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之前去镇上,苏澜都没见过卖水果的,只见过卖枣子和梨的,都不带重样的,真是没意思。
  空间里的花比较娇贵,不过开出来各个鲜艳娇姿,让苏澜都舍不得摘下来做胭脂。
  摘了一朵牡丹花,可谓是花中之王,果真好看。
  不过待会儿怕是就要做成胭脂了。
  古代称口红就是唇脂,和口脂,笼统一些就是胭脂,而且制作得是很精细的。
  在《齐民要术》中曾经记载过当时的制作工艺,即先制香酒,以丁香、藿香两种香料,拣上好的裹人新收的、无杂质的洁净棉花中,然后投入事先已烧至微烫的酒中,以热酒吸收棉中的香料之味。
  吸收的时间为夏日1天1夜,春、秋两季为两天两夜,冬季为3天3夜。浸透到期后,取出棉花和香料,将牛油或牛髓放人此香酒,旺火大烧,滚沸一次加一次牛油脂,数滚之后,撤火微煎,此时慢慢掺人以朱砂研取的红色颜料,并以青油调人,搅拌均匀,灭火后,待其自然冷却,凝成的红脂细腻鲜艳,香气蕴藉,即为妇女喜爱的饰唇用品了。
  平时都是用胭脂挑上一些,沾点在嘴唇上面。
  刚刚摘取的牡丹花,上面还沾着一些露水,最为新鲜。
  像捣药一样捣成浆汁,再加一些清水,包在纱布里绞去黄汁,再加淘米水一起像淘米一样淘,黄色素被溶解。
  之后再用纱布再绞,剩下的就是色素颜色。
  苏澜还加上了一些现代的做法,使得颜色更为鲜亮,香气更为浓郁一些,用时也更加短一些。
  将这胭脂盛在小木盒之中,将其密封,等明日就能够用了。
  苏澜伸了个懒腰,哎呦,这么一来劲儿,也不知道做了多少个时辰了。
  从空间里出来,外面的天色已经微微亮了,苏澜忍不住打了个呵欠,这一晚上没睡,还真是没劲。
  二伯娘已经起床了,苏澜跟二伯娘打了个招呼,说是要多睡一会儿,今天实在是太累了。
  赵小娘和张兴玉一起来的,要把货物送到马车上去,现在盛卤菜的木盒都是张兴玉做的,张兴玉现在做木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
  “小妹呢,还没起床呢。”赵小娘问道。
  二伯娘道,“没呢,她说今早要多睡一会儿,你们来的正好,刚做好早饭,一起来吃点。”
  “张婶子,不用了。”赵小娘道,“我和兴玉早上在家吃过了,婶子,你快去吃早饭吧,待会儿估计小三哥就来了。”
  “好叻。”二伯娘转身去厨房去了。
  赵小娘带着张兴玉回了自己屋子里,苏澜还在自己屋里睡得昏天黑地的,完全不知。
  邢莲花知道自己的银子全部都给沈大柱叫了罚银,家里还欠了二十两银子。
  这是完全傻了眼了,整个人都魂游天外了。
  本来还想着能挣到大钱,现在倒好,什么都泡汤了啊
  什么都没了啊
  邢莲花这真的是欲哭无泪啊,也不知道这件事是真的假的,看大伯娘也是又抹眼泪,又拍桌子的,不免就相信了几分。
  再加上沈大柱说的话,这邢莲花自然也就信了十分。
  “我的老天爷啊。”邢莲花一屁股坐在地上,“这可怎么活啊,我的亲人姊妹啊,哪儿来这么多钱啊”
  大伯娘也哭了起来,沈大柱也是一派唉声叹气,整个人都年老了好几岁,满面愁容。
  “这到哪儿去弄那么多钱啊。”邢莲花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能不心疼啊,自己攒的那点私房银子还没焐热呢,就被拿出去了,现在连本都看不见了,“娘,还有那些金首饰呢。”
  “都给芬儿去了,她不是说要放贷吗?”大伯娘道,“现在就指望芬姐儿了,改明我去芬姐儿那里看看去。”
  “娘,你可要早点去啊。”邢莲花拉住大伯娘,“咱们家可就只能指望沈芬了。”
  “我知道。”大伯娘现在也是不耐烦的很,“咱们家地一直没种着,马上赶紧租出去,价要的高点,能是点钱,就是点钱。”
  “知道了,娘。”沈大柱道。
  这赌馆的人也不知道是从哪里知道沈家的,这不上门讨要银钱来了,这白纸黑字的,想要狡辩也狡辩不了。
