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这浩浩荡荡的,难道是要离开吗?怎么也没人跟他说一声?
这个花大脸回来的正是时候,这样就不用让管家转交了!白露将先前写好的信交给花无言,“花大脸,我要去一趟苗疆,不知道何时会回来,信上是我想让你帮我查的事情。”
花无言看着三个人心事重重的脸,“出了什么事嘛?”
燕兮风出事后,因为担心方清哲的人会找上门,倒不是怕他们,只是不想徒增风波,所以他们一直对她中蛊毒的事避而不谈。再加上,这两日花无言正在处理梅有花的账务,比较忙碌,因此花无言并不知道燕兮风中了蛊毒的事。
“所有的事情,我在信上已经给你写清楚了,”白露从包袱里掏出梅有花的令牌,“这是你的令牌,你助我此回,就算是偿清了你我的恩情,我愿意将令牌奉还。”
还未看到信,花无言就觉得有大事发生,心里也不禁打着鼓。
他抬手将令牌推回,“白姑娘哪里的话,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帮你是应该的,你就算让我上刀山下火海我也在所不辞。这令牌当初赠与你,那它一辈子都属于你,你无须还我!”
白露那一瞬间眼里是感动,虽然她被至亲伤透了心,可是这群知恩图报的陌生人却不断地刷新她的认知,让她知道不是每个人都忘恩负义,不是每个人都唯利是图。
白露露出一抹纯真的笑容,“好,记得照顾我的兔子,回来我还要试毒的!”
白姑娘原来会笑啊?虽然那话听着有点毛骨悚然,可那确确实实是个笑!在场的人都显得格外的震惊。
毕竟从相识起,白露就总是以冷面示人,不发火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该交代的都交代好了,咱们走吧!”白露率先上马,公孙凌云也紧随其后。
赵亦堂将已经昏迷的方清哲像货物一样甩在马背上,用绳索将他绑牢,自己骑上另一匹。
选择一人一匹马是为了不耽误行程,只要途中一直给方清哲喂安神药,他也不会折腾,会一直很老实。
待四人离开,花无言连忙打开白露留给他的信,仔细看着白姑娘交代他的事情。
…………………………
床榻上的燕兮风悠悠转醒,脸色虽然苍白,但嘴唇鲜红如血。
“起来啦?”公孙凌云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小心翼翼的扶起她,让她依着靠枕,将放置在床头的药碗端到她眼前,“来喝点药。”
燕兮风委屈巴巴的看着他,“又喝药?好苦。”她第一次喝了这么久,这么苦的药。
“良药苦口,快喝了它,我给你准备了蜜饯。”公孙凌云体贴的说道。
燕兮风接过药碗,一口喝尽,张嘴含住公孙凌云递来的蜜饯。真不知道白姑娘加了多少黄连!
喝完药,燕兮风也有多余的时间观察周围,“凌云,白姑娘和亦堂呢?”
她印象中,前几次睁眼时,她的这个徒弟都会候在床边。白姑娘也每次都在。
“他们还有孟秋一起去苗疆了,为你找冰魄母蛊的解药。”公孙凌云不打算瞒着她,与其让阿三一直记挂着他们的行踪,还不如直接告诉她。
“苗疆?”燕兮风一时没反应过来。
“他们去为你找解药,冰魄母蛊奇特无比,需要找到养蛊的人,方能知道解蛊的方法。”
应该是很危险吧?“别让他们去了!”为了她不值得的。
公孙凌云揉揉她数日未洗的油发,“别想那么多,白姑娘以前去过苗疆,对那里很清楚。”白露当初可是在苗疆待了半年,只为详细了解苗蛊这种神奇的东西,所以她才会对蛊毒一清二楚。
“她去过?”想不到白姑娘一副瘦弱的样子,竟然还去过那种地方。
“恩,所以放心吧!你现在的主要任务就是养好身体等他们回来,其他的都不要想,知道嘛?”公孙凌云嘱咐。
燕兮风愧疚的垂眸,“是我连累了你们。”
“说什么傻话呢!不是不让你乱想嘛!你要报恩,我可是没有意见的,现在他们要救你,也不许你有意见!”公孙凌云让一直候在耳房的丫鬟端来一碗温热的红枣薏米粥,“来,先喝点粥暖暖胃。”
燕兮风在心底默念,她到底何德何能,竟让大家为她如此。
吃了半碗粥,燕兮风实在吃不下,剩下的就被公孙凌云一饮而尽。
“喝了粥不要睡觉,我你聊聊天。”公孙凌云就担心她会有睡着。
燕兮风抬手摸摸他下颚冒出的胡髯,“你是不是许久未休息了?憔悴了许多,你要不要先去梳洗一下?我保证不睡。”
公孙凌云犹豫着,他不敢让阿三离开他的视线,他很担心再次发生这样的事情。
燕兮风瞧出他不想离开的心思,“去吧,再不梳洗一下,你就臭了!你现在哪还有英俊潇洒的模样!”这么憔悴的模样让她,让她不舍。
“稍等,”公孙凌云走到屋外叫来丫鬟,随后又回来,“你不要担心我,我只是邋遢了些,但我相信我的阿三不会以貌取人!”
燕兮风以为公孙凌云不肯去休息,直到花无言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她才知道明白公孙凌云的心意。
他是不想让她一个人待着,又怕她认生,所以找来了算是有过数面之缘的花无言。
“花公子先陪你聊天,我去梳洗一下,马上回来!”公孙凌云好不避讳的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花无言红着脸别开脸。
而就是这么一眼,让他发现了异样,他无意中看到了公孙凌云手腕上包着白布,那白布不断渗着鲜血。
他内心颇感诧异,公孙凌云这是受伤了吗?还是自虐了?
花无言又怀疑的望向半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燕兮风。她身体用肉眼就可以看得到的虚弱,脸色如此苍白,可是唇角却有一抹鲜红。
他猛地抬头望向公孙凌云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