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东海有鲛珠
愣了一会,她乖乖的接受了容凌的要求。
等到趴在容凌背上后,名微木忽然想起了什么。
话说——容凌好像不会游泳啊!
名微木趴在容凌背上,脖子往前伸了伸看着容凌道:“对了,你不会游泳,怎么背着我往前游?”
容凌笑了笑道:“那你教我吧,我学东西还是很快的。”
想了想好像也只能够这样了。
不过说起教人,名微木还真不会,她小时候住在农村,也没去过什么游泳馆,都是夏天的时候自己在池塘跟着那些大一些的姐姐们后面,游着游着就会了。
名微木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最后她就试着拉着容凌的手让他自己试着游一游,没想到的是很快容凌就学会了。
名微木不得不承认,人家聪明人真的就是不一样,什么东西,稍微指点一下就会了,虽然名微木也不知道自己方才教了些什么。
于是她就抱着容凌的腰,将所有的重量都倒在容凌的身上,而后容凌慢慢地往前游去。
此时约莫已经过了正午,太阳的方向有些偏西。
容凌的体力极其的好,带着她游了好久。
中途好几次,名微木都让他歇一歇,容凌却一脸的从容,她抱着他的腰,一直感觉他的呼吸十分的平稳,从来没有大喘气的时候。
这体力,着实的让名微木不知道如何是好。
直到傍晚的时候,天黑了下来。
夕阳西下的时候,海面上开始变得极其的静。
金色的夕阳洒在海面上,像是洒了一层碎金。
所幸的是,他们在夜幕降临之前找到了一处珊瑚礁。
那珊瑚礁不大,不过好在长出了海面,以至于他们终于可以暂时的脱离湿漉一些时候。
至少今晚,可以睡个好觉。
“名姑娘,先把外衣脱了。”容凌跟她说了一声,随即脱掉了自己的外衣。
她明白容凌的意思,这里除了珊瑚礁之外别无他物,他们睡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东西盖,要是还穿着湿衣服,那恐怕是会出事的,所以容凌要她把外衣先脱了吹一吹。
刚好夜里有风,衣服也不厚重,吹上一些时候就干了,到时候里面的衣服恐怕也干了,刚好睡觉的时候浑身干爽,也免得生病。
只不过名微木看着容凌在脱衣服,总是觉得有些别扭,脑海中浮现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脸也不由得红了起来。
她心想,该庆幸现在天黑了,周围也没有什么光,要不她真的是一张脸不知道往哪里放。
担心容凌发现她在发愣,她就赶紧脱了外面的衣服。
见她脱下来了,容凌就走过来伸手将她手上的湿衣服拿走放在了自己的手上,而后站在一边让风吹他们两个的衣服。
名微木也没什么事,就站在容凌的身边跟他一样的姿势,让风吹干身上穿的衣服。
约莫等了一会,容凌将手中的衣服递给了她。
衣服已经干了,只不过他们两个身上穿的衣服还没有干。
她于是不大明白容凌的意思,因为他给的是两件衣服,一件事她的外衣,一件是他自己的外衣。
穿在身上吗?可是她身上的衣服还没有干。
名微木抬头,趁着月光,可以看到容凌那一双漆黑却泛着亮光的眸子。
她一脸疑惑的神色看着容凌,想知道他为何将两件衣服都递给了她。
“你把里面的衣服脱了,把这两件穿在身上。”他说着,背过了身。
名微木的脸又红了些,想了想,对容凌道:“不……不用,我再吹一会,身上的衣服就干了。”
她知道容凌的意思,把里面的衣服脱了,然后暂且先穿着这两件衣服。
不过这就意味着她里面的什么亵衣都要被容凌看到了。
尤其是他还转过了什么,更加的让名微木不好意思了。
听到名微木推辞,容凌背对着她声音温柔道:“名姑娘莫不是怕我趁着你更衣暗自偷窥?”
名微木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她也知道容凌也没有以为是这样,但是他这般说,让她也不好再拒绝了。
她看着容凌站在那里,实在是不好意思,于是她也转了过去,背对着容凌,就假装他不在这里。
等到换好了之后,她让自己静了静,才尽量让自己声音平静的对站在那里的容凌说道:“可以了,你转过来吧。”
容凌转过来之后,直接走了过来,接过了他手里的湿衣服要帮她晾干,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一步。
不过她忽然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她好像踩空了。
这珊瑚礁并不大,露出水面的不过两张床的大小,名微木忘记了她是站在这珊瑚礁的边缘了,于是这一退,顿时踩空了。
倒下去的那一瞬间,她看到容凌距离她还有些距离,于是心里想着,完蛋了,刚刚晾干的衣服又要湿了,不过她的湿了不要紧,关键是把容凌的衣服也弄湿了,想一想,十分的遗憾。
可是下一刻,她倒下的身子顿时被一只手给拉住。
容凌不知道什么时候过来的,名微木反正没有看清,不过可以判定的是他速度快的吓人,毕竟她倒下的十分突然,连她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她觉得从踩空到倒下完全都没有一个缓冲,似乎是一瞬间的事情。
因为快,所以她连容凌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过来的都没有注意到。
而此时,容凌胳膊一勾,勾着她的腰将她勾向他的身上。
容凌的肩膀很硬,不过好在胸膛软一些,名微木被容凌一勾,直接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的衣服很薄,名微木怕冷,里面穿了两层里衣,而容凌只穿了一层,而且是偏薄的那种,此时他的身上衣服已经被风吹干了,靠在上面,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只不过她的脸有些红,因为她是直面倒在容凌怀里的,于是她的嘴唇,此时正贴在容凌的胸口。
说起来衣服虽然薄,可是是她的嘴唇贴在了他的身上,该脸红的似乎也是他,可是此时,名微木不仅脸红,而且觉得嘴唇微微的有些痒,像是被吻了一般。
容凌则一直没有动,似乎在等她自己起来。
名微木自然不敢再停留了,马上站直了身体离开了容凌。
将她往里面拉了拉之后,容凌伸手要拿她的衣服帮她晾干。
名微木抿着嘴唇,而后对容凌笑笑道:“已经快干了,我自己来晾吧。”
他们上岸的时候浑身湿漉,头发也是湿的,于是她们两个都把头发散开。
此时海风吹过,容凌的头发微微飞扬,而月光皎皎,于是乎,容凌就像是从月上飞下来的仙人一般,全然不似凡尘中人。
见她在迟疑,容凌便道:“把外衣给我,我帮你晾,你躲在我的身后避风,顺便把衣服晾干。”
本来她颇为纠结的一件事被他一句话给解开了。
想来,自己也是从另一个更加开放的时空穿越过来的人,怎么比人家这个生于封建社会的人还要拘谨呢?
