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无终千岁佛

  栾川打开了阁楼的门户,一眼看过去,阁楼之内阴暗无比。
  于漆黑的阁楼之中,他的双眼也同样可以视物,皱着眉头嗅了嗅,很浓烈的潮湿发霉的味道。
  “看来真的是好久都没有人来过。”栾川举着手往自己鼻子外面扇了扇,想要驱散自己周围的霉味。
  步伐极为稳健缓慢的朝着阁楼里面走去,这里曾经是捭阖峰的藏书阁,只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里变得没那么多古籍了,从而也导致没多少人前来。
  大多数后山弟子想要去查询古籍的话,一般都是去天云殿,或者递个申请,去其余四宗看看查询一下,毕竟四宗之中的古籍更加具有针对性,分门别类,可以更加快速寻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
  阁楼内的架子很少,仅有的三个书架子上面也摆着仅存的几本书籍,他慢慢走过去,警惕的扫视了一眼周围,确定没有任何人的时候,他才敢拿起书籍看。
  刚才的那个男子突然从阁楼出来,自然给他心中留下了淡淡的阴影,还是警惕一点的好。
  他翻看书籍,看了许久,神色不断转变,最后叹了一口气,合上了书籍,慢慢放在书架上。
  然后拿起了下一本,一次又一次的神色变化,他逐渐习惯了这种失望。
  确实这里的书籍很稀少,其上记载的东西大多都不是很重要的东西。
  正当他要走过书架,准备朝着阁楼的第二层走去的时候,瞳孔骤然紧缩,看着书架的一角,有些漆黑,那书架的木材似乎被灼烧过,并且已经变成了黑炭,他摸了一下,手指上出现淡淡的墨痕。
  “当初这里被烧过,是谁烧的?”于黑夜之中,他皱眉呢喃。
  如之前男子的询问和无名怒火所诞生的疑惑,当初的那位师兄是不是也是一个阵玦!至少目前他所知道的信息来看,当年的那位师兄跟他的情况极为相似。
  那最后师兄到底是如何发现那些人的目的,并且发出了自己的反抗。
  想到此处,栾川眉头紧皱,既然有了自己的想法和对抗,那师兄为何突然对着捭阖峰和其余四宗下手,并且打伤和杀死了许多方山派弟子。
  “是否和狱峰镇守有关?”他再次呢喃道。
  至少从刚才的男子举动言语来看,对于狱峰镇守公输冥,那男子是十分的不屑也不信任,反而觉得公输冥是所谓的鬼。
  可掌教又知道公输冥放了师兄严怀,并且对此没有说些什么,当时还说了一句公输冥亏欠严怀,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栾川心乱如麻,感觉自己真的掉进了一个漩涡之中,而漩涡之下暗藏着随时至他于死地的可怕危机
  阁楼的第二层和第一层一般无二。
  稀疏的几个书架,也带着被灼烧过的年代感,本是极为良好的木材,现在一角已经变成了可以涂抹画画的炭块。
  这次他的速度快了许多,查看了所有的书籍,并无任何发现。
  他走出阁楼,紧紧的关上阁楼那松动的大门,叹息一声。
  望着阁楼有些惆怅道:“难道真的要去天阵峰看看其中的阵法疏密?”
  对于天阵峰他本能的排斥,其一是因为当初张泉的事情发生之后,第一个赶到的便是天阵峰阵宗宗主许晨子,可能是先入为主的想法,他脑海之中总是觉得许晨子是一个阴谋论者。
  其二便是天阵峰跟捭阖峰的关系历来不好,其中缘由他倒是不清楚,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敌视。
  “算了,先回去吧!后面还有许多的事情。”他叹息一声,放弃了继续寻找那一座阵法来由名称的想法。
  既然那一座阵法被掌教掌控了其中之一,那必然不会是什么对捭阖峰不利的阵法,想来也不需要太过着急。
  一步一步踏着白雪,于雪地上留下一排排渐远的脚印。
  没一会,那白雪融化,再次被天空飘下的白雪覆盖。
  栾川回头看了一眼,听到滋滋雪融化的响声,神色显得不自然。
  谁都不知道白雪下面藏着什么,或许是快要腐烂的枯黄叶子,或许是被脚踏出的雪水慢慢流出的一条暗道,也有可能是一处暗藏的青翠。
  “这个冬天,若是真有青翠,想来多半很诡异。”栾川呢喃一声
  回到院子中,姬鸩秦哈着气,坐在屋檐下面喝着茶水。
  “小先生,你回来了,喝点雪水泡的茶水吧!”姬鸩秦脸上带着笑,站起身来递过一杯热气腾腾的茶水。
  “谢谢!”栾川以微笑回应,接过茶水,拉过来一张椅子,坐着品茶。
  两人如此看着远处,一面青山绿水,一面冰天雪地。
  栾川目光瞥了姬鸩秦一眼,看着他如此安逸的神情,心里摇头,看来这位三皇子如今已经适应方山派这种不争不抢的安逸风气了。
  “你来了这里这么久了,难道就没有想过回家,见见兄弟姊妹吗?”栾川忽然问道。
  姬鸩秦脸色一变,转而苦笑,摇头道:“没这个想法,这里挺好,说不定日后我也可以修个长生不老。”
  栾川淡笑着摇头,说道:“不达飞升的境地,又怎么可能长生不老?人终究是要死。”
  姬鸩秦点点头,说道:“虽然是这样的,若无绝对天资,还真是无法到达飞升的境地,但我听闻朝廷中有位国师,如今已然一千多岁高龄,若是到达这般年岁,那也不错。”
  “一千多岁?有这样的人吗?”栾川皱眉,问道。
  “不知道真假,但我父亲曾经这样说过,那位大师确实年岁极高。”姬鸩秦恍惚道。
  “若真有此等年岁的人,那必然也是修行界鼎鼎大名的高手。”栾川遥想道。
  姬鸩秦抠了抠脑袋,忽然道:“教我读书的老师曾经说过,那位大师来自修行界某个门派?”
  栾川很想知道是那个门派,于是看着姬鸩秦痛苦的回忆着。
  “哦!我想起来了,那个门派好像是叫无终寺。”鸩秦惊呼道。
  栾川心头一震,居然是无终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