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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内风声“飒飒”，一阵阵拂在肆意脸上。
想了想，她忽然道：“封儿，天廷那边你可有动什么手脚？”
封奕挑了下眉，道：“上仙为何这么问？”
肆意将非翎转了个方向，回身道：“换个说法，曲殇和温子然还有苍吾，你可有在他们身上做手脚？”
封奕勾起嘴角，道：“这从何说起？上仙不妨再说清楚些，我也好一一回应。”
封奕的语气不但没有不悦，反而带着打趣般的飒爽。
不知她理解的对不对，封奕的话听上去似乎想要直接摊牌。
如果是这样的话，不就是干脆承认了！
肆意的眉间添上了一抹忧色，她接下来要问的话，不知道会得到怎样的答案，是好是坏？如果是最坏的情况，她该作何反应？说实话，她不知道。
“我不能使用法力，无法传音，想必你最清楚。”
封奕点头：“是，所以我借法力助你传音，名正言顺。”
故意强调名正言顺是作何……
肆意的心不自然地跳动了起来，缓了缓，道：“不错，但是我虽无法传音，接收他人的传音却是没有问题的。”说完这句，她不露痕迹地观察着封奕的神色。
“我知道。”自然无比的沉着冷静，甚至含着淡淡的笑意。
肆意快速错开眼神，道：“那天，你劫我下届之后，我再未收到任何传音，甚至这次潜逃后也没有。”顿了顿，又道：“我并不认为这么久了，天廷追查不到半分消息，也不觉得温子然他们一点都不准备联系我，更不认为曲殇已经安全到不需要联系我求救的地步。”
封奕负手走上前，盯着肆意的脸道：“确实疑点重重，这么久以来，最贴身接近上仙的人只有我一人，这么想来我的嫌疑最大。”
肆意心中一跳，什么叫最贴身接近？不过，回想起来也确实如此……
并且这所谓的贴身接近还都是经过她同意的，就算不是每次都经过，她也没有直接拒绝，等同于同意。
“……”如此一来，不就是她引狼入室？自讨苦吃？
不过，封奕还没有承认，还有余地。
“咳”了声，肆意抬眸正色道：“别拐弯抹角了，到底是不是你？”其实她并没有怪封奕的意思，她只是想要一个答案。就算真要怪罪起来，她似乎做不到，画面太诡异了……况且她也打不过封奕……
封奕一脸平静，道：“如果我说不是，上仙信吗？”
肆意被问的一愣，静了好半晌，缓缓道：“我不信，但我愿意信。”
话出口，肆意狠狠咬紧了牙关，关键时刻，她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闻言，封奕先是微微滞住，后朗声笑了起来，道：“哈哈哈！上仙，你果然很会敷衍人。不过，我很喜欢。”
肆意的脸色在听到“我很喜欢”的瞬间，垮了……讪讪地眨着眼睛，红晕从耳根处向上漫延，身体仿佛比断魂的僵尸还要刻板僵硬，一动不敢动。
她好像听到了某个极其微妙的字眼……
微妙到忍不住让人朝一个非常暧昧的方向去思考……
她要开始胡思乱想了！赶紧打住！
没关系的，她可以假装什么都没听见！对！没错！
于是，同样干笑了起来，声调不稳道：“封儿，你不要转移话题……”
封奕笑道：“好，我承认，我确实动了某些手脚，但不是上仙认为的那些。”
他一副承认错误的模样，却半分不显真诚，仿佛对自己的作为毫不自知，并不觉有异。
不是她认为的那些？
那是……
等等！最贴身接近！
就近下手！
封奕在她身上动了手脚？！
在她这做隔断，那其他人的传音当然都听不到了！
察觉到她一系列的反应，封奕道：“是我自作主张了，不过上仙不会怪罪我的，对吧？”
“我……”肆意被问的无语，噎了下，道：“行，我不怪你！快些给我解开！”
封奕脸上笑意未散，淡淡道：“抱歉，还不行。”
“什么……”肆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比无奈多了一丝怒意，比愤怒多了一丝无奈？总之极其复杂。
“封儿，你这么说可就真要怪罪了……”
非翎察觉到她的变化，不断蹭着小脑袋释放出寒气，似乎极力想帮她平复心情。可她现在的情绪实在难平复，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肆意急道：“为何？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封奕却不以为然，神色自若道：“上仙，信我。”
又是这句……到底要听几次？又究竟要她信几次？
听多了也会烦，也会腻，也会不再相信的！
况且还是在这种一塌糊涂的情况下……
原本仙魔两道有别，并不是可以知无不言的关系，可封奕却是一副愿意知无不言，嘴上却半露半藏的样子。她便是足够信任他，一直这样被蒙在鼓里也是会心累厌烦，心情不爽的。
肆意皱眉道：“你总是这样说，也是时候给出个答案了，没有必要一直这样瞒下去，反正总有一天我也会知道不是吗？”
闻言，封奕的瞳色沉了沉，敛去神色道：“抱歉，我还是不能说。不过，上仙只要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就够了。”
肆意的眼神有一瞬间的恍惚，眼前的这个人散发出了一股浅浅的哀伤情愫，夹杂着些许恳求。
她很想问为什么，却忽然怎么也问不出口。
也许是清楚拗不过封奕，也许是被这股悲殇的情愫所感染，舍不得再问。只是她为何会感受到这种与封奕极其不搭的感情。有什么值得封奕控制不住身上的气息？
难道和她有关？会是这样吗？
不，不管怎么想都不应该和自己有关联……
还是不要多想了，现在这种危急关头，不应该再起任何争论了。
二人相对而立而立，均是垂眸，只是她在看地面，封奕在看她。
须臾，肆意闷声道：“帮我传音……”
封奕微微勾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