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六章 出尔反尔

  “那当然再好不过,所以我才说你来的刚好嘛。”秦风笑了起来。
  有药正淳加入,要调查这件事自然又轻松了许多。虽然说秦风地位不低,但归根结底,也是一个外人。就算人人给他面子,可问题是他对归元宗不熟啊!
  水千月的身份虽然也特殊,但她毕竟年龄小,威望不足。并且,以前她未曾达到真武境,几乎就是待在内门,对外门的弟子也不是太熟悉。
  而要论对归元宗的熟悉程度,或者说是人际关系。谁能比得上温和有礼,不管是强者还是弱者都能一视同仁,不分尊贵都出手医治的药正淳?
  他的朋友,可以说是遍布了外门和内门!从普通的外门弟子,再到剑门的一些长老,没有他不认识的!
  “周成功这个人我有些印象。另外,你之前说的那故意输掉的六个人,其中一个叫铁志勇的横练功夫不错,这个我也有印象,以前这个家伙修炼时,还练出了一些毛病,还是我给医治的。”药正淳笑道。
  横练功法,其实算是一种很特殊的功法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算是体术的衍生。或者说是走了弯路。
  比如秦风修炼的体术,那是纳灵气入体内,体内的一滴血液,没一寸的血肉都吸收了大量的灵气,身体自然厉害。而横练功法,却是用一些特殊的方法不断磨练身体,在一定程度上身体比常人更强一些。
  这二者的差距是天差地别的。不过真正的体术早已失传,有人练了横练功法倒也正常。
  其实,在秦风没有修炼神龙诀之前,那种受伤之后以龙血淬炼身体的方法,其实也算是一种横练的手段。只不过别人用的可能就是一些普通药液,而并非龙血这般的奇物,所以效果上就是与以前的秦风相比,也相差了许多倍
  “尹正信,赵启平这几个人我就不太熟悉了。”药正淳摇了摇头。
  强者的记忆力都是很好的,虽然说当初的论剑比赛秦风他们都没有太过留意,但剑门执事报过那几个人的名字,所以他们都知道那些人是谁。
  “嗯,那就先从周成功和铁志勇身上查吧。”秦风做出决定。
  水千月似乎想到了什么,看向药正淳说道:“听说药师兄你和任长老的关系极好,何不直接去找任长老?毕竟他是外门长老,外门弟子的事都是他说了算,如果有他帮忙,我们就可以更全面的调查这件事了。”
  “诶,这是好主意。”药正淳眼睛一亮,旋即又有些犹豫,“不过夜已经深了,深夜打扰会不会又诸多不便。”
  药正淳性情温和,是很在意别人的一些感受的。任长老虽然只是外门长老,地位与内门的长老有些差距,但不管怎么说人家也有涅盘境的修为了,深夜突然造访,总是有些不尊敬人。
  “我觉得这件事最好不要拖延。”秦风眉头微皱:“剑昊这人不简单,既然他在论剑大会上由于太过心急的缘故,留下了一些破绽。但以他谨慎,不可能不知道这些破绽的存在。”
  “嗯,这的确是个问题,我们拖延不得。”药正淳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那我们现在就去找任长老。”
  三人达成共识,当即离开了灵药谷,向着外门的方向行去
  外门东侧,有一栋独楼,有隐隐墨香从楼内传出,楼内灯火通明,一位着长袍的中年人,正在书卷前运笔而书。
  深夜而书,这写的并非是什么密信,而只是单纯的书帖。提笔练字,这是外门长老任长风的一大爱好。
  归元宗内门的长老有数位,每一位在修行方面都很了不起。甚至有两位都在闭死关,以求达到圣境,再争万年岁月悠悠。
  论修行,论潜质,论野心,任长风皆不比那几位长老,所以他只能屈居于外门长老之列,甚至还要为一些宗门里的杂乱琐事操心。
  不过,任长老并不在意这些,因为相对于修行,他更加痴于书道。纵使小道,纵是无益于修行,他也仍旧喜欢。喜欢就是喜欢,而不在于喜欢的东西是不是有用。
  书写,书的就是自己心中的自在,写的是人世间的百态,是寻常人家的家长里短。他不超然脱俗,反而入世为俗。
  听听外门弟子们的琐事,以笔墨随意涂鸦写画,若有闲暇,再离宗远游数年,遇到了有缘人,就随意带到宗里这些在任长风眼里,就是属于他的一种逍遥。
  只是今日,任长风略微有些心神不宁,便是写字时也难以保持往日里的平静。因为近几日里归元宗很不平静。因为不平静的源头是柳青玄和秦风。更因为,柳青玄和郭小芙,是当年他带到归元宗的。
  “听弟子汇报,今天柳青玄受伤了?秦风因此大闹了一场?”任长风眉头皱起,“这秦风这般护短,但愿不要闹在我身上才好啊。”
  柳青玄以前不太幸运的遭遇,他大约也听过一些。不过,在他看来,受到些欺压欺负,这在年轻弟子之中屡见不鲜,受欺负的人也多了去了。他任长风难道一个个都要管上一管?
  更何况宗门本就是一个武者成长的地方,一切以实力为尊,又不是一个托儿所。一些小打小闹,他又何须管?
  是的,任长风从来懒的管这些事,以前也从未出现过什么问题,他也没想过能出现什么问题。只是,现如今偏偏出了一个秦风
  “这秦风不好惹啊,而且能看的出来,他对柳青玄很好,似乎还有些护短,只是论剑重伤,居然就大闹了一场。而柳青玄和郭小芙终究是我带来宗里的,可他们却受过一些欺负,我也没有管过不知道这秦风会不会迁怒于我啊。”
  所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任长风淡然逍遥,却也明白一些世俗的道理。况且他与秦风不熟,论剑之事的前因后果他也不太了解,此时对秦风自然有些误解,人也变得有些警惕。
  “不过,秦风来归元宗已经有几天了,他之前没找我的麻烦,想必以后应该也不会找我的麻烦才对。”任长风暗自思忖,“但是,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为了避免麻烦,最近这些时间,我还是不要抛头露面比较好,也省了麻烦。”
  便在这时,一位小弟子慌慌张张的推门而入,房门被推开时的凉风,将书桌上的油灯吹的忽明忽暗。
  “阿义,什么事如此惊慌?”任长风眉头微蹙。
  “师尊!秦风来了!”被称为阿义的青年答道。
  “秦风?深夜到访?”任长老心中一惊,不假思索道:“不见!就说我已经睡了。”
  开玩笑,他整天就想着要如何避着秦风,因为此事,他的好友药正淳数次邀请他到灵药谷做客,任长风都拒绝了,此刻怎么可能愿意见秦风。
  这里是归元宗,是他的住处!并且已经深夜了,若他不见秦风,难道秦风还能闯进来?任长风当然不见!
  “是!”年轻弟子领命。
  只是,任长老似乎又想到了什么,望着书桌上跳动的灯火,缓缓摇头道:“算了,你让他来吧。”
  “师尊?”年轻弟子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的师尊为何突然出尔反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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