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林南生说：“中午厂里吃饭时间只有一个小时，到这边都要半个多小时，前后来回也赶不及。况且你们这么忙，要你们出去买菜，总是让我心头受愧了！”
奶奶说：“你给我买的消炎药，我吃了，感觉身体比以前好多了，以前买的药，都没什么显著效果，这次一吃就像灵药似的。”
林南生说：“换药服用是正常现象，但也不能随意换药。如果迟缓不达效果，那确实需要换药的。但是药物频率更换很快，也是对身体有害的。老人身上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残留药性在体内一时无法排出。若是药物管用，最好半年和一年都不要随意换药。每种药物成份不同，也会有所冲撞，对老人的身体有害。”
奶奶说：“你讲的这些比给我看病的老中医专业多了，听海霞电话里说，你为我买药动了不少脑筋！”
林南生说：“必须的，你是我的奶奶，为你动点小脑筋是应该的！”
奶奶说：“你的那些见解，是从哪里知道的！”
林南生说：“现在上网可以查到很多中医资料，奶奶又生病，我肯定要去买很多医书，不断的查阅。”
奶奶的手微微有些颤抖说：“好人，南生真是好人，要比我那个儿子和女儿对我好多了！”
燕国华嘴一扭说：“妈，你怎么在孩子面前说这些事呢！”
奶奶发怒说：“怎么我还说不得呢！我孙女婿确实比你们这些儿子女儿对我都还要好！”
林南生说：“奶奶，这怪不得别人。而是我生来就喜欢读书。你不信可以问海霞，我到家就是看书，即便打开电脑，也是找书看。他们只是不喜欢看书而已。”
燕国华会意的点了点头，感谢林南生为他解围。
燕国华说：“将来生了孩子，能不能带我家的姓？”
林南生问：“带姓是什么说法？”
奶奶说：“便是将我家的燕姓加在你林家的后面。”
燕国华说：“现在独生子女家里结婚，普遍生的孩子，都是带了娘家的姓氏。”
林南生低头想了想说：“现在带姓倒并不是不可以，也是合情合理，但我认为纯粹是多此一举！”
奶奶的脸上就挂不住了，觉得林南生不近人情。
“奶奶，你听我慢慢讲来，带姓真的很落伍了，一个孩子就一个姓！”林南生竖起手指说：“带姓对你家也是亏的，何必为了一个姓氏争执。你燕家也传了几千年。你家燕海霞嫁给我，我可不能让你家绝后。”
燕国华和奶奶面面相觑的看着林南生。
林南生说：“你家必须要有一个跟你姓的后代。第一个孩子，跟我就姓林，等将来拆迁有钱之后，我和燕海霞就再生一个，就姓燕，这样你家和我家都有后代。”
燕国华和奶奶脸上露出善意的笑容。
林南生说：“虽然在农村一直重男轻女，都希望生的是男孩。我没有这方面的偏见，如果我家第一个是女孩，第二个是男孩，我也不会争这个姓，那他就应该姓燕。”
燕国华说：“南生说得在情在理。”
林南生说：“你家就燕海霞一个女儿，嫁给我不就等于家里绝后了嘛。所以我一定要把你家这个姓氏传下去。”
燕海霞脸绯红地说：“我还没想过生两个呢！”
林南生笑了说：“生两个是必须的，嫁给我，就等于你家没有人了。我就要给你家生个孩子，让你爸爸也有依靠，让你这家姓氏能传下去，第二个就姓燕不姓林。我拆迁有一套房子，你家这里有一套房子，两个孩子一人一套房子，这不是很好嘛！”
奶奶听了是笑颜逐开，说：“我家海霞倒是找了个好老公！”
燕国华说：“我家被搞成这样，是我以前求财心太重，在新疆打工，没顾到家里！”
奶奶说：“所以我们就希望你们能有个完整的家。”
吃完饭，林南生就去燕海霞的左邻右舍串门。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孔子有言：大道至简。要想在燕海霞的村子扎根生存，也就必须要与这里的左邻右舍打好关系。如果关系搞不好，那将来也就要翻船，举步难艰了。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搁完碗筷，就去串门。
林南生裤袋里放了两包红南京，一般串门，看见来人，发点12块的红南京家常烟就够了。先去拜访了燕海霞的堂兄燕志鸣，30多岁，是位离婚男人。一来一去，两人倒聊得也热乎。个把小时，就把一包南京抽光了。林南生憋住胸膛的难受，继续陪抽。不会抽烟的男人，为了自己的家，有时真的会改变很多。
两人一边喝茶，一边抽烟，林南生又为他点上一根烟。问道：“大哥，燕海霞家里以前怎么回事，听说燕海霞的妈妈是被燕国华打跑的！”
燕志鸣说：“当初，燕海霞的妈妈出走，那倒不是燕国华的责任。是她奶奶不好，两人经常吵架。她妈妈被她奶奶气跑的！”
林南生说：“那她妈妈现在呢？”
燕志鸣说：“听说前几年，又嫁了人，生了个女儿，那女儿在河边被淹死了。”
林南生感觉话音不对，问道：“怎么是又嫁人？难道嫁了好几次？”
燕志鸣也是一丝苦笑：“燕海霞的妈妈，离开燕国华后，嫁了人，生了一个女儿，现在比燕海霞小4岁。后来在家和男人吵架，又离婚了。再嫁，生了个女儿，就是在河边淹死的女儿。”
林南生问道：“那燕海霞的妈妈负气出走了，燕国华为什么不把她找回来？”
燕志鸣：“找过的，我们也去劝过燕海霞的妈妈，希望她回来。但是脾气倔强，不听劝！”
林南生放在心中稍微一细想，就明白了。
凡事都不会空穴来风。燕国华打老婆肯定是属实，再加上家中婆媳不和，整天吵架，最终酿成负气出走。
如果一个女人因为家暴对男人失望到极点，那是怎么劝阻都不会回头的。至于燕海霞的妈妈在第二个男人家里为什么会老是争吵，那就更好解释了，无非就是对燕国华家怨恨，她把怨恨带到了第二个家庭，心中怨气出不来，才会导致整天争吵。
林南生问：“那她妈妈住在哪里？”
燕志鸣说：“嫁了几次，都离这里这次不远！
林南生说：“我想去找她！”
燕志鸣听了直摇头，说：“我劝你收起这个心思。现在能有太平日子过过就算了。不要去动这个锚头。”
林南生问：“为什么？”
燕志鸣说：“前些年，我们都劝过燕国华，就说海霞的妈妈一个人在家，你现在家也就这个样子，还是去把海霞的妈妈领回来，把这个家圆起来，合合满满的，村长都过来劝了，但是燕国华开水和冷水都泼不进。”
林南生问：“那这些年，燕海霞提过要去找妈妈吗？”
燕志鸣说：“他们家的内情，我们外人怎么会知道呢？”
但是燕志鸣又说：“婶娘家和她家比较亲近些，不妨去婶娘那打听，她还是你们结婚的媒人，或许她了解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