于是她便将那两层里衣递给了容凌让他帮他晾,而后她则听容凌的建议躲到了他的身后避风。
里衣本来就干的差不多了,尤其是外面那一层,于是很快,容凌便帮她晾干还给她了。
她手中的亵衣也干了,于是容凌再一次转过身让她把衣服换上。
这次她也不再拘谨了,很快得换好了衣服,然后把容凌的衣服递给了他。
容凌拿过了衣服,又把她拉过来帮她穿上了。
再次途中,名微木推脱了几次都被他打断了。
帮她穿好之后,容凌伸手,一双修长的手贴在了她的额头上。
“若是在受凉,恐怕我们两个不能够一同回去了,可惜我的衣服还没干,否则还能够给你些温度,你且先穿着衣服暖和一会,等我的衣服干了想必你就会好受些了。”
他皱着眉头,是在为她担忧。
其实之前在水里的时候,她就很不舒服了,可是她也知道在这里难受也没有办法,不如他们尽力往前游些,说不定能够早些碰到船只。
所以她也一直都没说,毕竟她一路上都没出什么力,全程都是容凌在背着她往前游。
直到上岸后,又吹了吹海风,她成功地发烧了。
不过她也没有打算说,再加上她发烧的时候也不容易看出来,所以她以为容凌也不知道。
说实话此时她也颇有些好奇容凌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何时知道的。
她笑着对容凌道:“无妨,只是有些体热,只要没死别的都是小事。”
容凌这次没有笑,而是将她拉到了身后,他自己则站在那里晾自己的衣服。
没多久,容凌转过了身。
“多有冒犯。”
名微木站在他的身后发愣,忽然间他便转过了身,而后拉着她坐到地上抱住了她。
他用手护住她的头,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好好睡一觉吧,等到明天醒来,就不难受了。”
容凌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在她的耳边响起,周遭夜色静谧,那声音无疑像是催眠曲一般。
他的胸口有一股暗香,和之前见到他的时候闻到的一样,像是偶然进入一个秘境,闻到的独属于那个秘境的味道。
容凌的手一直放在她的头上,没有了海风吹拂,她渐渐地觉得舒服了好多,身体也没有那么热了。
后来容凌开始轻轻地在她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拍着,像是哄小孩子睡觉一般。
也许是舒服了许多,她全无睡意,可是他们两个靠的那么近,她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因为她觉得能够掩盖住自己的脸红已经算是好的了。
后来还是容凌开口说的话。
“睡不着吗?”他低头看了一眼她,那眼神明明那么近,却仿佛有些远,而他的声音则好听的像是从天外传来的一般。
名微木‘嗯’了一声,不知道说些什么,于是也不做声了。
容凌则笑的温柔,月光下,他的笑似乎比平日里还要好看。
“你之前说你不会水,那你是如何对这南海这么熟悉的?”名微木觉得自己似乎方才回答的有些尴尬,于是便找了话题来聊。
不过这也确实是她想问的。
之前在海里的时候,她浑身无力,也不想多说话,而且她以为容凌拖着她往前游太累了,不便让他分心。
不过确实是有些奇怪的,因为容凌怕水,但是他白天的时候往周围一看就能够立马断定这是什么地方。
能够这样迅速地看出来,单单熟悉地图是没有用的,他一定是亲自来过这个地方。
容凌心思通透,很快的就明白了她的疑问。
“我虽然对于水有些避讳,可是却并不排斥坐船。至于为何对南海如此熟悉还要从以前我做人质的时候说起。”
“那时候南皇病重,要寻鲛珠,这应该是天下皆知的事情。不过最初去的并不是东海,而是南海。当时我主动请求到南海来寻鲛珠,南皇知道从前天铎王室曾经有过一颗,而鲛珠这个东西,有些玄妙,可以相互感应。当初天铎先祖服用了鲛珠之后鲛珠渐渐地融入血液中,之后血脉相传,我的身上的血也算是融了鲛珠的血,而且南皇知道我孤身一人,也很放心让我去。”
“所以你是那个时候来的南海吗?”名微木微微的特图看着他的脸问道。
容凌点头。
“故而你身上的香味是跟鲛珠有些关系吗?”名微木想起容凌身上总是有一股香味,可是又不像是熏香,似乎更像是体香,因为名微木之前被他背着的时候无意的低头时曾经也在他的脖子上闻到过。
“正是。”
名微木想了想,又道:“可是这是通过血液传下来的,也还有这样气味吗?”
所说鲛珠这个东西被他们传得挺神的,不过都传了几辈了,应该也没有什么气味了,可是容凌身上的气味还是有的。
“这气味并非我先祖用血脉传下来的那颗鲛珠的,而是后来我在东海寻找到的。”他的声音极其的平静,远远地看着海面,似乎想到了从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