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买牛
“你才知道啊！”蔡虎子阴恻恻的笑脸，很是瘆人。
“别怕，我们不常干，而且打劫的对象都是为富不仁或者贪官污吏之辈。挑这些人下手，他们为了面子也不会大张旗鼓的报官。要是他们私下来找我们干仗，我们往深山里一躲就是。再说前些年村子里没有吃的，为了活下去，不得不这么干。”蔡虎子也无奈的说道。
取了银子，预订了大米，就是前往集市买牛了。
古代的集市大都相似，乡下老农挑来货物进城。为了不污染水源，卖菜的，卖家禽的都去镇衙门专门划出来的固定地方。
黄三刀、蔡虎子、程金、曾山等人直奔城西的牲口市场而去，虽然天色还早，可是市场那块已经人声鼎沸！
有卖马的，卖牛的，其他的猪鸭鹅应有尽有，整个牲口市场充斥着嘎嘎、哼哼的声音
卖牲口的贩子们眼观四路，耳听八方，看到有人过来就赶紧上前推销自家的东西！或是帮别人卖，抽取提成的行户，也就是二道贩子！
黄三刀、蔡虎子、程金等人身材魁梧，脸型粗犷，一看就是不好惹的主，刚刚被拒绝的二道贩子也不敢过多纠缠，只是叹了一声晦气后又去寻找下一个要买牛或者卖牛的老乡。
“几位大哥，你们要买牛吗，来看看我家的吧，我家的牛个个都很年轻，又有力气，你们买了绝对不亏的！”上前的是一位牛贩子，经验老道，一看一个准，他的旁边有十几头牛，长得是个个膘肥体壮的。
“我们自己看看！”黄三刀说道，买牛他比较在行，宰杀了一辈子的畜生，哪些好哪些坏一看一摸就知道，绝对不会被牛贩子的花言巧语迷惑。
判断牛的好坏的标准有看它的牙口，蹄子，以及腰身等，比如说好牛的特点就是公牛腹呈圆桶型，母牛腹大而不下垂。母牛后躯宽广丰满，发育较好。公牛后躯发育较差，四肢较开阔，粗壮有力，关节干燥，筋腱明显。蹄形圆大，能翻山越岭，因此蹄形圆大如中碗状为上等。
黄三刀一个个的看过去，先看牙齿的整齐度，可以看出来牛的年龄，买牛肯定买年轻力壮的，不小心买到老牛就惨了，干不了啥活，还要养着。然后是蹄子和腰腹，可以判断是不是有力气，买回去就是要它干活的，力气一定要大。
“老乡，您这牛多少钱一头啊！”黄三刀看了有几头牛颇为满意，就询问价格，看看是不是物有所值。
“我这牛质量都是很好的，卖了的绝对没有后悔的，这几头大的都要十五两，小牛犊要八两！”牛贩子报了价位。
“兄弟们，咱们再去其他地方看看！”黄三刀一听就知道这牛贩子没有说实话，真是漫天要价，估计是宰一个算一个。
他家的牛虽然看着都膘肥体壮，可以懂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内里不怎么好的，不适合下地干活的，有时候外表长得好的并不一定就是千里马，买牛也一样！
“三刀哥，这牛我们都不懂，大家都就听你的！”蔡虎子摸着黄牛的牛屁股，兴奋中带着舍不得。
突然，一个面黄肌瘦的老人吸引了曾山的注意力，老人满头白发，佝偻着身体，脸上沟壑分明一看就是常年劳作而又生活贫苦的人。
最重要的是他牵了一头牛，虽然皮毛并没有油光滑亮，可是眼睛炯炯有神，精神头挺好！
“大爷，您是来卖牛的吗？”曾山上前问道。
“是啊，你要买吗？”沙哑的声音从喉咙里传出，老人用浑浊的眼睛打量着曾山，眼神里有些失望，这人不像干农活的，应该也是二道贩子。
“我们是来买牛的，能让我们看看吗？”曾山看着愁苦的老人，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
“你真是买牛的啊？你们看吧！要不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也舍不得卖老黄的，它可下力气了，还很听话！”老头絮絮叨叨的说着他的老黄牛。
从老头的话语中，曾山知道了事情的经过，本来老大爷家里生活挺好的，要不也不会有牛了，奈何老天不长眼，儿子在走镖的时候出事情了，留下孤儿寡母和老父亲日子艰难。这几年气候又干旱，眼见田地里长不出多少谷子，家里的米缸也没有多少存粮，再加儿媳妇又生病了，家里的钱也花完了，没办法，才要来卖掉家里唯一值钱的牛。
曾山的举动被黄三刀看见了，又一眼望过去知道这是一头好牛。
“老伯，你这头牛要多少钱呀？”黄三刀过去试着问下价格。
“十两银子吧！俺也没有多要，它确实值这么多！再少就不行了！”老汉也是很无奈，二道贩子都看着他年纪大了，牛长的又不漂亮，一个个的压低价格，还有人只给五两。
真是老天不给活路，雪上加霜！
“三刀哥，要不就要这个吧！也不贵，就当照顾下老人家！”曾山听到后，连忙和黄三刀说道。
“行，听秀才的！”黄三刀估计也是动了恻隐之心，不忍这老头急需用钱的时候，还被人欺压，都是苦命的农民，能帮就尽量帮。
“老伯，我们要了这头牛，这是给您的钱！”曾山也没有讨价还价，利落的付了十两银子，一锭十两的银锭子。
“好好好，多谢各位了，这头牛跟了我有四年了，你们要好好照顾它啊！”老汉依依不舍，用干瘦的青筋突起的手抚摸老牛的头，眼含泪花，一脸依依不舍。
送走了老伯后，大家继续买牛，也不知道是不是曾山的错觉，他感觉到陆陆续续有牵牛来卖的农民，看来这旱灾真的非常严重了。
半坡村总共十七户，所以买牛也就买了十七头牛，大约两百两银子，由蔡虎子和程金带着村民趁早赶回半坡村去。
最后由曾山带着黄三刀来到城东的难民棚，只见有上百位难民在棚里躲避着烈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