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话
可他没有想到栾川居然以如此方式取巧,想要趁自己不注意的时候利用青雀迅猛的剑气快速进去,他沉默的看着山洞的入口,黑漆漆的一片,脸上出现了笑容。
然后暴风雨便来了,一道白色的影子划过黑暗的山洞,瞬间无数猛烈的气息在山洞中来回激荡,青色的剑气化作的细线不断的缠绕着白光。
青色剑气代表的是栾川,那白光自然代表着公输冥。
青色的细线不断的被白光崩裂,栾川站在远处,嘴角的鲜血越发的浓郁,仿佛世间最纯洁的颜色一般,他神色肃然,想要寻找到可以进入狱峰内部的办法,可公输冥的白光眨眼到了他面前。
白光照耀的整个通道光亮无比,白光中隐隐可以看见公输冥漠然的神情,青色细线还在挣扎,却轻易的被白光崩裂,化作了一条条凄惨的灵气泯灭在通道中。
片刻之后,整个通道的灵气增长了许多,全是栾川剑气所化,可他却聚拢不起来。神情显得悲壮,在他看来自己决然下不去了。
正当他准备泄气的时候,青雀忽然悬立于空中,发出璀璨的青色。
公输冥脸色凝重,手掌慢慢操持起来手印。
忽然,青雀爆发出耀眼的光芒,然后不断变得宽大,最后阻挡了通道。
栾川眼神奇怪,但没有过多的动作,只是迅速的朝着通道最深处进去,开始的时候他便察觉到了公输冥从何出来,那他自然可以循着路线进入。
公输冥的目光有着怒火,白色的剑气肆无忌惮的轰击在青雀上面。
白色的剑气不断被削减,而青雀的剑身在慢慢的扭曲,其上覆盖的青色也在迅速被消弭,直到最后,青雀咔嚓一声,落在地上,暗淡无光。
公输冥面色森寒,瞧了前面一眼,已然没有了栾川的气息,心中叹息。目光随即放在了地上的青雀上面,慢慢走过去,拿起这把方山派的神器,神色怪异。
青雀剑本不是方山派纯正的神器。
乃是当年掌教真人和剑圣斋主去西边蛮荒之地,然后三人遇到了一株滔天神树,其上有着烨烨生辉的神叶,可以炼制神器,遂而三人按照自己的意愿炼制了神器。
掌教真人炼制的神器便是青雀。
剑圣大人炼制的名曰静思神,也是一把神剑。
至于斋主的神器,公输冥却并未见过,但是曾听掌教说过,乃是三件神器中最为强大的存在。
片刻后,整个通道汹涌的气息被压制下来,再次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公输冥看着前方的黑暗,脸上显得并不在意,遂而坐了下来,根本没有打算进入狱峰的想法。
在他看来,狱峰便是他的全部意志,即便他没有进入,也知道栾川进入做了什么,有着他守在门口,那怕栾川走了进去,放人出来,也出不去。
狱峰的黑暗还如曾经。
栾川走在满是黑暗腐朽气息的狱峰中,周边都是铁木铸就的监牢,此时他才发现每一处监牢顶端都镌刻着一道封绝犯人灵气的阵法。
其上还悬浮着咕咕颤动的白色光团,一股可怕的力量笼罩在光团上面,栾川直目看过去,只觉浑身抖动,仿佛被世间最恶心的眼神盯着。
他收回了目光,左右看了看,循着自己的感应朝前面走去。
来到这里,不惜一切只是为了知道当年的一些事情罢了。
月余前,再一次在捭阖峰大殿内看见丁介的时候,他很是惊讶,可当时却并没有说些什么,因为那个时候杨士的事是最重要的事。
但却并不妨碍他将那些疑惑都抖露出来,甚至这些日慢慢的发酵,逐渐在他心中成了一个很大的谜团。他觉得丁介或许不是这么简单的一个人。
修习了魔傀宗的功法,同时又为掩月榭做事,至少他的身份绝不至于如此简单。犹记得当初小镇杀人的事,百里禁制之下,魔傀居然还可以进入百里禁制,同时那人居然可以操纵百里。
而且在最关键的时刻,张泉居然及时出现,这便是最大的疑团。那怕后来盛冲说过他或许和张泉的事情有关,但如今盛冲的身份也是问题,所以会不会是丁介在操纵魔傀。
他沿着监牢走着,慢慢走到了当初魔傀宗第三老祖的监牢面前,只是轻轻的瞥了一眼而已,然后再是继续向下走,便看见了丁介被关在魔傀宗老祖的隔壁监牢。
对于此,他并未产生什么奇怪的念头。
走到监牢面前,沉默的看着监牢内那个盘膝坐着的青年,神态怡然,气息稳定,甚至于一点波澜都没有诞生,在如此众多的高手中,全无半点感觉。
栾川眉头微皱,紧紧的瞧着监牢中的丁介,半响都没有说出话。
等待了许久,丁介缓缓抬起头,眼眸光若流转,丝毫惧意都没有,沉声道:“我真没有想到你居然会来看我,真是让我受宠若惊。”
栾川寒声道:“我并不是来看你,只是想要询问你一些事情而已。”
丁介忽然笑了,说道:“难道是公输冥叫你来询问的,真是可笑。”
栾川摇头道:“并未别人叫我进来,只是我自己有着一些奇怪想要问你。”
丁介也升起了好奇,从靠墙的地方站起来,缓缓走到栾川的面前,然后坐下,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倒是说说看看。”
栾川也没顾忌什么,直接坐在了丁介的对面,偏头朝着通道看去,并无有人进来的痕迹,心想,看来公输冥此时已经没有进来的打算了。
遂而问道:“我想要知道,你既然出自西南州,修习过魔傀宗的功法,那为何今次居然帮助掩月榭周家的人,难道掩月榭和魔傀宗有什么联系不成。”
丁介眼中不无嘲讽,怒道:“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实在是奇怪的很。”
栾川直愣愣的看着他,全然没有猜到丁介居然会说这样的话。一时间有些沉默,也理会不到丁介此话的意思。
两人相对而坐,眼神中多是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