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红墙如血红
二人皆是脸色苍白,身上弥漫着血腥味,鲜血仍旧滴滴答答落下。
云华站起来,摆了摆手,有些歉意道:“这次是我的错,太过高估自己了,差点让你陷入危险之中。”
栾川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咳嗽了几声,笑着道:“我们这不是没事吗?”
云华笑了笑,便不再笑了。
二人直接跃入了房间之内,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伤势
随着掩月榭中年人的死去,大雨也渐渐落下帷幕。
小镇上的许多人都知道外面的神秘,即便一切停止,也无人敢出来查探。
中年人的尸体慢慢的倒在地上,鲜血和着雨水流向下水道。
没一会,远处飘来几个人。
穿着统一的服侍,左肩上有着太极图案,明显就是钦天监的人。
“此人是掩月榭的人!”其中一个人蹲下,查探了一番,面色凝重。
领头的是个中年壮汉,背上背着一把大刀,名叫廖恪,乃是钦天监的一位巡检罢了。
他脸色很难看,但也无法说些什么话。
世界上敢杀掩月榭的结丹高手没多少,除了魔道两宗门,就只有
但是这话不可以说,双方都没有捅破那一层窗户纸,若是朝廷钦天监捅破了,那钦天监无疑会夹在中间无法呼吸。
“带着走吧!明日送回掩月榭。”廖恪想了想,只能丢回去。
“巡检”其中有人还想说话。
“闭嘴!”廖恪瞪了那人一眼,寒声道。
突然不知何处出现一道光芒,眨眼便朝着廖恪而来。
廖恪铺开纸条,打开看了看,脸色愈加难看,眼神之中有着厌恶。
给个交代?该如何给个交代?给谁交代?
自然谁赢了谁就可以要交代,但这些事情不是他可以决定的,需要回去禀告上层。
几人带着尸体,迅速离开了这座小镇
第二日,阳光明媚。
所有的事情似乎都没有发生,小镇上面的人依旧快乐的生活着。
即便是门板或者柱子上面有着什么奇怪,也没人会说些什么,因为有些事情心知肚明。
“师姐,昨晚上的办法真的有用吗?”栾川看着云华道。
钦天监的那几人到来,栾川很自然的就发现了,可后来的事情却是云华叫他做的。
“不知道,但做一做总比不做好。”云华摆了摆手,咳嗽了几声。
栾川犹豫了一下,欲言又止。
心想,如果把钦天监逼急了,是不是会出现不好的事情啊!
可想了想,也不大可能,即便钦天监背后是朝廷,但宗门也不惧怕朝廷,双方更多的是合作关系。
此事最无结果的结果便是一切默不作声,谁也不说话,就这样淡忘。
当然别人忘得了,掩月榭和方山派自然忘不了
镐京城,观雨红墙。
作为太学的大本营,观雨红墙的作用很大。
三面皆是被红色漆料涂抹,看着明艳动人,其中有着朗朗读书声。
太学算是一方修行者势力,但也算是朝廷的一处分脉。
从太学走出的士子之中,修行大道走的不远的,大多会进入朝廷之中,当个文臣或者武将。
子曰亭中。
一个老者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的一盘黑白棋子摆放有序的棋局。
老者看了许多眼,那棋子慢慢移动了许多下,可都破不了本来的残局。
“哎!”
喝了一口茶水,老者放下手中的黑棋,微微叹气,墙真的垮了!
“老师,难道无法弥补吗?”这时候,一白面书生走进来,朝着老者躬身道。
老者挥了挥硕大的襦裙,示意中年书生坐下。
“天劫庙到底为何不知道,但此时才通知我们,恐怕不是好苗头!”老者苍苍的声音缓缓道。
“据传天劫庙的人五年前便上了方山派,也是那次之后,方山派开始封山,不知道和此事有无关系。”中年书生道。
“念君!有些事情本就无关系,你就不要多想了。”老者看着中年书生道。
那位叫念君的书生颔首,拱手道:“老师教训的是,弟子愚钝了。”
“晋崎如何了?”老者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弟子,再次问道。
言念君皱了皱眉头,缓声道:“倒是没有受多重的伤,只是对于当初被方山派带走了荀柏成有些不甘心。”
“我本就不支持他去,结果他信了钦天监那人的话,硬是要去。”老者想起晋崎的事情,有些愤怒。
“也怪弟子没有劝说师弟,导致他如此。”言念君有些失落歉意。
“你也不要多说了,这些事情与你没关系。”老者摆了摆手,说道:“我们太学虽然为了天下,但也不是朝廷的走狗,与钦天监的关系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
“弟子知晓!”
“不知道大皇子的观潮宴如何了?”老者问道。
“大皇子办事还算不错,依照我们的想法,观潮宴的布置也还好。”言念君想到大皇子,面带笑意。
他是太学祭酒的大弟子,也是十六博士之首。
当然更加重要的是,他是大皇子的老师,将来大皇子登基之后,他便是帝师。
“大皇子性格虽然不怎好,可好在办事不错,坐上位置之后,应该也算的上明君,只是”老者说道最后,虚白的眉紧皱。
言念君自然知道自己的老师想到了什么事情,可也不知道如何说。
“我也曾劝过大皇子,但不知为何,大皇子总是离不开那太监。”
“该劝说还是需要劝说,那太监我们杀不死,也不能去杀,那就让别人去杀。”
老者说着话,第一次展露杀意,与之前慈眉善目的样子大相背驰。
言念君点了点头,说道:“近日我们也在安排人,为了大皇子,那太监必须死。”
老者点了点头,两人默不作声。
皆是看着子曰亭前面的那一方小池塘,清澈明亮,甚至可以倒影。
忽然就想着了那个太监的笑容,有些厌恶和恶心。
老者敲打着石桌,心里有些疑惑,那太监虽然恶心,但为何给他熟悉感觉。
尤其是那太监手中随时握住的那一条紫色的方帕。
似乎格外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