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蓝月圆终章
“天亮了，小云……”黑暗离开了地平线，他强忍的痛隐藏在情绪后面。
“我知道。”
“你真的要走吗？”在回忆寻回的思念，在他脸上也显然可见。
“嗯。”
“那我等你。”最凄美的不是离别，而是在屋檐等带你的时间。
“对不起，距离第十六个蓝月圆大约还有十年。我不值得你等，况且我是一个失去关于你一切记忆的人。正确来说，我还不是人。”
霍和日顿时有这样的心情，当所有人都在开心时，只有自己一个人不开心，感觉自己好像与世界都格格不入。
“你也无权利让我别等你啊，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傻？但是这是我啊，连我自己都无法控制啊。你知道吗？这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我不知道。第十六个蓝月圆我将会降临到哪里还是未知之数。一切都按那时的计划而定。”
“今次呢？你可以为了邱凯和那个女孩而选择提早降临这个世界？啊，我知道了，你绝对不会为了我这样一个普通的人类……”
“数据收集完毕，我必须回去了。”
“真的不为我停留多一秒？”
“记忆蚕食术已经将有关你的记忆全部蚕食了，在我的记忆库当中关于你的数据字节为零。”
“我一直为你输入中啊，你选择删除了吗？我叫霍和日，是一名高中生，第一次遇见你的时间为黄昏，河边……”记忆的画面，像顽童在荡着秋千。
“不需要再重复了，记忆存在时或者我对你产生研究的兴趣，但现在记忆已经不存在，现在我对你不存在任何兴趣。你不是一个值得我研究的生命体。”
“我只是一堆数据，对不对？你储存的时是二进制吗？那么你可不可以最后一次储存我的体温。”
“你指的是拥抱吗？”
“定义为拥抱。可以吗？”
“可以。”
他拥她入怀，泪流满面，泪水经过脸颊，秋风掠过，加快了蒸发速度，过程吸热，泪是冰冷的。
没有一丝冷漠可以阻隔这一次温度传递。
“真的好痛，原来你记忆消失前说的那句话是真的。真的好痛，比女性分娩时的痛楚还要痛……”
“正在记忆库搜索……无相关结果。”
“嗯，是吗？”他哽咽。
沉默降临，夺走了言语，无形的是无法以言语形容的痛楚。
其实这种情感可以很简单，是得到它的人将它复杂化。复杂得让人心疼，复杂得让一切苍白无力。
谁告诉你，它的过程过可以程序化？
“小云，你真的很可爱。”他双眼弯成月牙般，边缘有一颗珍珠。
一丝丝的冷漠从她夜色一般的双眸散发而出。
这是她的回应。
他亲吻她的额头。这是道别的方式，可否定义为“吻别”？
蓝月圆很美，美不胜收，蓝色是一种忧伤，流入人心，冰冷刺骨。
下一个蓝月圆，十年……
“我想是我是太依赖，像个小孩一样。小云你可以不走吗？我是在求你！”
“正如你们人类所说，感情是不可以勉强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霍和日。”
“我不明白，我很想不明白！喜欢你不行，连等你也不行！或许不能保护你，但我会用爱来守护你。用人类最传大的情感！”
“我可以确定我不要这种爱，所以请你放弃吧。”
“心在我这里，我喜欢将它交给谁，就交给谁！”他紧紧地抓紧她的手，将她的手贴近他心房。
“你认为我们有可能吗？”
“有！你要是真的要走的话，我将心放在你这里，十年后，你回来还给我。”
“人类，请问你还有多少年青春可以浪费？匆匆的数十载，显得你们很渺小。”她说将对她爱放下，他人生的路才能走更远。
“是，时间太少了，还不时间用来喜欢你。即使我很渺也没有权利去爱吗？不需要爱情的人太可怜了。”
“你很快会忘记我的。十年的时光，未来的事太多不可测了。”
“不会的！”
“凭你一句说话保证？承诺期多久？”
“永远！”
“人类不但会说谎，连誓言都不会天长地久。”
“我说我会！”
“你永远敌不过时间的引诱，它会怂恿你放弃的。一句口头的保证将会是最脆弱的。”
“那十年后，你回到这里认证！只要你还是小云，我还是那么喜欢你！”
“我不会回到这里。”
“为什么？”
“这里再没有研究价值。除非禁忌的七芒阵出现故障。”
“这里还有我。”思念无法追溯到在关于他的记忆完全消失之前。
她凝视着他，只是冷漠如同绝缘体一样。
“怎么了？你这样看着我，我又会控制不了自己想抱你了。”
“我不需要重复的数据。”
“那新的可以覆盖旧的。”他再次拥她入怀。
体温正在载入中……
“小云，我真的很喜欢你，真的很喜欢你……”
“时间的洪流会告诉你这样的选择是错误的。”
“那将来我会跟它很熟，因为我每天都跟它作伴。它不会让我失望的。”
“如果它是你的朋友，真正的朋友会真正为你着想，它会告诉你，你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我说这不是错，喜欢你也是错吗？等你也是错吗？”
“那你还有多少个十年可以等我？一辈子可以见我多少次面？”
“我当然不知道，不过我知道这是一个个位数。今次即使留不住你，下一次我一定会留住你。只要你不要撒赖，不出现到这里。”
“愚昧的人类，你凭什么让我为你留下？”
“就凭我喜欢你。”
“不足以。”
“足以！”
“不足以。”
“小云！你现在我怀中，你以为我会轻易放你走吗？小傻瓜！”
“我要走，很轻易。”
“你！”霍和日紧咬下唇，“我好像还没有亲过你嘴巴嘛！”
二人视线交汇，霍和日深深吻着她唇。
为她献出的初吻，温度超出估计。数据呈现高峰状的走势。
“小云，你真的很可爱！我不放你走了！”他深情地抚摸她白皙的脸庞。
“好吧，霍和日，你一个普通得再不普通的人类阻不了我。”她冷酷无情。
一道空间裂缝出现，她轻易地脱离他的怀抱，出现在半空之中。
“为什么？”他泪光闪烁。
“我回去了。”冷漠的四个字，足以将他摧毁。
“那我等你。”深情的四个字，不足以让她动容。
朝露晶莹，晨曦今日不温暖。
她距离他越来越远，开始接近太阳，天与地的距离，还不够远，再高些吧，高到即使她说出的话不再害怕让他听见。
“和日，对不起了，我说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