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为什么

  待尘埃散尽，方天浩睁开双眼，发现自己毫发无损，身体任处于虚幻的状态，静静地漂浮在半空中，位置好像也没有发生任何改变。但本在他眼前的宿舍楼已化为了一片废墟，视野比之前看起来不知开阔了多少。
  他向下面看去，在杂乱的建筑垃圾中寻找着，寻找着另一个“世界”的他。可事实上，他什么也没有发现，废墟里不止是建筑垃圾，还有各种各样的**用品，电器家具，密密麻麻地填满了所有废墟间的空隙，不但隔绝了外面的光芒照进地下，也阻碍了废墟深处的光景。
  但他知道，他就在那里，他也只能在那里！
  睁开眼睛无法找到，所以他选择了闭上眼睛，这本就是他的记忆世界！睁眼和闭眼又有什么分别呢?
  闭上眼之后，看到的还是原来的景象，但给人的感觉却完全不同起来，他能看到的不再只是眼前这188度视野内的事物，而是整个天地！无视障碍物的阻挡，只要是存在于他脑海深处的景象，他都可以看到！
  心里想着，他的目光开始穿透层层楼板，到达了废墟的更深处，那里有一个被两块石板紧紧卡在中间的人。
  那个人好像刚从昏迷中醒来不久，不知道被这样困在夹缝中多久了让，他的身体看起来这么虚弱，也不知道在这段时间内他醒来过多少次，失望过多少次，才让他的精神这么的萎靡。但他的瞳孔中依旧有着微弱光芒，估计是因为透过微小缝隙穿透进去的阳光映在了他的眼中。
  突然，在他眼中的那缕光芒变成了翠绿色！
  他紧紧盯着那滴墨绿色的液体，舌头伸的老长，眼中的光芒更加明亮，或许，那本就不是阳光，而是他内心原本就存在的光芒！
  “为什么？”
  飘在半空的方天浩又想起了那个怪异的“老古董”的问题。
  “不为什么。”这是他的答案，原来答案是那么的简单，简单到他不知道，也就是因为他没察觉到，这个答案才是那么的真实。
  “滴答——”
  在这个声音响起的同时，方天浩再一次回到了那个地方，黑暗的小屋子，“疯狂”的小老头，紧紧束缚自己的椅子和绳子……
  “为什么——？”老古董的话音还未落，方天浩还能听到尾音，在他神游的这段时间，实际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在老古董眼中的方天浩，只是愣了一下下而已。
  “不为什么。”他如实回答道。
  方天浩突然地冷静一时令“老古董”没反应过来，他想不明白，这个年轻人的气势怎么会突然间发生如此大的变化。但他的“使命”不允许他有多余的思考。
  “荒谬!”
  “如何荒谬！”
  “你知道什么，你根本不知道那种能力的危害，不知道你们窃取这些不属于人类的力量最终会给人类带来什么灾难！”
  “那有怎么样，我只是想活着。”
  “你根本就没有资格活着，你活着只会是人类的祸害。”老古董的面目开始狰狞起来。
  “我只是想活着，我有什么错！先前你问我，我为什么想得到这种力量，因为我想活着，为我的朋友活着，就这么简单。”
  “可你的朋友背叛了你，他们害怕你的力量。”
  “他们根本就不会害怕，因为他们是我，方天浩的朋友，我相信他们，他们也会相信我。”
  “不可能，这个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朋友，在压倒性的力量面前，所有人都一样，逃不过这个魔咒，即便是家人也会离开你，你只会变得众叛亲离！一个人孤独的活在世上，躲在昏暗的角落里，最终这种被力量反噬而死！”
  “你说这么多，你没有朋友吧。”方天浩反驳道。
  方天浩的话就像是***一样，一下引爆了“老古董”这个**桶，这个小老头开始变得疯狂起来。“小子，你懂什么，我什么都没做错，是他们背叛了我，我的老友，我的至亲，都背叛了我，啊，啊，啊……”老古董一边大叫着一边抱着头在地上打滚。
  “不，不行，我不能让这种力量再存在，不能。”老古董突然停下了动作，从满是灰尘的地上爬起来，然后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看起来有些年代，闪着寒光，锋利无比。
  “死吧——”老古董大喊着，带着杀气朝方天浩冲了过来。
  “不好，要凉！”方天浩心里咯噔一下，来不及做过多反应，他猛地往旁边一晃，然后整个人连着椅子摔在了一边。
  虽然他已经反应很快了，但还是没能躲过疯狂的老古董的匕首，匕首擦过了他的一条胳膊，便出现了一条血口。万幸的是，一直捆着他的绳子也在这个过程中被匕首划断，让他终于脱离了那个椅子，轻松了不少。
  危机还没解除，见一刀未中要害的老古董再一次扑了上来。生死之间自有大道理，方天浩在躲闪过程中渐渐觉得有力量从四肢挥发出来，使他的反应和速度加快了不少，每一次都是有惊无险地躲开老古董的攻击。但即使如此，他的身体上还是出现了一些微小的伤痕，都是被匕首的寒光所伤，显然那个匕首肯定不是凡物！
  在僵持了一会后，方天浩终于抓住了老古董转身的一个间隙，拎起椅子狠狠地砸在了老古董的腰上，啪的一声，木质椅子瞬间四分五裂，而老古董也被砸到了一边的墙上，然后倒在了地上。只见他挣扎着，想再一次站起来。
  此地不宜久留，方天浩见老古董还不死心，转身砸开门锁，向外面跑去……
  ……
  就在方天浩走后不久，一个少年缓缓踱步而入，走到了正挣扎起身的老古董身旁，弯腰捡起碎裂一地的椅子，手一抖，椅子瞬间恢复如初！然后少年将椅子放在身后，不失优雅地坐了上去。
  “兆状元，想不到我们还能在这种地方再次相见，上次一别已有六百年未见了吧。”
  听到有人叫出了自己曾经的名字，“老古董”明显一惊，停止了挣扎，而是抬起头，想要看清那个人的模样。
  “莫……莫珂！你……为什么……为什么还活着。”在看清坐在椅子的人的模样时，老古董说话都开始颤抖起来，好像想起来什么往事。
  “真是难为你了，还能记起我那时用的名字。话说你现在怎么成了这副样子，残魂依附于源晶之中，连本来的样子都难以维持，只能借用他人记忆中人的样子，若不是那少年在吸收源晶能量时把你引了出来，我还真发现不了你。”少年用及其平淡的语气说道。
  “我……我恨呢！我悔啊！”那个被唤作兆状元的小老头开始流眼泪。
  “恨有什么用，都已经过去几百年了，当年你为救你兆家不惜强行吸纳源晶入体，我劝告过你这颗源晶不是普通的源晶，以你的适格度根本不能承受，可你就是不听，落了个身死魂消的下场。不过令我感兴趣的是，你还能留下一丝残魂执念干扰后世所有企图吸收源晶能量的人。”少年说道。
  “我只是不想再有人走入歧途，而且源晶的来历你比我知晓的多，你真的不怕出问题吗？那种力量背后的东西，比我们可怕的多。”老古董说着说着语气开始激动起来。“你还在寻找那个最终之人吗，你明明清楚是找不到的，你还在坚持什么！”
  “都沉寂了几百年了，没想到，你还是当年那个兆状元，真是一点都没变，只是你觉得，一切真的都不会发生变化吗?”少年不知从何处拿出一瓶可乐，喝了一口。“其实一切都在不停的变化，你看，就像这种饮料，就比皇宫里的贡酒好喝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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