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红与黑,这八年

  万花丛中只有一人,一个男人。而当他站在那里,所有的群芳都黯然失色。只是一眼,无双的眼里就已看不见花,只有他。
  南风瑾白衣飘飘,长发飘零任由秋风吹打,说不出的潇洒自如。坊间传闻,南风瑾流连风月多年却依旧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天生带有一种独特气质,那就是是个女人只要多看他一眼就会被他身上所特有的气质所吸引从而着迷。如今看来传言不虚,就连身经百战自信玩弄男人于手掌之中的无双都不能幸免。
  “南风公子,奴家这厢有礼了。”无双一眼便认出名满帝都的南风瑾,当然也不是什么好名声。当下挺起高耸的酥胸,扭着小蛮腰迈着小步子一步一步走向南风瑾。虽然无双不是很了解南风瑾,只听传闻到南风七公子南风瑾是个喜爱风月的顽固子,可如今在黄金山庄在幻境中见到南风瑾独自一人,还好像是专门在等待自己一样。无双不是胸大无脑,所以她很清楚南风瑾也非等闲之辈,平日表现出的不学无术怕也是扮猪吃虎有意而为之。她很快就克制住自己不要被南风瑾所迷惑,甜美的嗓音好似可以融合冰雪。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南风瑾背负双手,俊朗外表加上不俗的气质换做平常女子早就投怀送抱了。
  “奴家不走,公子打算怎样对奴家呢?”无双走到南风瑾身旁,小女人姿态十足,只是那一双不安分的手开始在南风瑾胸膛游走,挑逗之意很明显。
  南风瑾没有推开无双,任由她肆意抚摸。南风瑾微低头,看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一点的无双,失去焦点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绪。无双妩媚的双眼也迎了上来,四目相顾间无数花丛开始抖动,抖落下无数片花瓣下起了漫天花雨。
  无双修的是媚术没错,可媚术只是她走合欢道的一种延伸手段。她利用媚术勾引迷惑修为精湛的强者,然后利用合欢**从对方身上吸取真元来精进自身修为。她的媚术很少失败,特别是对那些心志不坚道心不稳的人来说百试百灵,而今无双自知深陷幻境处境堪忧,面对不知深浅的南风瑾她决定利用媚术迷惑对方让其带她离开,可是她如意算盘打空了。
  无双不知为何,她看着南风瑾没有焦点的双眼心神开始荡漾出现一丝恍惚,那是一种真真正正的情感。接着她感到头晕目眩,抬起玉手轻按着额头不一会儿昏睡在南风瑾怀里。
  无双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仿佛她在这个梦里生活了一辈子。她梦见自己与南风瑾一见钟情,二人情投意合结成连理很快开枝散叶有了孩子,他们隐居山林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直到白头子孙满堂。
  梦终究有尽头,梦也终究只是个梦。无双醒了,泪眼朦胧满脸忧郁令人怜惜不已。她醒来发现自己趴在石桌上,南风瑾站在远处看着远处越来越近的两颗腥红色凶星,波澜不惊的脸庞终于出现了一丝担忧。
  “为什么我会嫁给你?”无双很讨厌这个时候的自己,因为她讨厌自己流露出真情。在梦里,她爱他,他爱他,是那么地刻骨铭心!
  “那只是一场梦!”南风瑾捏起一片玫瑰花瓣,放在鼻尖轻嗅。
  “为什么只是一场梦?”无双已经忘了她来黄金山庄的任务是什么,也忘了她对南风瑾使用媚术的目的是什么,现在的她只想知道南风瑾的真是想法。
  南风瑾听着这掺杂着复杂情绪的问题,不知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转身对无双解释道:“你的媚术被我破解了,准确的说是你着了你自己的道。”
  无双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答案,面带失落的她发现自己全身修为都被封闭无法使用,就像一个寻常女人一般手无缚鸡之力。她没有挣扎也没有继续在刚才那个问题上纠缠不清,她很想知道自己独一无二的媚术怎么会被南风瑾给破了还让自己着了道,直到无双想起了那双眼睛,那双永远都没有焦点的眼睛。
  “你的眼睛,你是重瞳者?”无双终于想起自己曾在古籍上看到过关于重瞳者的传说,可是记述有限也就知之甚少,如今看来这种远古传说中的瞳术确实深不可测。
  “我不杀你,君渔说要让你们看清楚,他将在今夜把黄金山庄来犯者统统埋在东山脚下,坑他早就挖好了。”南风瑾没有回答无双的问题,而是简单解释了下没有杀无双的理由。可也是这个理由,引来无双的无情嘲笑。
  “通通坑杀?来犯者?我们?凭他?”无双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也不顾自身处境大声笑了出来:“也许我会死,黑镰会死,小公子会死,我们会全军覆没可是今夜黄金山庄一定会被夷为平地!”无双话语中充满了自信,还有一股不知对谁的崇拜!
  “胜者为王,败者寇。”南风瑾也没诧异无双的嘲笑与自信,淡淡吐出一句短短的古句就再也没有说话,抬起头接着观看着远处红透的两星。
  观星阁距离荒君渔原来的住所不远,一共分为三层。修建之初只是为了给众人在星空下喝酒谈天提供一个好去处,如今却被荒君渔选来渡今晚之劫。
  除去还昏迷不醒的南财神,东太白、西晓懿、北辛然都聚在观星阁一楼。除此之外还有文定国,燕子楼楼主燕双飞等人。他们为了不增添不必要的麻烦都没选择留在荒君渔身边,而是选择一层楼。而观星阁顶楼只有三人,荒君渔、阿珂与灵希郡主。阿珂是荒君渔主动让她留下的,灵希则是今晚荒君渔能否安全扛过荧惑守心带来的煞气灌体最为重要的一环。空地上摆着一个巨大的浴桶,浴桶中的水是黄金山庄冰窖里的十年寒冰化开的水。而灵希此刻站在浴桶旁显得踌躇不已,紧握桶沿的玉手竟然泛起青筋。
  “我知道这令你很为难,可是别无它法。”荒君渔带着些许歉意开口说道,原来是要灵希褪去全身衣物与荒君渔二人一起在浴桶里,通过灵希的极阴体制不断释放出阴寒之气对抗杀气的残暴汹涌。
  灵希身份显赫,从小娇生惯养哪里被男人看过身子。如今不仅要让男人看,还要跟他一同藏在同一个浴桶中,这要是传出去她以后怎么嫁的出去啊!最重要的是灵希恨荒君渔,恨不得杀了他!
  “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荒君渔看出灵希的犹豫没有强求,虽然他对今晚充满自信,寒然提出的这一环也只不过是为了更加稳妥起见。可如今事关灵希的名节,如果她拒绝荒君渔也不会勉强。
  “我愿意!”灵希轻咬银牙,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一般。当下也不含糊,解开绑缚在腰间的粉色腰带,轻轻褪去衣裳,一对酥胸砰然跃出平坦的小腹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比起阿珂的青涩,灵希更多的是一种奔放。全身衣物褪去,脸色微红的灵希在荒君渔清明且没有丝毫浑浊的目光中跳入浴桶中。
  荒君渔抬起头看向西方,一抹黑色开始从天边慢慢吞噬着红云,黑夜就要来了!
  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八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