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九章 霸体一剑
呼啸而来的漆黑刀气,斩在了秦风的左肩之上,不得不说,袁江挥出的刀气的确很是厉害,便是以他无垢之体的强大防御力,也无法完全抵抗。
刺骨的痛,从左肩传入了秦风的脑海中。可是却没能让他皱一下眉头,因此此刻身体上的那一点点痛,完全无法与他心中的痛苦与自责相提并论。
“哈哈!他果然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反抗能力,所以连躲开我一刀都无法做到!”袁江大笑着。可的笑容却是那般的难看,甚至带着一抹惊恐。
秦风似乎是受伤了,可他的脚步仍在不断逼近,而且身上的剑意与杀意都在越来越强。不错,那只是剑意与杀意,不包含一丝一毫的灵力,也不包含任何的外力,或是王器的威力。
单纯的杀意与剑意,就能强大到这种地步?袁江扪心自问,这十三年来他杀过许多人,也险些被许多人杀过,却从未遇到过如秦风这般的人。此时他面对着那扑面而来,宛如实质一般的杀意,心中甚至生出了些许的退败之意。
但他却知道,他不能退!理智也告诉他,他没理由退。面对一个灵力被封存的玄灵境小辈,他为何要退?
“给我死!”袁江如发狂一般,手中的长刀在手中狂舞,一道道的恐怖的刀气,更是毫不间断的接连斩出。
那便是真武境强者,也绝对不敢小窥的刀气,有些艰难的切开了秦风的皮肤,殷红的鲜血,缓缓涌了出来。
可是,秦风的脚步已经未停,他与袁江的距离以一种恒定的距离缩短着,他的剑意与杀意,也在以一种恒定的速度仿佛永无止境的攀升着。
“怎么可能!我用尽全力的几刀,便是真武境强者也能斩杀,怎么可能只是让他受伤?”袁江面上的神色满是惊恐。
一道不起眼的血色光幕萦绕在秦风的身上,那光幕似是由无数如微粒的血珠凝成的。
秦风身上那一道道刀伤,在无垢之体强大的愈合能力下,以一种极为夸张的速度愈合着,可诡异的是,从那正在愈合的伤口中流出血液的速度却在加快。
不,不只是他的伤口在溢出鲜血,他的全身各处,每一寸的皮肤,每一个毛孔都在溢出一丝丝如微粒般大小的血珠,共同汇聚成了那一道血色的光幕!
面对袁江的锁灵秘咒,以他对咒术的了解,至少有着不下于十种方法破解这种招数,面对袁江那呼啸而来的刀气,以他在剑道上的造诣,自然也有着无数方法,不伤一丝一毫的轻易化解。
可在那无数方法之中,他偏偏选择了最为狂暴、最为血腥、也是最为直接,能以最快的速度击杀袁江的方法!
霸体术!
这是自远古时代大多体术失传之后,少有流传下来的几种体术之一,用这种体术之后,会使人的力量与身体防御力,在原本的基础上提升数倍。
但世上却少有人愿意使用这种体术。因为使用这种体术,对身体的负担太大,很容易对身体造成永久性,近乎不可修复的床上。
众所周知,三品丹药之中,有种丹药名为霸体丹,服用丹药之后能在短时间内发挥出超过自身一倍的力量。但是药力用尽之后,服用丹药者将会进入虚弱期,起码七日都无法发挥出应有的实力。
此种丹药的由来,便是效仿了霸体术的原理。以丹药之力刺激服药者血脉中的潜力,所以才会那般的狂暴,甚至会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这种后遗症,便是秦风亲自将霸体丹的丹方改良之后,依旧无法被完全剔除。
而使用霸体术,对身体所造成的损伤无疑更为严重,甚至有人将霸体术,称之为仅次于自爆之法的拼命招数。故此,即便世上有人懂得此种体术,也无人敢用。
但秦风不同,他拥有无垢之体,身体强度远远超出常人的许多倍,根本不担心会对身体带来什么损伤。
退一步来讲,即便使用霸体之后,对身体造成了一些损伤,他也丝毫不惧。因为他的神石空间之中,还封存着一池的真龙之血,即便伤的再重,也能迅速恢复!
而且无垢之体,本身就有着百毒不侵的特性,百毒不侵,其实也意味百药不侵。如霸体丹这种三品丹药的药效,对他而言,基本上没有任何作用。这也是一直以来,秦风几乎很少使用丹药的原因。
所以,为了以最快的速度斩杀袁江,为了将心中那如烈焰的怒火快速宣泄而出,他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使用霸体术。
嗡
秦风身上的血光猛的一盛,那血光如烈焰般在他身上燃烧着。这时,他与袁江的距离,仅剩十步,可秦风的脚步却猛然加快,如暴怒的雄狮一般向前冲去。
腾、腾、腾、
大地因他的脚步距离颤抖着,被他拖在身后的重剑在坚硬的石地上,擦出了一连串的火星。
在距离袁江仅有五步之时,他的身体高高跃起,体内的混元之海如怒涛一般狂涌着,轻易震散了锁灵秘咒的封锁,并高举起了手中的剑。
轰
万钧雷霆徒然显现,那紫色雷霆从他全身各处涌现,汇聚在他的双手之中,汇聚在剑身之中,剑身之中三道雷纹闪亮起来,将那如墨的剑锋与雪亮的剑身尽数遮掩了。仿佛在此时此刻,在他手中所握着的,已经不是剑,而是一道真正的雷霆!
