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五章 朝天去
齐绝再次看见鹰雀的痕迹！
无数人都痴痴的望着远处使得佛者世界颤抖的通天巨柱。
了悟脸色有些难看，望向那处，却没有动身前往巨柱的方向而去，只是静静的待在远处，扫视不远处那些散乱的修行者，闭上了眼睛。
口中吟诵着某段不知名的佛学经典。
身上的光线照射在他身上，显得那般肃穆，仿佛是佛者涅槃之前最后的景象。
他端坐的位置更加使人惊讶，头顶上方悬挂的巨大的火球，距离他好似只有一尺之遥般。恍惚中，只要了悟伸出一只手，就可以触碰到天穹上那颗巨大的火球。
散发出来可怕的战斗余波，炙热的剑光和银白的刀芒中，有着可以灼烧万物的火焰。
剑光中的剑意好似从亘古穿越而来，每一招都带着特定时代的印记。希云来双眸血红，全身浴血，脸上除了血液的红色之外，还有那被炙热充斥的潮红。
银光中的人并未现身，栾川却早已猜到此人是谁，也知道他的目的是为何。
杂草形成的碎屑在天空飞舞着，弥漫了数清楚的多少距离。齐绝端坐在轮椅上，神情显得凝重，他有些沉寂的望着天穹，在寻找之前他曾看到了那一抹黑色的痕迹。
那是一只巨大的鹰，在肆无忌惮的天穹上翱翔。
佛说的经典中从未有着这种生物的踪迹，所以这种鹰只能存在于涅槃这位佛者的世界中，存在于这位佛者少年或者某年的时间中。
乔零的神情不是多么简单，显得复杂到难以捉摸。他凝重的望向前方不可知的战斗，眼眸中含着深深的忌惮，以及随时都准备出手的警惕。
封闭的战斗空间有着来回的波动。
“看来今天你是留不下我了？”这道声音带着嘲讽似的骄傲。
手持古剑的希云来默然无语，在他看来，这样的骄傲和嘲讽不值一提。同时他也有些愤怒，古剑在他手中的威势忽然暴涨，一剑直通万古，一剑直灭天穹。
通天的剑气不知道来自何方，却有着明确的要去何处的念头。
一剑落下，原野顿时掀起了巨大的风浪。
希云来的一剑再次超越了化神的境界，到达了前所未有的强大。银光中的鱼棠吐出了一口浓郁的鲜血，面容早也不是之前的那般轻松，忌惮的望了前方模糊的人影，咬牙下了决定。
抱起地上早已昏迷的人，化作几道残影，朝四面八方消失。
对手的气息早已消失，希云来手持古剑还在不断砍杀，双眸中的血红也在逐渐退却，脸上没有带着丝毫痛苦的神情，反而显得兴奋欢愉。
杂草落幕，前方终于可以再次看见。
栾川站起来，望向前方的希云来，再是看向他手中的古剑，默然无语。
齐绝远远的站在远处，没有顾忌希云来所谓的战斗，而是径直望着天穹，在思考着那道黑色的痕迹，在思考着这个世界到底要告诉他什么东西。
他眼里饱含着深深的期盼，仿佛有着无数东西进入他的眼睛，他却一点都看不见看不懂。
乔零警惕的看向希云来，生怕他此时杀人不眨眼，强行过来杀了他们方山派的几人。说不上怕，方山弟子从来不怕，可该有的警惕和忌惮却从不丢失。
栾川看向希云来，淡笑着：“看来你把人放跑了，真是可惜。”
听得栾川的感慨，其实也有点嘲讽。希云来神情愕然，皱了皱眉：“刚才与你战斗的人也是他？”
栾川轻轻点了点头，没有否认。
得到看似不置可否的回答，希云来顿时沮丧道：“真是可惜，连你都可以在他手中存活，我居然杀不死他，看来我的实力也需要好好得到提升才是。连一个垃圾都对付不了，真是不愧，真是不值得。”
听着这模模糊糊的话，透着异常清晰的讽刺。栾川朝着希云来微微一笑，并没有所谓的生气，也没有升起和希云来争执的念头。回头看向齐绝和乔零，低声询问：“现在那人走了，我们可以朝着天边走了。”
乔零脑袋一向不聪明，此时转不过来弯，不解道：“为什么要朝着天边去？”
希云来扯了扯嘴皮，将古朴长剑放入剑鞘，重重的抚摸了几下。当希云来从栾川身边走过的时候，栾川神情骤变，从前他初次见到希云来的时候，这柄剑鞘中并无丝毫的剑气外溢。而随着将才希云来拔剑，即便剑身入剑鞘，那满溢且强横的剑气肆无忌惮的外放，震慑着靠近的人。
此刻他清晰的感知到，这柄剑比青雀要强大的多。
要说往常的时候，遇到与之相对的剑，青雀自然而然会发出兴奋的剑鸣。此时却显得沉寂无比，不要说是剑鸣，连是一点震动都没有，足见这柄剑的强大无以复加。
对于乔零的白痴问题，旁人自然不会解答。齐绝淡笑着，拍了拍乔零的手背，示意不要多问，免得让别人看笑话。
乔零嘟囔了几句，顺便骂了几声栾川，然后也就没有过多的举动。
四人行走的距离隔得比较远，都不愿意与之接近，也都有着自己行动的轨迹。
即便是天色昏暗，他们也始终朝着一条直路走去。
夜色中，若是有着不开眼的人闯过来，栾川他们不用动手，就被希云来背上那柄古剑霸道的剑气震杀。对于此，齐绝眉头微皱，时不时的凝视着那柄剑，栾川就要显得随意，既然希云来愿意出手，他自然乐得其事。
希云来走在前方，没有听见看见任何异样。
齐绝和栾川神情同时发生变化，好在夜色的掩盖下，他们都足以释然自己的这种变化。沉沉的望向漆黑的天穹，没有用神念去感知，而是在用心。
了悟端坐在原来火球的位置，已然有了五个时辰。
远处走过来一道人影，手持无量剑的申井冰，从进来之后，他就朝着这颗巨大的火球前进，一路畅通无阻。谁都知道大海无量，年轻一辈第一高手的名号。
突然，他脸色骤然一变，顿住在原地，不再贸然前进。
“施主来了，那便在此等候吧！”这是了悟的声音，淳厚中带着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