆掉了?”知情人拉住另一人说道。
  “呀?是吗?太子这下子又得罪了什么人,真是活该呀。”有人拍手叫好,他们早就不喜欢这个草包太子。
  “哈哈,拆的好,拆的好啊!要是能够把太子府给踏平了才是真的好,平日里太子真是太嚣张了,让太子去修建府邸,就没时间来管祸害大家了。”有人只叹大快人心。
  百姓们纷纷拍手,为背后拆太子府的墙的人点赞。
  夜千叶待在太子府中,看着那堆积了一地的砖块,脑中顿时浮现出某张冷魅到惊为天人的脸庞。
  怪不得她昨晚在邪王府怎么折腾,邪王都没有丝毫反应,感情邪王就是带人来拆她家的墙了!
  好啊!真是好啊!别院不拆拆大门,这么直接了当的挑衅,她夜千叶接下了!
  太监观察着自家太子的脸色,一步一步挪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太子,皇上说,昨晚打了个雷,把太子府的墙给劈垮了,他今天会找人来给您修。”
  打了个雷?皇上真当她是三岁的小孩子?连骗人都不知道要说个好一点的借口。
  用这么幼稚的借口来敷衍她,一边拉低了她在众人眼中的智商,一边体现了皇上对自己的溺爱,从来让众人对自己更加不满。
  虽说这些年来,她‘受尽宠爱’,可是她却感受不到皇上对自己的丝毫宠爱。
  夜千叶凝眸盯着倒在不远处的那堆凌乱的砖墙,某种的冷光渐渐凝聚成冰块。
  不管皇上对自己对否有什么阴谋,不过不是宠爱自己么?那就将这份宠爱持续到底罢!
  “来人,随我前去邪王府。”夜千叶冷哼一声,转身便走。
  太监不敢置信的啊了一声,抬头看向正在转身的一瞬间的太子,忽然愣住,他怎么突然之间觉得太子不一样了?是他的幻觉吗?
  邪王府。
  夜千叶与太监迅速到达。
  夜千叶并不急着进入邪王府,反而是……
  邪王府一角,正是昨晚的那个位置,正在邪王府西侧,说偏僻也不偏僻,热闹也不热闹,反正没人过来。
  “脱裤子。”夜千叶停下脚步。
  “啊?”太监脚步一个不稳,险些跌倒在地。
  夜千叶正起脸色,难得耐心的再次重复了一次:“脱裤子!”
  “太子……”太监下意识的夹紧了双腿,好端端的要他在邪王府门外脱裤子,该不会有什么阴谋吧,可是太子的命令,他能够拒绝吗?
  “都是男子,你忸怩什么!”夜千叶叉着腰,强势的视线直直的落在太监的裆部,目光直接的没有丝毫的遮掩。
  太监立即转过身去,背后夜千叶,忸怩了一会儿,慢吞吞的像个小媳妇似得,一边缓慢的扒裤子,一边警惕的四处打量,只希望不要被别人看见。
  “太子,脱好了,然后呢?”
  夜千叶小手一指,纨绔道:“冲着墙上撒泡尿。”
  “啊?”太监虎躯一颤,差点没吓死,他真的没有听错吗?
  “快点!”夜千叶不耐的低喝一声,“再不快点我再阉你一次,让你女子都做不成!”
  “别别别!我撒!我撒!”太监欲哭无泪的看着面前结实而又精致的墙壁,已经想象得到自己悲惨的下场是什么了。
  一边是自家主子,一边是邪王,重要的是自家主子,算了,他豁出去了!
  太监双眼一闭,立即……嘘嘘……
  明黄色的液体顿时喷洒道黑色的墙壁上,缓缓流到地面上,一股特殊的气味顿时蔓延开来……
  突然,一道低喝声传来:“太子这是在做什么!”
  太监一惊,尿还没有撒完,赶紧提上裤子。夜千叶抬眸看去,目光跳过那道身穿黑衣的下属,看向不远处孑然独立的那抹傲然的身影,眼中闪过一抹幽光,终于出现了呢!
  她大方的昂着下巴,走了过去,嘴角的那抹纨绔十分顽劣,夜千叶邪笑一声:“邪王,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呢,不知你昨晚去干了什么事呢?比如离开了邪王府,比如……去拆别人家的墙呢?”
  下属一听,气的握紧了手中的长剑,恨不得一剑挥过去,见过不要脸的人,可是还没见过像太子这么不要脸的!
  楚墨爵慵懒的抬起眼眸,压下下属躁动的心情,随即迈动步伐,似一阵风般的走了过来,不出一秒,从十几米之外的距离,瞬间出现在夜千叶的面前。
  夜千叶当即绷紧了身体,一股危险的气息夹杂着男子身上特有的冰凉的薄荷味席卷而来,颠覆了她的所有感官,也让夜千叶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险。
  楚墨爵懒散的眸光从夜千叶的脸上一扫而过,冷若冰霜的嗓音缓缓从性感的薄唇间溢出:“似乎是太子离开了太子府,打算去拆别人家的墙。”
  他都知道。
  夜千叶冷笑一声,指着身后的墙壁,放肆的勾起嘴角:“欢迎邪王去太子府撒尿!”
  适得其反,往往会让夜千叶很不开心,这不正是如此,明明自己去拆邪王府的墙,碌碌无为一夜也就罢了,反倒自己的太子府变的狼狈不堪。
  强行压制住自己心中的不满,冰冷的意味在这个时候迅速的蔓延,如同挑衅一般盯着楚墨爵。
  要不是为了身份不被拆穿,她一定是要和这该死什么邪王大战八百回合。
  楚墨爵明显的察觉到夜千叶对自己的敌意,唇角勾起一抹不易被察觉的弧度,漠然道:“怕是只有太子才有这个嗜好,喜欢来邪王撒尿,不如留在邪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