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马赛克拼成的人脸
“你才觉悟啊？唐大姐你的反射神经可真长，能绕地球三圈！”
鬼吐吐舌头。
“你这个家庭教育也是牛x无敌了。”
“是啊。”
0027看了看暮色西沉的天光，可是声音倒是敞亮和自信的。
“但我觉得他会来救我的……”
那鬼就兴奋地转了个圈。
0027脸一红，咬了咬嘴唇没回答。
0027羞愧不已地跳起来，忽地扇了一掌过去。
“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呢？平时看你对着倪佳佳啊雨诺啊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有种别对着我耍小聪明，冲你那些同学去行不行？”
鬼笑着往空中跃，还冲她比了个鬼脸。
她们完全没有意识到，监控后坐着的倪佳佳，正把惊恐地看着唐思茵对着虚无说话，对着虚无打闹。
唐思茵的动作完全出乎她意料，简直可以说是送了一份大礼给她。
好像那虚无中，真的有一个她看不到的人存在。
视线落在半空，唐思茵正冲着笑的地方，倪佳佳的后背就起了一层冷汗。
她的脑中快速闪过一万种唐思茵怪异举止的可能性。
疯了，魔怔了，双重人格。
或者干脆就是……
她不是人，所以可以看到不是人的东西……
一想到有什么超凡的东西和她同处一个空间，倪佳佳就害怕得想逃。她颤抖着手，把监控自动记录下的这些惊悚骇人的画面，拷贝到自己的u盘里。
然后，她删除了源文件。
她觉得有这份东西就差不多了，在必要的时候，她可以彻底摧毁唐思茵。
想到这里，倪佳佳就像是松了一口气那样，重重地靠在椅背上。
而后她倒是不怕了，露出一个阴险的笑。
任她唐思茵在学校里再怎么呼风唤雨吧，现在她越是出风头，到时候毁掉她就越是容易……
同一时间的刑警大队，技术部门的同事还在努力修复着市一院医院监控。
沈亮和邵纪洋看着队里的技术员在电脑上点了几下，貌似放弃地对他们耸耸肩。
“源文件实在太糟糕了，只能修复到这个程度。“
邵纪洋盯着电脑看了好久，鼻尖都快怼上屏幕了，嗷嗷地抱着头叫了几声。
“你说市一院那么大一个机构，怎么就不肯多花点钱，装一套好的监控设备呢！”
屏幕上是修复以后的，自称是“黄檬”的女性脸部放大图案。
说是图案，其实显示出来的是用三块巨大无比的马赛克拼接而成的像素粒子。
本人长的到底是长是方，是圆是扁，连神仙都看不出来。
沈亮也是皱着浓眉，滚动了几下鼠标一筹莫展的样子。
“哎我说小亮哥啊。”邵纪洋突然想起来什么，突然就充满希望地凑上来。
“要不让你家it部门的人帮忙修复修复看看？”
这倒是给了一个方向，沈亮低头用嘴从烟盒里拔出一根烟。
“虽然不是不可以，但这种机密素材，泄露出去不好，我怕到时候漏给了媒体，反而打草惊蛇。”
邵纪洋想了想，没辙了，用力抓了抓头发。
“那看来只能靠我的肉身去想了啊？”
“说到这个，你的记忆力恢复点了吗？有没有想起来什么新的细节？”
“没有啊！”
邵纪洋一拍大腿。
“你知道我多努力吗？就那个鹿祁给我推荐的脑科专家说的，让我放松——放松——让记忆力自然地流淌——然后让我听了一个礼拜的sa一样的音乐，结果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我连小时候挨了多少顿揍都无比清晰地想了起来，真的连屁股都是一抽一抽的疼，可就是记不起那天那姑娘的脸。”
沈亮笑了笑。
还是老生常谈安慰了他几句。
邵纪洋摸摸自己一头剪的极短的头发。
害怕地乍乍舌。
“小亮哥，你说我要是就这样失忆了怎么办？”
知道他要说浑话，沈亮就看着他不答。
“你说我万一有个生死相许的女朋友但是我把她忘了怎么办？”
这话倒是提醒沈亮了。
到点儿了，要去学校接人了。
他走到邵纪洋身后，大力拨了一下他的办公椅椅背，邵纪洋就像个陀螺一样地转了起来。
“你放心吧，你失忆前还跟我一起相亲呢，你小子还跟我闹不愉快，说万一你这辈子都是单身狗，那一定是被我妨的，看你那对女的样子一定没有秘密女朋友。”
“也是啊？是有这么一茬呵。”
他又交叉起了手臂：“你说这真的奇了怪了，怎么别的事我的脑子都能像摄像头一样记的牢牢的，偏偏和那个姑娘有关的事就全忘了呢？”
“我觉得接下来还是从黄柠身边的人查起吧。”
“哦你是说……”
“对，”沈亮在办公桌的烟灰缸里掐灭了烟头，“就是黄柠学校的人，说不定能问出点什么来。”
他拍了拍手边的一叠资料。
那里是黄柠全部的社会关系，他和邵纪洋打算，明天开始一个个去询问。
“这么一说你家唐思茵是接替黄柠的班儿去了拉拉队呵？”
“是啊，今天她训练，我得接她回家了。”
邵纪洋啧啧了两声。
“你们俩还这样不明不白的啊？我说小亮哥你什么时候打算表白啊？你可别跟我说你不打算负责，我第一个不答应！”
沈亮愣了一下，回过头，恶劣地露出一口白牙。
“要你管，你赶紧去医院做脑力复健吧，韩剧准一号男演员。”
邵纪洋就像个被戳破的气球那样，双手无力地挂在椅子扶手两边。
沈亮驾轻就熟地开车来到南泉大学，按照早上他们约定的，唐思茵会在五点半的时候，等在边门的小卖部旁。
他手表显示，现在是晚上时间六点整。
不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