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声声迫
两人收敛了各自的笑容，栾川瞧着申井冰白皙的脸，有些嫉妒，但认真的询问道。
“可以！”申井冰回应道。
下面或许将开启一场决定未来的谈话，但对于申井冰而言，他并不是很看重，因为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不管谈话的结果如何他都会按照自己的路走下去。
“我想知道你的想法？”栾川认真道。
申井冰有些奇怪，说道：“你确定你没有说错话，如果你这样问我的话，那我无法可说。”
“我没说错话，就是想要看看你的看法，然后再决定下面的事。”栾川说道。
申井冰脸上出现了笑容，可眼眸深处却一点笑容都没有，甚至有着寒意，他瞅着栾川平淡无奇的脸，并无多大的情绪波动，似乎问话极其正常。
“我没看法！”申井冰摇头道。
果然如此！
对于申井冰的答案，栾川并没有多大的意外，因为刚才申井冰已经经历了一场升华，再也不是之前的申井冰了，那自然不能按照掌教给出的程序来说。
他伸出手掌，摸了摸桌上空荡荡的茶壶，有些叹息，口渴都解决不了。
就在这样的动作下，屋内迎来了短暂的沉默，也是短暂的喘息。
那怕这不是一场关乎生死的谈话，也需要有着一个喘息的机会，两人都需要，但目的各有不同。
“希云来这个人，你怎么看？”栾川忽然道。
申井冰念叨着：“希云来？不熟悉！”
栾川嘴角隐晦的笑意出现，说道：“既然你不认识希云来，那你认识剑阁的谁？”
正如他之前想的，剑阁在掌教之前是盟友，那掌教之后也需要成为盟友，如果从内部说服不了申井冰，那就从外部来试一试，总是一个机会。
申井冰严肃道：“我只认识张雎阳。”
“张雎阳？”栾川想了想这个名字，并没有想到什么具体的形象，遂而心下大定，这就是突破口。
他说道：“若是如此的话，那我觉得你需要了解一下希云来，方山派需要这个人的信息过往。”
申井冰看着他，说道：“你要我去剑阁？”
“是的！”
“为什么？”
栾川说道：“为了希云来这个人。”
申井冰脸色忽然变得不好看，说道：“值得吗？”
栾川点点头，说道：“那就要看你愿不愿意，若是愿意的话，那就不值得。若是不愿意的话，那就值得。告诉我你的答案吧？”
申井冰低下了头，耳垂微动，仿佛听着他人言语一样，沉默片刻，他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去一趟剑阁吧！至于值不值得，愿不愿意，回来再说吧！”
栾川脸上并无高兴，甚至于有些严肃，不是兴奋，也不是低落，他点了点头：“最多三个月的时间，我想你来得及。”
申井冰捏住了手掌，一股力量附着在他的拳头上，看着就像晶莹剔透的宝石一样。
“三个月的时间，你觉得有这么急迫吗？”
栾川苦笑着摇头，说道：“三个月的时间，肯定不至于如此急迫，但是我想三个月的时间，足够看清楚值不值得，愿不愿意了。”
申井冰眼眸中闪过疑惑和犹豫，最后点头道：“那我便看看吧！”
栾川说道：“调查希云来的同时，我希望你可以调查一下张雎阳，毕竟你认识。”
申井冰皱着眉头，忽然觉得有些看不透眼前这位。
“可以！”
“很好！”
栾川说完，走了出去。
走的很潇洒，但背后却显得有些透彻，好像是被汗水打湿了一样。申井冰凝视着他的后背，眼眸越加深邃，他知道那不单单是汗水，还有着别的什么东西。
“吱吱吱吱！”
房门的响声还是一样。
这是第四次，两进两出，他从申井冰这里得到了最合适的答案，不是最好，但也不坏。
只是唯一意外的便是申井冰去见了那个人，那个掌教师尊口中最天才的天才，这是栾川没有想到的事情，好在最后都压制下来了。
他目光瞥向捭阖峰最偏僻的那一处，仿佛看见了茅草屋。
收回目光，他心中思绪万千，想到了申井冰口中那个自己不认识且没有听过的张雎阳。
从申井冰口中说出来，他不相信是什么无名之辈，可那次去剑阁的时候，并没有听到剑阁中有人说过这个人，而剑阁下一代执牛耳的希云来却没有让申井冰记住。
或许有着因为当年的事情而封闭的缘故，但也不至于这样的一位大人物不认识，所以希云来只是最近几年出现的人物，而张雎阳这位又是去了哪里。
希云来身上有奇怪的地方，那这个消失的张雎阳身上就更加奇怪
方山群峰的高顶已经变成了白色的一片，法宗在这几天显得低迷，很少有弟子离开血煞峰，不知道是因为云华这位代宗主下了命令的缘故，还是因为左陆南消失的缘故。
无缘无故的消失，并且没有给出任何答复，如何不让人奇怪。
据说第二日掌教宣布云华成为代宗主的时候，有着几位法宗的长老进了血煞峰大殿，想要问个清楚，但好像最后并没有问出什么消息，不了了之。
一位化神境的强者忽然消失，也必然引起动荡。
好在方山派这几年处于封山的状态，也只是允许外面的传书进来，不允许里面的传书进去，所以才可以使得这个消失并没有传出去。
天阵峰的阵宗依旧是方山派最沉默的存在，弟子都深居于天阵峰雕刻着阵盘，并不怎么理会外面的事情，那怕是血煞峰这样的大事。
飞海峰的女弟子们除了偶尔下山外，也不怎么出现。
所以本是有些活跃的铁山弟子，在这样的情况下就显得更加活跃。
就好像铁山弟子遍布方山派的感觉一样，至于捭阖峰，由于这十几年来并没有下一代弟子进入捭阖峰，且经过十几年前的那件事情，导致捭阖峰人数很少，而且年纪大多很大。
掌教端坐在捭阖峰大殿的帘幕后面，面对着隐峰的阵法，眉目中多有思索，他需要想清楚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还有那几个暗藏的人该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