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章 何必又何必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有人站着，不说话，就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殿门开启后，又关闭上。时间很短，过程也很简单。
就是那简简单单的一个眼神，就能够让栾川明白许多无法明白的事情
“何必呢？”申井冰走过来拍了拍栾川的肩膀，在他看来将才的举动毫无意义：“我为什么不告诉你，就是知道这件事根本不可能更改，而且我们也无法更改。我比你更加了解掌教的性格，虽然看着温和，但对于已经下定的决心，任是谁劝说也不能使他更改的。”
“我就是想要试一试，也想要了解一下是不是如我猜测的那般！”栾川眼里微红，无奈叹息。
“啪啪！”又是拍了两下肩膀，申井冰感慨道：“既然你都猜得到，那自然应该想到掌教也知道我们猜到了。面对这样的情况，可他仍旧不愿意出来告诉你我，那就证明没必要，也不希望有人去询问。”
栾川很是无语，却又无可奈何，说到底他觉得自己还是不够了解这位掌教师尊的想法。
否则也不会出现将才那么尴尬又奇怪的场景。
殿门打开后的一缕黑暗照射在他眼中，顿时掌教的光辉充斥着他的眼眸。还有那映射着的冷厉眼神，让栾川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将才的刹那间彻底凝滞，无法颤动半分。
而掌教师尊也没有动，就静静的站在那个地方。
前后的时间过去不过几个眨眼的时间，就完成了所有的告知和转变。
其实这种情绪的挫败，不仅仅会诞生于栾川的内心。即便是不曾和掌教对视的申井冰，对于这种挫败也会有猝不及防的感觉。那种莫名的情绪来得迅雷不及掩耳，好在申井冰早已经历了无数风霜，有着更加直指内心的清明。
“好了，别担心，既然掌教下了决心，那我们就安心辅助便是。若是他有需要我们的地方，那就好好做。”申井冰说着，脸色变了变，又是说道：“还有后续可能会对你有极大的变化，到时候你要做好准备”
至于什么准备，申井冰没有明说就走开了。
而这种事情，即便是申井冰不明说，到了这个境地，栾川若是还不明白的话，那就代表着他根本没有做这种准备的条件和机缘
“何必呢？”
秋先生的话一如申井冰的话。
掌教脸色变得僵硬了许多，不苟言笑：“他们应该猜得到才对，却没有明白我本就不愿意通知这件事。没有必要的事情何必多说，对于这点，他有点让我失望！”
旁边的剑圣对于这点，居然出奇道：“他也算是关心则乱，你也不要过分苛责。而且你都要走了，还希望在弟子眼中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吗？”
“这种印象要是可以让他学到些什么，那我也不介意多做些。”掌教立刻冷着脸反驳。
对于此，才说话的剑圣沉默无语，也显得有些无奈冷冽。
秋先生瞧着两人的样子，笑了笑：“好了，也不要拌嘴了。现在你留在这里研习一下那柄剑，我们二人先去东海上空看看，尽量不让云间那通道有下来人的可能”
“嗯！”掌教点了点头，担忧道：“说不得这次他们早就猜到了，会对这条已经开启的通道大肆进攻，你们还是要小心些才好，尤其是你？”
后面这灵性的一指，秋先生苍白的脸也苦笑着抽搐了下。
随着两人的离开，掌教也没有丝毫的歇息，立刻盘膝坐下来，将那柄剑圣赠予的虚幻长剑祭出来。庞大而分明的力量从剑柄和剑尖两处分别进入这柄剑。
力量侵入的刹那，这柄剑剧烈的颤抖着，发出不合时宜的剑鸣。
闭着眼的掌教嘴角微翘，觉得有些好笑。
果然，黑小子的剑都有这么个性格，有些过分灵性！
面前的那柄剑居然卑躬屈膝般的弯曲了，好像是在求饶般的求掌教不要重新祭炼它。
当然对于这种不合理的要求，掌教只是一笑置之，就不在理会。仍旧强行的用力量镇压这柄剑的灵性，然后迅速开始祭炼。
整个房间中弥漫着剑意，使得房间中的墙面上出现无数剑痕。
剑的灵性驱使着剑痕不断的挥发，抗争着那股力量的侵入。但灵性过分的同时终究不是掌教强大力量的对手，那道灵性渐渐消亡，最后彻底化作了掌教注入力量的载体
栾川和申井冰坐在院子中，有种如坐针毡的感觉。
不管坐着什么东西，不管多么柔软。此时坐着，就好像是下面有无数根松针般，时时刻刻的扎着两人的屁股，使得两人坐下的时候就想要站起来活蹦乱跳。
这种情绪的来源自然不是椅子，而是来自两人内心深处的慌乱。
“师兄，你真的觉得我可以吗？”
陷入自我怀疑的循环的栾川对于这个问题十分纠结，到现在为止恐怕已经问了申井冰十几遍了。
无奈的申井冰眼神一凛，咬了咬牙，猛然拍了下栾川的肩膀：“既然掌教真人选中了你，那即便你不行也必须行。任何事情都没有人是天生就会的，你所需要做的就只是遵从掌教的希冀即可。不管以后掌教如何，你只要做着和掌教一样的事情就行了。”
对于这番话，听着的栾川眼前顿时一亮。
话说的很深粗糙，其实很简单！
掌教师尊毕生做的事情，不就是和云间诸人的抗争吗？
所有目的不就是为了人间的太平，否则也不会有东海戡乱，也不会有他们接下来想要做的一系列不可思议的大事
“我明白了，根本不需要纠结什么，照着做就是。”
栾川笑着，很是清净爽朗。
端起茶杯的申井冰笑了笑，然后收敛笑容喝了口茶。却见那茶水中心不断泛起涟漪，一圈一圈看起来格外美丽。
他的手在轻微的颤抖，盯着杯子的边缘的眼神延伸至天际，略显担忧的神色。
但是这种情绪，没有让本就担忧的栾川看见，因为现在的栾川并不需要这种情绪。
紫色云霞逐渐的庞大和光彩昭然，一年多没有大潮的东海再次泛起了大潮。
东海深处的那道通天飓风隐藏在海面雾气上，普通人和低阶的修行者无法看见，但对栾川和申井冰这样的元婴顶峰的修行者而言，看见却是轻而易举的事。
两人本是舒缓的情绪，霎时间又变得严重了几分。
天边的情况越发严峻，两位降临的至强者没有理会大潮，径直走入了雾气深处。
当看到那通天巨柱的时候，两人的脸色都严肃异常。
可怕的力量在两人身上慢慢汇聚，颇有鱼死网破的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