  “你们这些丧尽天良的白眼狼,一分钱都没有,想要钱,从老娘身上踏过去。”大伯娘指着这些人鼻子就骂,还以为能逞能猖狂一些,把这些人吓跑了。
  可是这些人都是赌场上的老油条,怎么会怕大伯娘呢,直接一脚就将大伯娘踹在地上。
  邢莲花看的害怕,也不敢随便出头,就躲在屋子里抱着沈龙。
  沈大柱让他们打了一顿,为首的人指着沈大柱,“我给你两天时间,要是没有的话,就拿你家的地契和房契来,要不然就再把你关牢里去,呸。”
  那些人又打又砸,走了之后,沈家是一片狼藉。
  沈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闹了这么大的事,自然全村都知道了。
  赵小娘出门的时候,缝个人就来问她,她爹家里出了什么事情,这赵小娘也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最后还是听二伯娘说的,二伯娘那时候正好路过,看见了沈家的情况。
  “是你爹欠了人家二十两银子,被抓进大牢有放出来了,现在人家来上门讨要银子来了。”二伯娘道,“这沈家没有银子,所以就又打又砸又抢的。”
  “真是作孽哟。”刘月娥说了一声,“这二十两,真是都够一家子活几年了,我记得大柱不喜欢赌钱啊。”
  “听说是申二带着去的,申二那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二伯娘道,“现在怕是沈家一两银子都没有了。”
  赵小娘听着有些忧心,但是她现在也不想掺和那么多的事情。
  不过沈家可没有那么好心,尤其是邢莲花,这不又把主意打到赵小娘头上了。
  “娘,现在赵小娘不是成家了吗,怎么说她也是沈家的根儿啊,不能见死不救啊。”邢莲花又在给大伯娘出主意,“这二十两银子,应该也有她的一半,她得出一半才行。”
  “可是这赵小娘能愿意吗?”
  “不愿意就去找张家啊,现在咱们两家可是亲家,他们家不能见死不救啊,他们要是不肯出银子,就把脏水往他们身上泼,看他们愿意不愿意。”邢莲花面色狰狞,现在也是被这银子的事情,弄得一头大二头小的。
  邢莲花也不是没想过偷偷跑走,可是这手上拢共就二两银子啊,现在又不比之前年轻貌美的,现在年纪也大了,再想找个也没那么容易,也只能咬咬牙,就在这里住下来了。
  但是让邢莲花出这二十两银子,她也不甘心啊,她自己损失了十两银子,现在金子首饰也没了,就一心想把其他人拖下水,要不然的话这怎么能让她咽下这口气呢。
  “娘,你这怕什么啊,要不是你说说这二十两银子咱们从哪来,别忘了,家里现在可是四张嘴呢。”邢莲花没好气的坐在椅子上,恶人她可是不愿意出头当,只能去怂恿大伯娘了。
  大伯娘一拍桌子,“行吧,这沈芬咱们好歹也养了这么多年了,总不能现在不见死不救吧,咱们这就去。”
  “我还要在家里照顾小福呢,娘,你自己去吧。”
  大伯娘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我告诉你,你要是不跟我去,你到时候可别后悔,一分钱你都别想得。”
  邢莲花这一听也是没有办法,只能跟着大伯娘去,至于沈龙和沈凤只能让隔壁的大婶看着,到时候给她点菜,也就算是了了。
  大伯娘和邢莲花去的时候,是刘月娥开的门,“这不是亲家祖母吗,怎么有空上门来了,往里面请。”
  大伯娘和邢莲花直接就进去了。
  二伯娘就是来串门的,正打算走,看见大伯娘和邢莲花,就又不打算走了,这两个人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这刘月娥和赵小娘都是软和性子,怕是要吃亏。
  二伯娘这点是算的挺准的。
  赵小娘道,“婶子,您在这先坐着,我出去看看外面出什么事了。”
  “你去吧,我在这,有什么事情喊我。”二伯娘道。
  “好。”赵小娘不放心,就去了前堂。
  刘月娥对大伯娘和邢莲花还是客客气气的上了茶,“不知道亲家祖母和亲家母有什么事情上门来吗?”
