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天道有不足而转人道
镇守大人气呼呼的一挥手，霎时间一团不知名的云气飘然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直接顺势坐在了上面，目光多有挑衅的味道看着掌教真人，但却始终沉默不言。
或许是因为将才掌教真人的话吧！
掌教真人也并不理会，闭上了眼睛静静的等待着一个时机的到来。气息浑然一体，那怕可以察觉到掌教真人全身气息变化，却丝毫感觉不到。
这便是至强者在人间天道面前的强大，天道何为？
其实从很久之前开始，道门的有些强者便不再研修天道，转而修了人道！
其中不乏掌教真人、剑圣大人、斋主等一批人间至强者，修行者大多求索长生仙道，可仙道不知何处，仙界更是不知。遂而大部分人开始转修天道，几百年前，有人借用天道之力开仙门。
从而使得天道不属于人间，独归于云间众人。
于是掌教等一批强者，开始寻找人间道门修行的方向。探索良久之后，决定修行人道，从而得到人间真谛，不求仙道长生，惟愿人间太平无事。
掌教真人的灵气自成世界，浑然不与人间之力贯通。这是掌教真人强大的原因，也是掌教真人多年来无法寸进的大患。
可人间受云间众人的控制，一旦掌教的气息与人间之力贯通，那势必会被云间人从天道中找寻到破绽，最后一击必杀之，这是巨大的危机。
公输冥瞧着掌教气息丝毫不外泄，以他的眼力境界自然可以轻易发现，眉头渐渐的紧皱，犹豫片刻后，出言道：“难道你想要一直用这个办法压制自己的境界吗？”
掌教真人并未回答他这个问题，依旧自顾自的在体内的世界中循环灵气，形成一个新的周天。
公输冥叹息一声：“你应该明白，天道才是进阶的必要条件，人间之力才是打开云间这一必要通途的钥匙。若是你一直压制的话，再过些年境界必然会下坠。”
掌教真人维持自身境界上百年之久，不与人间之力贯通，虽然境界止步不前，可实力隐隐有着上升的苗头，可终有一日压制不了，势必造成天道反噬。
片刻后，掌教收敛了一切呼吸，自成世界轰然落下，公输冥只觉得体内一震，全身力量似乎被什么力量牵引一样，想要冲开体内的束缚。
他脸色剧变，犹豫的目光中似有复杂的神色，最后叹息道：“没想到你的实力已经到了这个地步，那怕进入云间，你也可以僵持几百年吧！”
掌教这时睁开眼睛，平淡的说：“我并未是为了苟延残喘的活在云间，祈求那天道开仙门一线，人间太平才是人道的重点。”
公输冥眼神越渐复杂，手掌捏紧然后又放松，啪嗒一声拍在自己的座下的云团上，说道：“我并不阻止你这样做，可方山派千年基业，容不得你这般胡闹，所以希望你真的可以考虑清楚。”
“我意已决！”掌教瞧着他，目光幽深，斩钉截铁。
公输冥欲言又止，怔忡看了许久，才是叹息一声，默然不言。
他们很早就选择了道路，此时走到了这条道路的终点，想要继续走下去，那就必须开辟新的道路。如果不开辟的话，就转修走新的道路。
有着极大的风险，这是人间不能承受的后果，也是宗门不能承受的后果。
两人沉默良久，忽然捭阖峰大殿外生出一股若隐若现的气雾，从天云殿山峰最低处慢慢出现，不到盏茶功夫，气雾尽皆散去，消失于世间。
公输冥走出了房间，站在捭阖峰大殿的门口，目光紧紧的看着那处，只是静静的看着，神色平常无比。
“好像走了！”他呢喃道。
这时掌教真人走了出来，走到公输冥面前，看着天云殿下毫无异常的场景，他说道：“真的走了吗？”
公输冥撇头看了他一眼，轻笑道：“作为狱峰镇守，控制狱峰长达八十多年，整座狱峰代表着我的意志，只要是狱峰中发生的事情就逃不过我的神念，自然知道。”
掌教点了点头，并未否认。七十多年前他继任方山掌教，而在此之前，公输冥便已经暗地里接管了狱峰镇守的职责，后来的掌教之争，虽然不是作假，可其实也并没有多真。
“所以你该去跟着了，就不要在这里继续看戏。”掌教瞥了一眼依旧站在原地没有打算动弹的镇守大人，认真道：“若是真的确定飓风中便是入云间的入口的话，那便迅速告知小师叔即可，别的事就不用管了。”
公输冥看了他一眼，认真的点了点头，才是走出了半步，身体微颤，回过头犹豫道：“小师叔是不是跟着那个人在一起。”
掌教平静的看着他，没说话，公输冥自然明白不说话便是默认。
于是带着失望和胆怯的心情离开了捭阖峰，甚至离开了方山。
栾川端坐在自己的屋子内，对面坐着的是小童子顾君仁，他已经打算明天离开捭阖峰，去东海州看看这场大雪的缘由。
想到之前掌教师尊让他收君仁为徒，可这么长的时间了他却并未做到老师传道受业解惑之责，于是今天叫了顾君仁过来，传一些掌教一脉的道法。
栾川照例和曾经一样拿出了两本东西，一本就是方山派入门基础方山九录，另外的一本便是根据他自己的理解和记忆写下来的关于掌教法剑之术的手札。
“一本方山九录，你可以看看其中修行最基础的东西。另外的手札则是我传承掌教的法剑之术，我将大致的重点写在了上面，你只需要照着修习即可，若是遇到不理解的，可以去找掌教。”栾川吩咐道。
顾君仁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理解这些话的意思，却认真的点了点头，说道：“老师说的，我都记下来了。”
栾川看着他，点头道：“如此最好，好好研习。”
挥了挥手，顾君仁拿起两本书籍，退着离开了房间。
不远处的床上的小储物袋已经准备好了，只需要别在腰间便可以离开。
栾川轻叹一声，有些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