剑还未出,那剑意与雷霆已经贯穿了天地,在那无尽的飞雪之中,在那遮天蔽日的煞气之中,硬生生的撑出了一片独属于自己的雷域。
袁江大惊失色,这一连串的事情说来缓慢,实则只发生在半息之间。他来不及想在秦风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也想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只是握紧了手中的刀,沉心凝神,去看那一剑。
这一剑应是极为的普通甚至是平庸,从秦风双手握剑的姿势,很容易就能判定,这将是势大力沉,直劈而来的一剑。这样的一剑,无疑有着许多的破绽,他或许可以横扫,攻其下腹,或许可以斜刺攻其心房。在电光火石之间,袁江想到了无数种仿佛来应对这一剑。
但,他很快就发现,无论他用何种方法应对,在他挥出刀的刹那之间,这一剑也将他劈成两半。因为单从秦风一路走来毫不停歇的脚步,他就已经察觉了秦风势不可挡,也不因任何外力而停留的剑意。
于是,这一剑就不再是那般的普通,任何的破绽,都也不算是破绽。因为任何人在攻击那些破绽之前,必须先考虑那直劈而来的剑。
袁江很清楚,他没有一刀击杀秦风的把握,这一点已经无需证明,因为先前他挥出了数刀,也仅是让秦风受了一些伤。可他却担心自己会在秦风那一剑之下殒命。
在这一刻,袁江甚至想到了逃但是逃避就意味着完全处于下风,等待他的,或许是这一剑之后,连绵不绝的剑势!
毫无疑问,这是极为简单的一剑,却也是最无解的一剑!似乎天下间所有的剑术与道理,在衍变到了极致之处,都是如此的简单,直接
“这个疯子!我是不会输给他的!”袁江怒吼了一声,握紧了手中的刀,沿着早已预判的固定路线,怒劈而出。
他这一刀同样简单而直接,也必须如此的直接。邪煞之气,如同吞噬了一切光线的夜幕,涌入了那少年所在的雷域之中,电蛇与电芒,在迅速泯灭,沿着那一道早已预判的轨迹笔直延伸。
他劈向的并非秦风,而是秦风的剑。为了应对这一剑,他能想到的办法便是硬拼,也只有硬拼!
“斩!”少年双手持剑,自上而下以力劈山峦之势怒斩而下。他剑落下的轨迹与袁江出刀的轨迹不谋而后,没有一丝一毫的偏移,更没有一丝一毫的退惧。唯一不同的是,那剑是竖斩而来,那刀却是横劈而至。
这时,所有人都看到了一道自上而下劈下的天雷,黑暗的邪煞之气,如被剪开的幕布,被那一道如天雷般的剑光撕成了两半。
少年的身影随着那道天雷落下,高举的剑也在此时悍然落下,与那一柄不断散发着邪恶煞气的刀撞在了一起。
轰咔
一道巨大的轰鸣声响彻了整个卧龙山,袁江只觉得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向他压来,仿佛此时砸在刀上的并不是剑,而是一座沉重的山峦。
他的面色在一刹那变得铁青,右手紧握刀柄,左手推在了刀背之上,挥出的刀由横扫改为了格挡,却依旧无法抵挡那一柄向他一寸寸压来,距离他的额头越来越近的剑锋。
“怎么可能!他怎么会有如此巨大的力量!即便是如冰雪特使所说的那般,他拥有无垢之体,也没道理在力量方面强到这个地步!”袁江的面色由铁青变为涨红,只感觉那一股巨力压的他有些喘不过气来,脚下的坚硬石地更是寸寸龟裂。
秦风面色冰冷,手中的剑缓缓向下压了半寸,双目之中尽是杀意。
咔嚓咔嚓
袁江面上露出痛苦之色,因为那一阵咔嚓的脆响,是从他腰间与脊背的骨骼中传出来的,显然,他的身体,已经无法承受那般巨大的压力。
可是,那剑仍在一寸寸,不断的下压。
袁江咬紧牙关,努力抵挡,却忍不住双膝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仰望着双手持剑的秦风,眼眸中满是不甘神色。
可是,在他跪下的同时,那柄剑下压的力道顿时更大,强压着那柄刀,落在了他的右肩之上。锋利而冰冷的剑锋,已经落在他的肩膀与脖颈之间,紫黑色的血液,从他脖颈之处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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