  “这没事,我们也不上门来是不是。”大伯娘倒是一点不拿客气当福气,反而这让大伯娘心理上有些得意,“这亲家母啊,咱们两家结了亲也算是一家人了是不是。”
  “这是自然的。”刘月娥和蔼的笑道,“自然是一家人了的。”
  “那这亲家有事,也是不是该有难同当啊。”大伯娘这话都是邢莲花教的,要是搁着大伯娘的脾气,早就吵吵起来了。
  刘月娥道,“这有事,当然是尽力相帮的了。”
  大伯娘突然开始哭了起来,邢莲花也在旁边抽泣,大伯娘道,“还不是为了我那苦命的儿子吗,那么忠厚老实,被人骗的渣都不剩啊,最后还得我这把老骨头顶上去,我这一辈子,老爷死得早,辛辛苦苦的把儿子拉扯大,好不容易娶了媳妇,一天好日子都没享福过啊。”
  刘月娥也心有所感,她也是丧夫,独自将张兴玉拉扯大,不过她也清楚,这大伯娘突然来这里哭这些事,不可能这么简单的,刘月娥也跟着哭起来了,“哎呦,亲家祖母我是最清楚你的,我把兴玉一个人拉扯大,好不容易才娶了丽姐儿,这好日子才刚刚过上来呢。”
  赵小娘进来就看见三个人一起哭,有些不明白,走到刘月娥跟前,“娘,您怎么哭起来了。”
  刘月娥拽了拽赵小娘的袖子,“丽姐儿,你去煮点饭,你祖母跟你二娘中午在家里吃饭。”
  赵小娘见刘月娥这么说道,心里也明白了,“好,娘,您别哭了,哭的伤身子。”
  刘月娥把赵小娘支走了,然后刘月娥又开始哭哭啼啼的,“我也不容易啊,亲家祖母你的想法我是最明白的哟,这寡妇,孤儿寡母的最不容易了,以前受了多少罪啊。”
  大伯娘见刘月娥身同感受,不禁心里也有些苦楚,自己以前好强,自己一个人带着儿子,受了多少苦,多少罪,娶了个儿媳妇,结果给她生了三个赔钱货,后来的儿媳妇又不是个省油的灯,这让她心里苦啊。
  大伯娘和刘月娥两个人抱头痛哭,半真半假皆有。
  这可让邢莲花愁坏了,这走势不大对啊,大伯娘应该借机拿钱啊,怎么哭的这么起劲啊,嘴里还倒苦水,半点不说银子的事情。
  邢莲花这不得不上前去插了一脚,哭了起来,“娘,您别哭,你这一哭我就想哭啊,现在大柱受了这么大的罪,家里半点银子都没了,现在连吃饭都是问题了,这可让我们一大家子怎么活啊。”
  大伯娘被邢莲花这么一说,才想起来这次此行的目的,一把抓住刘月娥的手,“你是最了解我的,咱们两个都是亲戚,你也知道,我家大柱给人害了,你不知道我花了三十两银子才把他保出来,家里就他一个,你说我这当娘的不尽心,谁还尽心啊,我这可是砸锅卖铁,倾家荡产了,现在还欠人家二十两银子啊,昨儿又打又砸又抢的,家里都被这些贼人掏空了,还没有地方伸冤啊,这衙门就是他们开的啊。”
  “这,这可怎么好啊。”刘月娥道,“这真是世道不公啊咱们穷苦人家真的是遭罪啊。”
  “可不是嘛,我这不才来腆着老脸,想要从亲家母这里来借一些银子嘛。”大伯娘停顿了一下,想了想邢莲花的话,还是说了借,可是这要是借什么时候还就不一定了,怕是这辈子都要不到了。
  “这哎”刘月娥假装拿袖子擦了擦眼泪,“我也是有心无力啊,见到大嫂子这样我也不忍心,可是家中实在是没有多余的银子啊,我这身子多病多灾的,好不容易才好了些,你不知道之前给我抓药就花了不少银子,后来又娶亲,家里还欠着外债呢,现在兴玉起早贪黑的去镇上赚钱,就为了还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