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跳动的函数
“这里是高阶训练家精灵的能量波动记录，”乔伊敲击键盘，仪表盘列出密密麻麻的图表，指着其中一张说，“你看，这是【精英级】大针蜂的‘能量输出记录数据图’。”
恭平赶紧凑近过来，探着脑袋，跃过乔伊看向屏幕。
一张看起来非常普通的十字坐标轴图表，图线近乎变成一条直线，图表顶端铭刻着标题。
——《178次【精英级】大针蜂能量输出量测试图表（训练家：阿奇拉）》
“精灵能量控制能力的强弱，其标准通常是能量输出是否稳定，特别是在施放【持续施放型技能】时，稳定的能量输出是正常施放技能最基本的要求，”乔伊调出几份类似的测试记录，为恭平耐心讲解着这些培育家才会关注的知识。
“你看，”乔伊指着新调出来的图表，一副严谨的科学家模样，“同样是精英级大针蜂，同样施放技能【飞弹针】，能量输出稳定的这只，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和技能威力，要比能量输出不稳定的这只高出将近一半。”
恭平看向那张新调出来的图标，上面波澜起伏的曲线表现着这只大针蜂并没有获得优秀的培育，“能量输出总和低于阿奇拉的那只，单根飞弹针的破坏力也没有稳定输出的高么”
恭平若有所思的看着图表，隐隐似乎抓住了什么。
“但是原因呢？如果把阿奇拉大针蜂稳定的能量输出看做平均水平，能量输出紊乱的这只应该有突破平均水平的可能吧？毕竟能量输出多寡是另外这只大针蜂无法完全控制的吧？”
“emmm”乔伊看着开始钻牛角尖的恭平，有些哭笑不得，“哪有那么简单，稳定的能量输出，不仅代表着精灵能量控制能力已经达到了一定水准，同样也代表着它们能够在不伤害身体的情况下进行最大化输出。”
“与之相对的，那些能量控制能力的差的精灵自然就无法做到这种事情，能量输出上限会受到身体保护本能的抑制，能量输出上限差不多的情况下，怎么可能比训练有素的精灵强？”
说到专业，这位脾性温和的精灵医生显然打开了什么不得了的开关，讲解起来眉飞色舞滔滔不绝。
“另外之前说过，能量和身体，并不是存在于精灵的两套单独系统，而是相互影响、相互促进的循环体系。所以能量控制强的精灵，自然能够长时间保持体内能量的高密度运行，以此促进身体强度的提高。”
“也就是说，能量控制能力强的精灵，优势不仅仅体现在技能控制和输出强度，在成长速度和身体素质方面也会和普通精灵逐渐拉开对吧？”恭平揉揉眉心做了总结。
这位乔伊或许是平时很少有人能聊到一起，专业讲解的时候仿佛都变成一个话痨。
恭平不信她没法言简意赅的解释。
好歹也是中级培育家呢，而且还是只要有实验成果，就能随时能够参加晋级考核的那种。
“没错！”乔伊肯定的点点头，有些可惜的看了眼新调出的三份表格，看上去意犹未尽的样子。
“那独角虫它们”
乔伊显然也被这奇葩现象难住了，一时间有些犹疑。
“这样吧，既然刚刚提到能量控制问题，那可以让独角虫它们尝试按照普通精灵的训练标准练习，”乔伊倚靠在冰冷的金属器械上，眼底闪烁着思索的光芒，“如果独角虫能够很快达到通常标准，那说明之前检测到的现象可能只是运用习惯的问题，但要是训练过程中遇到的阻力很大，那就只能说明”
乔伊没有说后面的话，但意思大家都懂。
恭平面色冷肃的点头，抬眼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安静下来的精灵们，抿抿嘴唇，感觉喉咙眼涩涩的，有些沙哑。
气氛一时间有些凝重。
绿毛虫突然蠕动着上前，磨蹭到恭平脚边，仰着小脑袋蹭蹭他的裤脚。
至于独角虫，面色平静的瞟了眼绿毛虫，领着其他精灵回头训练去了。
它们又不是聋子傻子，乔伊和恭平明显在聊关于它们的事情，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关注？旁边的工作人员都听的七七八八，更别提特别关注的它们了。
不就是能量控制？
独角虫不屑的瞟了眼旁边那些黑漆漆的铁疙瘩，潜伏在身体深处的能量波浪般涌动起来，监测器械顿时发出“滴滴”的声响，仪表盘上的数据曲线急剧拉升，从偶尔弹跳的咸鱼模型直接突变成对数函数，然后又一跃变成固定函数。
这过程变化之快，让持续关注表盘的乔伊猝不及防，满脸被玩坏的表情。
独角虫仰着小脑袋瞅着仪表盘上的曲线，眉头一挑，毒素混合着能量缓缓凝聚到头顶的毒针针尖。
仪表盘显示屏单纯的函数曲线顿时一变，屏幕收束成小小的一片，露出底层独角虫的网状3D模型，几十幅能量曲线图遍布模型周围，其间用白色细线连接着标识在各个部位，旋转着映射那些扫描仪收集到的各种情况。
“乔伊小姐，这是”恭平看着画风突变的仪表盘，眼角微不可查的抽搐了一下，试探着询问乔伊。
恭平的知识结构过于单薄、知识面也极其有限，遇到这种专业性过强的情况就显得束手无策，只能依赖现场唯一熟识的专业人士。
“呃”乔伊揉了揉脸，有些无力的回应道，“啊你说独角虫啊，没事没事，这小家伙根本没事。”
说着，乔伊深深的吸了口气，用来缓解胸腹郁结的憋闷，满脸意兴阑珊的模样，“其他精灵要是也能像独角虫这样，就说明它们完全处于健康状态，之前说的【能量惰性】根本不存在，只是精灵们的能力控制能力远超同阶段精灵，超出器械的探查范围了。”
乔伊现在感觉很郁闷，原本以为能够找到好的素材和题目进行研究，兴致勃勃的准备实验，结果发现实验题目根本不成立。
这感觉就像约到小姐姐共度良宵，找好宾馆洗完澡、连裤子都脱了，才发现约来的是个女装大佬一样。
就俩字，操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