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收获
毕竟，一分价钱一分货，好东西造价可更贵。
最简单的就行。
后世里，肥皂最简单的制作方法，其实是动物油脂加上氢氧化钠，提取出来的物资就是肥皂加上甘油。
甘油可是好东西，略加提取，能用来制造炸药也能救人活命。
然而，万事俱备，就只缺一样重要的物资。
氢氧化钠。
这种后世被称为火碱或是烧碱的普通化工产品，在如今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
以赵希安已经忘得差不多的高中化学知识，也不可能轻易就造出来。
起码现在没希望。
赵希安只能退而求其次，以目前可以大量购买到的碱类物资，来调配次一等的肥皂。
比如说，草木灰。
他就这个问题咨询了一下赵普。
老管家虽然不知道少爷为啥要问哪里有卖草木灰的，但还是皱起满是皱纹的老脸，笑着回道：“哪里用得着买，隔壁村子里哪家没些草木灰。这东西用来肥田效果实在一般，好在方便易取，一把火烧了杂草枯枝就行了。”
赵希安一拍额头，看来自己还是太过纠结于后世的经验，大周朝啥都缺，就是不缺荒地。
反正要的量也不会太大，弄回来还是要自己加工一番，才能达到要求。
他也懒得跑这一趟，索性让赵普跑腿算了。
吩咐赵普尽量多弄草木灰回来，又排出五个大钱，吩咐他去买些最稀最便宜的纱布回来，赵希安就甩手不管了。
千万可别低估了古人的执行能力。
才一个上午的功夫，赵普拖着两条老腿，居然弄来了整整半推车的草木灰，还买来了十大块干净的纱布。
好么，这么多草木灰，只要另一种原料油脂足够多，赵希安估计自己能造上半吨肥皂。
有些牙疼，忘了具体关照老管家稍微弄一点就够了。
算了，多就多吧，反正草木灰放着又不会坏。
吃完午饭，他鱼都不去钓了，反而亲自跑了一趟集市肉贩那里。
问了一下价钱，这年头，肥肉居然比瘦肉还贵，有没有天理？
赵希安硬是忍着骂街的念头，才没去看那些诱人的排骨、五花肉，硬是花光了身上的所有钱，买了足足七八斤的大肥肉。
肉贩倒是不以为意，这年头能买得起肉的，大都会挑肥一点的肉膘，因为油水足啊。
赵普跟着过来，一见赵希安如此大手大脚花钱，心疼的不行。
但这钱是何小娘特地留给少爷的体己钱，少爷要用，赵普根本没半点理由去强行劝阻。
“少爷，这么多肥膘，得吃到什么时候去？不如少买些，改天再来买更新鲜的？”老管家找了个借口，从侧面规劝了一番。
“这点只怕还不够呢。”没想到赵希安身子不大，口气不小。
赵普也死心了，看你到底多能吃。
赵希安可不会跟他解释得太多，这种事还是低调为主。
刚要离开肉摊，忽然发现角落里扔了一堆下水料，都是些没人要的猪肠子，猪肝猪肺啥的。
除了猪胰子有专人高价收购，其它的下水料在这个年代，根本没人要。
这些玩意儿很难料理，弄不干净就会腥臭无比，就连最贫苦的苦力都懒得淘弄，基本都是拿来喂狗的下脚料。
可赵希安知道，绝对是好东西啊。
装作并不在意。问了一嘴。果然肉摊老板是准备扔了的，赵希安就借口要弄给家里的狗吃，白白拿走了起码四五斤的下水。
拿回家搓洗干净，调配点卤水，那就是上好的荤菜。
赵普凑上来，有些嫌弃地问道：“少爷，你要这玩意儿干嘛？难吃的要死。再说咱家啥时候有狗了？”
白了他一眼，赵希安道：“有本事今天你别吃。告诉你，以后想要再买这么便宜的下水，很难咯。”
想到卤下水的美味，他笑眯眯地抬腿就往家走，堪称健步如飞，全然不顾老管家拎了一堆肥肉跟在后面追赶不及。
…………
回到家，教了小钿如何用面粉去搓洗猪下水后，他就开始研究调配肥皂的事情了。
小钿用家里仅剩的那点面粉，去搓洗那堆不值钱的下水时，心疼得眼泪都下来了。
她只好恨恨地用力搓洗，心里只是暗骂少爷浪费。
那可是上好的白面啊。
赵希安可管不了那么多，他的心思都在肥皂上。
这可是他的第一桶金。
至于酒楼的生意，什么时候能有起色都不清楚呢。
好在肥皂制法这本书，把最简单的制作流程都标注了出来，否则他还根本搞不清草木灰能提炼碱水，肥膘能提炼优质的油脂这类常识。
大周朝也有类似的胰子澡豆制造方法，只不过用的都是猪或羊的胰腺，加上各类中药和豆类，成本何止增加了百倍，去污效果可比系统出品的要差太多。
别的不说，到时候打起商战来，光靠降价这个最简单的方式，都能逼得所有胰子制造商人破产。
当然，除非万不得已，赵希安才不会玩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赔本买卖。
何况这样还很容易得罪人，毕竟共同发展才是王道。
咳咳，当然是他发展，他赚钱，剩下最不赚钱的底层市场，就交给澡豆商吧。
谁让赵希安是个最讲道理，最心善的人呢。
回到居屋，喝了口水，他便开始摆弄起这堆原料来。
从隔壁几家邻居那里借来几个大木盆，将草木灰和井水混合在一起搅拌，等草木灰慢慢沉淀之后，浮在最上面的那层，就是碱水了。
碱水非但可以造肥皂，还能混了面做面条和包子。
想到那味道，赵希安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只可惜，家里最后仅存的那点面粉，刚刚被他祸害掉……。
将纱布蒙在木桶上，把木盆里的碱水倒进去，残渣自然是被纱布过滤掉了，剩下的，就是初次提纯后的碱水。
接下来，就交给时间吧。
把纱布撤掉，木桶放在太阳下暴晒，赵希安又盯上了大肥膘。
阻止了想来帮手的小钿和赵普，区区七八斤肥肉而已，尽管他不过才十四岁，这点力气还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