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主动的女人

  “熙爵,人家都等你好长时间了!”
  梁语宁略带撒娇的语气听得一旁的保镖骨头都快酥完了,可厉熙爵的目光从始至终都没有落到她身上。
  甚至在看见梁语宁走过来的那一瞬间,嫌弃的挪了挪身子。
  眼看着厉熙爵都快进了电梯了,梁语宁慌忙闪身挤了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弥漫的都是梁语宁身上那股奇怪的香水味儿。
  真是污染空气。
  厉熙爵低头看了看恨不得贴在他身上的女人,嫌恶将手抽了出来,冷声道。
  “你来干什么?”
  梁语宁被他推开之后倒是不气不恼,但是也不敢再随意造次了,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
  “厉总把那么好的资源都让给我了,我自然要来感谢感谢厉总嘛!”
  梁语宁将“感谢”两个字咬的极重,媚眼如丝的盯着厉熙爵,嘴角还挂着一丝不明所以的微笑。
  厉熙爵皱了皱眉,只觉得身上忽然有些燥热,梁语宁的声音也像是隔着很远的距离传过来一般。
  女人忽然倾身探了过来,胸前的挺翘直接压在了厉熙爵的胸膛上,灼热的气息随着那双嫣红唇瓣的开合,直直扑在厉熙爵颈上,传来一阵**的颤栗感。
  她身上的香水味儿……好像有问题。
  手机的嗡鸣声隔着厚重的口袋猝然响起,金杏起身,划开了接听键。
  “小钰,老爷子刚从寺庙回来,不知道听大小姐说了什么,现在气的不行,让你赶快回老宅来!”
  是宋嫂!
  金杏皱了皱眉。
  宋嫂见得了回应,方才放心挂断了电话。
  金杏匆忙打了辆车,随便补了补妆遮住红肿的眼睛,要是被爷爷看见自己刚才哭过,肯定又会担心了。
  自己好像有半年的时间都没有见过爷爷了。
  老宅中氤氲着檀香的飘渺烟雾,一位满头鹤发的老者正站在一尊**的佛像前。
  不知道为什么,金杏总觉得爷爷的身体比之前更加瘦弱了,明明在庙里养了那么久,病怎么还是越来越严重了。
  金杏的鼻子酸了酸,老爷子听见身后的轻盈的脚步声离自己越来越近,脸上的怒气也愈发浓厚。
  拐杖猛的砸在地上,与此同时,一道苍老凌厉的声音在空旷的房间内骤然响起。
  “你这个不孝逆子!给我跪下!”
  金杏错愕的看着面前那张盛怒的脸,屈膝跪了下来,膝盖猝然砸在红木地板上,有些疼。
  老爷子咬了咬牙,猛的扬起拐杖,重重落在她肩膀上。
  虽是已经年迈,可人尽皆知,霍家老爷子年轻时是军区的一把手,力度之大还是令人咋舌。
  金杏受了这一杖之后,跪伏在地上很长时间都没能起来,嫣红的血液渗透了米色风衣,一肩的伤看起来触目惊心。
  宋嫂心疼的跪倒在老爷子面前,声音带着些哭腔。
  “老爷,您就饶了二小姐吧!她身子骨弱……”
  “来人,把她给我关到书房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都不能放她出来。”
  金杏只觉得自己正被人拉扯着往楼上去,冷汗从鬓角滑落下来。
  爷爷……怎么会这么生气。
  连听她解释都不肯。
  那些人在转角处忽然停了下来,毕恭毕敬唤了一句“大小姐。”
  霍纤茹的脸色依旧带着病态,腰部缠着厚厚的一层纱布,正坐在轮椅上以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唇角带着一丝得逞的微笑。
  霍纤茹……还真是下本啊,为了在爷爷面前告状,居然这么快就出院了。
  倒是她,什么也没了。
  金杏痛苦的皱着五官,被人暴力一把丢进了空旷的书房里。
  她任由着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肩膀上的伤已经够严重了,又被那些人粗暴的摔在地上,旧伤摞着新伤,疼得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裂开了一般。
  她紧紧咬着唇,蜷缩在地上,眼泪一滴一滴落在地板上,摔得四分五裂。
  霍纤茹从小就欺负她。
  欺负她不会说话,不会解释。
  哪怕是家里的仆人失手摔碎了花瓶,也都会推到她身上。
  金杏无力的扯了扯嘴角。
  她已经习惯了吧!
  习惯了没有人相信她,习惯了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的一切,习惯了卑躬屈膝,怯弱的忍下所有谩骂指责。
  她本来以为至少爷爷是爱她的。
  是她忘了。
  他也是霍家的一员啊!凭什么舍弃血缘关系,去疼她这么一个外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肩上的血液全部凝固,疼得连呼吸都觉得多余。
  紧闭的房门打开了一条缝隙,有人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金杏吃力的抬眼看了看,面前那人模糊的影子还未重叠起来,垂落在一旁的指节忽然传来了一阵剧痛。
  金杏疼的有些发抖,眸子猩红的看向面前的那个女人。
  轮椅在她指节上来回碾压,金杏却连将手掌抽回来的力气都没有。
  霍纤茹?!
  许是害怕她疼得昏了过去,不好玩儿了,霍纤茹终于大发慈悲的放过了她。
  轮椅绕着她转了一圈,霍纤茹的目光高高在上,像看着一条可怜的流浪狗。
  不,她看向流浪狗的眼神都比现在柔和的多。
  霍纤茹抬脚,不轻不重的踢在她受了伤的肩膀上,不自觉笑出了声音,在昏暗的房间里骤然响起,让人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啧啧啧,这可是你最敬重的爷爷啊!动起手来可是一点都不心疼呢!金杏,你以为你还能依靠谁?我才是爷爷的嫡亲孙女,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你算个什么东西。
  金杏忽然有些想笑,她浑身超过一半的血都是金杏的。
  是她救了她的命!
  霍家人这么一出恩将仇报的戏码演的可真好啊!
  金杏强撑的抬起血肉模糊的手掌,一把攥住她的脚腕,森森然笑了起来。
  霍纤茹想起她狠狠扼住自己脖子的样子,身后忽然升起一股凉意。
  “你笑什么笑?死到临头了有什么好开心的!疯子!”
  霍纤茹狠狠的啐了一口,抬脚踩在她脸上,疼得她猝然松了手。
  金杏抬手,醒目的血字一笔一划在地板上刻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