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锋芒 二
“打败他们。”
“理由。”国王并没有觉得这个主意异想天开，他尊重每个将领的想法。
“如果是太爷爷那个时代。”小将的身份已经很明白了，“缠斗、调虎离山是最好的选择，但没有生效，现在不同了，暗斗龙骑不只是他们军队的依靠。”小将顿了一顿，“已经成为了他们全国人的精神依靠，如果暗斗龙骑垮了，他们的人民精神也就涣散了。”
“怎么打败？”
小将在阶下来回踱步，缓缓说道：
“第一，强国力军力，我们在军队的数量和质量上都不是很适应接下来的战斗，我们的狼骑，与虎骑虽然要胜过邺国普通骑兵，但与龙骑兵差距还是不小，而且我们作战的持久性不强，北地的狼和虎南下以后体力折损太大不利于持久战，所以我们要培养一批战马能够适应南下后的气候，我建议跟东方岳国合作以我北地兵器与其交换。”
“第二联合外援，我建议与雪魂国联姻，从而得到冰山凤凰的契约，能够借助他们的力量。”
“契约这东西可不好交换。”国王皱着眉头。
“过去我们总仗着自己雄强不把身侧的强援放在眼里。但现在我们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
“还有吗？”
“第三条我认为是最重要的。”
“什么？”
“开放契约。”
“呼……”，森严的大殿里居然刮起来了一阵风，紧接着一股威压已经向阶下小将席卷而去。
“你疯了吗？”
“不，恰恰因为我没疯。”小将目光如炬，“长期以来，与图腾签订契约的权利一直保留在贵族手里。平民几乎无法染指，但，大王您平心而论贵族们保有这项权利后都做了什么呢？或许他们还不敢明着仗势欺人，但心里的骄纵已经掩饰不住，所有的贵族子弟都一定比平民强吗，未必，这一点您心知肚明，我已经能看到，贵族的子弟已经越来越纨绔，即使能勉强遵守法律，他们的能力也已经不能保证足够优秀，说到底，还是因为他们没有压力。而我们要面对的是强于我们十倍的敌人，任何一点微小的优势我们都得去争，比如让我们的领导层更加优秀。”
“可是孩子，一旦我们的贵族们足够优秀了。”国王顿了一顿，“我们何以自处呢？”
小将一怔，沉吟片刻，望向他的父亲，那个王。一字一顿的说“王的意志，并不只留存于血脉之间，不是吗？”
王座上的人呆住了，一阵沉默，随即问道“你真的要走那条路吗？”
小将在台阶下笑了，笑的十分阳光，“我意已决。”
“那你便去吧。”
小将转身，又转了回来“今日在空悠谷口遇见的那气人队的首领，有点意思。”
旋即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能成吗？”小将走后一中年男子从后殿踱了出来。
“不知道。但他已经看到了问题的关键，整整比我早了十五年。”国王叹了口气
“但愿他有那个魄力吧。”中年男子轻语。“要不要暗中保护。”
“不用，”国王目光坚决，虽然带着不舍，“让他自己去，还有他说的那个人，查一下。”
“是。”
济北川，南关龙骑大营
轮流戒备已经一个月了，北方的动静几乎是停下来了，这一天陈留接到了调令，让他留下三百地龙驻守，其余龙骑兵返回。陈留站在城墙上望着北方，眼里充满忧虑。这一次的袭扰里，他有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从军三十余年，他从未有过这种感觉，一种……被人窥探到秘密的感觉。也有一股危机的味道。
“古骁，”陈留回身向他的这个得意部下说。“你从龙骑兵卸任，交还契约，隐去姓名。重新投军。”
古骁目瞪口呆“怎……怎么陈帅，我有何过失？”
“不，孩子。我只是感觉很不好，这次国中调令不寻常，边关战事也不寻常。你走以后冷眼看变幻，切记，一定要冷静。”
在古骁的眼中从未见过如此慎重的陈帅，想问问原因又实在没头没尾。只能目瞪口呆地听着陈帅说下去，“这次召回之后，我怕国策有变，事及生死，又不好妄断。只能跟你说这些。”陈留又望着古骁，“你愿意相信我么。”见古骁刚想说什么，陈留摆了摆手止住了古骁，望着他。
古骁望着他这位陈帅，一时竟语塞，半晌，只好应了一句，“遵命。”
陈留点点头，轻声叹到“去吧。”便不再看他。
古骁退走后陈留轻叹“国运怕是系在你身上了。”
关外……黑云压城。
身后，风云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