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 一念之间的挣扎
对的,就是冷淡!
雪花飞舞在方山派群山驻地上面,虚浮于空中的也极多,但没多少人觉得美丽,尤其是方山派那些有权势的长老,有的很是担忧。
他们担心方山派的前途如何,此刻的方山派就像是处于黑暗中匍匐前进的小孩,虽然只有爬着走这一条路,可他们总是不想爬着走。
铁山脚下,有着许多弟子练习着自己的手段。
大雪已经堆积的溪水都流不动了,渐渐的这一条小溪成了一条死溪,瞧着曾经的缓缓流过的美丽,此刻显得有些落寞,大多数弟子练习了一会觉得有些寒冷,便离开了崖间。
渐渐的人少了,有些弟子开始结伴离开这里,然后越来越少。
慢慢三五成群,慢慢结伴而行。
只是奇怪的有着两人并没有朝着自己的山峰走去,而是往着小溪的纵深处走去,小溪的更深处是一片山林,而那片山林便是曾经栾川练习剑法,击杀张泉的地方。
山林茂密,白雪覆盖其上,蔚为壮观。
一前一后的两名弟子,穿着的衣服也明显不同,前方的那人穿着铁山的弟子服饰,后方的这位明显是天阵峰的弟子。
两人走到山林最深处,本是白天的颜色,此刻显得黑暗。
周围一片雪白,一点青色也看不见,松针飘荡在空中,并未刺透树林顶端白雪的笼罩。
前面的那人忽然停下,嘴角显得笑,低沉道:“准备好了吗?”
听着这句话,后方的那人忽地脸色微变,沉默了一阵,说道:“天阵峰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们就此”
“你想要退出吗?”忽的前方那人打断了话,阴沉道。
面容缓缓的从低头中露出来,消瘦的模样,若是栾川在此的话,一定会认出此人就是当初的丁介,没想到丁介居然还藏在方山派中,并且大胆进入铁山。
丁介盯着的那人身体颤栗了一阵,面容显得有些慌乱,最后抬首犹豫。
丁介恍然一笑,说道:“杨川,你应该明白你自己做了些什么,而且你家族给了你命令,否则你会进入后山吗?”
这话出口,杨川身体再次颤栗,甚至于有些愤怒。
盯着丁介几欲喷出怒火,但是眼底深处却有些胆怯,甚至于害怕。他在惧怕眼前的丁介,但是不知道惧怕的丁介这个人,还是丁介身后可以命令自己家族的庞大势力。
杨家位于镐京城,按照道理来说的话,他们这种官宦世家,除了朝廷可以命令之外,其余的宗门势力几乎不敢染指,也不会让他们惧怕。
因为朝廷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而那些宗门也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可这次居然真的出现了。
是朝廷吗?
“太冒险了,我根本不可能接近那个地方。”杨川咬牙道。
“哈哈!”丁介阴鸷的眼眸紧紧盯着杨川的颤抖,忽然大笑,而后潇洒摆手道:“这是你的事情,不是我的事情,你只需要完成这样的任务即可,而且也不是我逼你。”
“可”杨川想要反驳。
丁介忽然眼睛一转,警惕的看了一眼天云殿方向,不耐烦道:“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告诉我,最多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你自己想着怎么办吧!”
说罢,丁介身形不断闪跃,消失在山林中。
杨川的面容越加阴沉,最后叹息一声,失魂落魄的离开
黑云滚滚,似有压迫方山的想法。
东海城依旧风平浪静,可谁都知道,这样的平静下面都是暗潮涌动,一股更加庞大的暗流即将席卷而来。
栾川看着面前平静的申井冰,忽然背后有着一股冷意传来,仿佛寒流直接越过了屋子和群山,蔓延到了他背后一样,当然这是不可能的,只是这股冷意是从何而来?
申井冰脸上忽然出现了笑容,他想他知道了是谁了。
“你应该知道我”栾川盯着他说着。
申井冰直接挥手打断,说道:“你暂时不需要说这么多,也不要惹恼我,否则我很想杀死你?”
“为什么?”
栾川有些奇怪,今天的申井冰为何如此暴躁,虽然盘膝坐着,好像是平心静气的样子。可他明白,此时的申井冰便是一处火山的喷口,虽然看着平静,却随时都会爆发。
“你应该知道。”
“我不知道!”
“既然你不知道,那你来找我干嘛?”
申井冰猛地一拍柜子,顷刻间,那柜子从他手掌接触的地方开始,出现了无数犹如蛛网的细纹,不断的延伸,最后遍布整个柜子的表面。
可柜子并未破碎!
所以这不是一个简单的柜子!
栾川摸了摸下巴,沉思了一下,刹那间便明悟了申井冰话中的意思。
他站起身来,然后面对着申井冰,深深鞠了一躬,说道:“我想这样应该够了。”
“虚伪!”
谁料申井冰不但没有翻转态度,冷哼一声,随着他的手起落,屋内霎时间变得寒冷异常,甚至比外面的天气还寒冷几倍不止。
栾川站直了身体,说道:“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代我师兄给你道歉了,难道你还想要得寸进尺。”
“哈哈!”
申井冰没有回答话,可却笑了几声,就沉默了。
当年的事情很简单,申井冰性子比较冷,只有自己熟悉的人比较看重,所以那些普通弟子死了多少他并不是很在乎。可当他看见轮椅白发青年之后,他十几年保持的心态终于崩塌了。
他陷入了无尽的自责当中,再也没有当初面对严怀的心态了。
也没有面对二层阁楼那男子的心态!
栾川很是不自在,他没有离开,静静的看着坐在蒲团上的申井冰做出各种奇怪的面容,奇怪的动作。
时而哭泣,时而大笑,时而疯狂!
真的是疯狂!
细小的哭声并没有传出去,只是这一点隔音的手段,不管是对于申井冰还是栾川而言,都十分简单,这只是一次简单的发泄罢了。
栾川忽然看得很透。
申井冰却深深陷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