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造肥皂
“无妨。”赵希安微笑道:“迟早要撕破脸的,这种货色,还真不在我眼里。”
来自后世的成熟灵魂,要是连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都应付不了,还如何能潇洒混迹大周朝?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
房契只是手段,就是要乘着占据上风,将原主那一塌糊涂的局势给挽回过来。
赵普默默地咽下了本要说的话,或许少爷心中有底吧。
“都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得忙了。”赵希安吩咐道。
自从有了咸鱼系统,似乎自己一天咸鱼的日子都没过过啊。
…………
一夜无话,第二天依旧是日上三竿,赵希安才懒洋洋的勉强起身。
伸了个懒腰,他觉得自己最近实在是太勤勉了,考虑是不是要回去睡个回笼觉。
不过想了想,今天的事太多,算了吧,都已经起来了。
大早上,也不知道赵普和小钿跑哪儿去了,赵希安找了半天没看到人。
好在看到周侗正在小院子里练功,赵希安一直就对华夏武功很有兴趣,便兴致勃勃凑上去看。
周侗正在练一套拳法,只是这拳法毫无花架子,都是实打实的硬桥硬马,拳拳到肉,速度看上去也并不快,看了半天,赵希安得出一个非常外行的结论:这拳法,不怎么样。
待周侗一套拳法使完,他便上去问了几句,听说得每日苦练,起码十年以上才有效果后,赵希安的武林梦就此破灭。
江湖上从此少了一个少侠。
算了,还是雇保镖更为实际一点。
拍了拍周侗的肩,赵希安挤了挤眼道:“过来帮忙。”
憨憨地跟着赵家小郎君,周侗并不觉得对方的要求有多过分。
他也是贫苦人家出身,吃了赵家的饭食,帮把手难道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何况,昨天那顿饭,可说是周侗这辈子以来吃得最好的一顿了,想着想着,口水就不争气地流了下来。
来到厨房,赵希安看了看昨天做出来的那桶碱水,一天一夜的功夫,足够了。
又过滤了一次,剩下的那些就是真正的碱水了,放入一枚鸡蛋。
看着鸡蛋半浮半沉,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说明碱水的含碱量足够了,总算辛苦没有白费。
再把昨天做出来那几斤猪油放入锅子里,重新熬开,然后盛入木桶同碱水混合在一起。
“搅动,用些力气。”拿了根擀面杖给周侗,这可是力气活,正合适他来干。
周侗虽不明白这是在干嘛,但想想应该是在做什么好吃的,便笑吟吟开始操作。
一炷香过后,皂化反应完成,混合着碱水的猪油已经变成了略带微黄色的白色半固体。
差不多了,赵希安叫住周侗,从桶里捞起来一块搓了一下,果然很滑爽,那种感觉和后世的肥皂挺像的。
闻着手上那块微微带些腥臭味的土制肥皂,赵希安脸上的兴奋之色难以抑制。
这便是自己的第一桶金啊。
事实证明,系统给的制造方法还是挺给力的。
找了几块木板拼了个四四方方的模具,赵希安勉力将那些半固体的肥皂倒了进去,待会儿等冷却下来之后,用刀子划分一下,那就是钱啊。
“小郎君,这是什么?”周侗终于没忍住,问了一句。
这左看右看,不像是好吃的啊?
赵希安笑了笑,问道:“周大哥平日里洗澡,用的是什么?”
“水啊,额都是找个水大的地方,冲一下就好了。”周侗憨憨地笑了笑,又道:“额听说有人是用澡豆还有胰子洗澡洗衣服的,可那东西太贵了,额可用不起。”
赵希安有些嫌弃地看了一眼周侗,鼻尖仿佛闻到了酸臭味。
十七八的大小伙子,每天整日里打熬力气,得出多少汗啊?
拿水冲,怎么能冲干净?
没想到,你是这样一个周侗。
“这物事叫肥皂,差不多和澡豆一个意思,不过比澡豆要更容易清洗干净。将来天下人,都会用这个替代澡豆、替代胰子。”
“那可太好了,不过,这么好的东西会不会很贵啊?”周侗原本挺高兴的,不过转念一想,如果还是很贵,他一样用不起,有什么好高兴的?
“不贵不贵。”这时候肥皂差不多已经成型了,赵希安随手拿起一把菜刀,横七竖八砍了几刀,将这些肥皂切成自己手掌略小的块状,数了下,大概有二十多块。
算算成本,草木灰几乎是不要钱的,肥肉用了十五文,其余的那些纱布之类的都可以反复使用。
就算加上熬制猪油用的干柴,每块肥皂的成本也不超过一文钱。
副产品还有好几碗广受好评的猪油渣和足足能吃两三顿的下水。
美滴很美滴很。
如果将来规模扩大,这肥皂的成本只怕还能大幅度下降。
随手拿起一块来,递给周侗。
“周大哥,这块便送给你了。”
“这如何使得?”周侗虽很喜欢这块好东西,但比起黑乎乎的澡豆,这肥皂的价值明显要更昂贵,他如何用得起?
犹豫了半天,周侗还是开口拒绝道:“太贵重了,额可不能接受小郎君的好意。”
赵希安笑道:“谈什么贵重,这东西便宜的很。方才周大哥也有帮手啊,如果不接受便是看不起赵某,将来赵某若有事相求,又怎敢再开口?”
于是稀里糊涂的周侗便接受了赵希安的“好意”,拿起肥皂就跑去井边冲洗一番。
果然,这肥皂的效果很好,片刻功夫之后,赵希安看着洗得白白净净的周侗,双眼眯成了两道弯。
美滴很美滴很。
收起了剩下的肥皂,这东西是造出来了,具体怎么卖,就要好好盘算一番了。
总不能金贵货卖了个白菜价。
刚收拾完,门口就有人敲门。
周侗兴冲冲过去开门,只见赵普和小钿都已经回来了,门外不知何时还多了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推着辆车等候在一旁。
这个年轻人显然来了不止一会儿了,只是在门口老实等候,并没有贸然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