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燃烧
皮甲人女首领离开了，商羽看着她的背影，猛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后他不停的握紧拳头锤击自己的胸口。
嘭，嘭！
一拳又一拳，他竭尽全力，砸的拳头已经血红一片，胸口留下清晰的拳印，肋骨传来阵阵的疼痛，但他不敢停，他太激动了，激动的令他十分清晰的察觉到心脏有骤停的危险。
好一会，他才安静下来。
“细思极恐。”
商羽突然体会到这四个字的含义。
他第一次见到这四个字时，是在一个帖子见到的，帖子里列举了一些人类细思极恐的细节，比如很多人有时候猛然一瞬间，恍惚的发现眼前所经历的事很熟悉，好像已经经历过。
还有……
“这段文字，你脑海里的声音是谁的？”
这些细节令商羽当时感觉很好玩，但现在他一点也不觉的好玩了，不是因为帖子里的细节，而是他脑海里现在浮现的很多细节。
细思极恐。
……
商部落能够制造石器工具让他将时间从六百万年砍到了三百万年。
皮甲人部落有多个氏族，部落和氏族都已经出现，让他将时间将三百万年砍成了二十万年，判断自己位于旧石器时代晚期。
他在庆幸自己回忆的知识让他越发明晰所处历史时期的时候，猛然间他从部落和氏族中又发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一个细节，一个此前不愿探究的细节，婚姻制度。
他有些不敢细思了，因为他隐隐的发现自己要触摸到令他心惊胆战的一段历史。
但，他没有按耐住。
……
旧石器时代早期，中期，是乱婚，血缘婚。乱婚是杂乱阶段，不分兄弟姐妹，不分父辈子辈，皆可通婚。血缘婚是父辈子辈之间禁止通婚，同辈可通婚。
旧石器时代晚期发现近亲问题，知道不同氏族可以避免近亲问题，于是开始了族外群婚。族外指的是同一氏族的人禁止通婚，需要与别的氏族进行通婚。群婚指的与别的氏族通婚时不是一对一，而是多对多，一个氏族一群男子和另一氏族一群女子互为夫妻，结成婚姻集团。
商羽观察了商部落和皮甲人部落，他们不是乱婚，不是血缘婚，也不是族外群婚。
他们处在第四个阶段，对偶婚，即不同氏族的成对男女长期或短期在一起同居，构成相对固定的婚姻关系，
商羽有些不敢细思了。
……
“对偶婚。”
商羽沉吟着，脸上带着挣扎。
好一会，他在地面一边划拉着，一边忍着急速跳动的心脏思考着。
确定对偶婚之后，商羽将他所在的历史时期再次缩短了，从二十万年直接变成了两万年，也就是他越过了旧石器时代，中石器时代，直接进入了新石器时代。
恐怖的事情发生了。
对偶婚让他想到了三皇之一，太昊伏羲氏。因为伏羲制嫁娶，结束了群婚，乱婚，让婚姻进入对偶婚阶段。
那么，他现在生活在太昊伏羲氏时期吗？
……
“伏羲氏只是神话历史。”
商羽说服着自己不该胡思乱想。
三皇时代是神话历史传说，不一定是真的，但真假谁又能确定，就像他在网上看到过的一个问题。有人问山海经中记载的珍禽异兽都是真的吗，有人给了一个脑洞很大的回答
“假如鹦鹉两千年前灭绝了，有人记载昆仑有鸟，色七彩，言人语，该信不该信？”
……
怎么办？
商羽万分的纠结。
想到伏羲氏之后，他又想到了另一个细节，伏羲氏之前，还有燧人氏。
三皇分别是燧人氏，伏羲氏，神农氏。
燧人氏钻木取火，成为华夏人工取火的发明者，教人熟食，结束了远古人类茹毛饮血的历史，开创了华夏文明，被后世奉为“火祖”。
从商羽的观察来看，商部落会钻木取火，皮甲人也会钻木取火，钻木取火已经被现在的人族掌握了，也就是说，若是三皇真的存在，那现在就算没在伏羲氏时代，至少也是钻木取火的燧人氏时期。
……
真是细思极恐啊。
思考氏族和部落，让他将时间推到了旧石器时代晚期。思考人类经历的婚姻制度，让他将时间一下子推到了新石器时代，也就是最后的两万年。
细思一下婚姻制度中的对偶婚，让他一瞬间触摸到了伏羲氏。
……
“有一个办法可以确定如今是不是伏羲氏时期。”
商羽深呼吸几口气，喊来了皮甲人女首领。
“皮甲人部落的氏族有没有姓？”
伏羲制嫁娶，如何制嫁娶？
制嫁娶的关键便是区分氏族。氏族的定义便是同族之人拥有同一祖先，因此同氏族血缘关系很近，相互结合容易产生近亲问题。
如何区分氏族？
姓。
伏羲制嫁娶之中便包含着伏羲正姓氏，即明确了姓，同一氏族是同姓，同姓不婚，从而执行同氏族不婚。
姓别血缘，姓别婚姻，便是如此。
伏羲氏便是中华姓氏的起源，中华第一个姓氏风姓便是伏羲的姓。
“没有吗？”
商羽声音里带着些许失望，又带着些许的轻松，没有明确姓，他距离伏羲氏远了许多。
不然，就令他太恐惧了。
考古学家划分的石器时代，中华的神话历史传说，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就是一段资料，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就是他所生活的时代。
什么石器时代，神话传说，什么是真是假，都抵不过两个字。
我在。
……
“燧人氏，伏羲氏。”
商羽从激动中平复了下来，在地面不停的刻画着着六个字。
不管现在是否存在燧人氏，伏羲氏，但有一点他确定了，他现在处在新石器时代。在他分析的细节中，最有力的证据除去对偶婚，以及他习以为常，一直忽略的，石锛，石斧，石凿等磨制工具。
石锛，石斧，石凿等磨制工具出现在新石器时代。
“真是细思极恐。”
商羽感叹不已，他也没想到就是一个氏族和部落问题，让他察觉到那么多一直被他忽略的细节，令他所在的历史时期一下子明确了，新石器时代。
“假如三皇时代真的存在，那么……我就站在了中华文明的萌芽上，三皇时代。”
商羽重重的打了一个寒颤。
……
“缓一口气。”
心脏又要受不了。
商羽躺在了地上，让自己进入最舒服的状态。
好久，他眼睛猛然的爆出精光，因为他突然想通了，就是因为两个字，我在。
“去外面看看就知道了。”
商羽满脸兴奋。
一系列的细节让他惊恐，但也令他十分兴奋，不说三皇时代，就单单知道已经存在氏族和部落，他就已经足够兴奋了。
氏族有最高权力机关，氏族议事会。参加者是全体成年男女，享有平等的表决权。每个氏族都有自己的名称、共同信仰和领地。氏族内部的成员受到外人伤害，全族会为他复仇。
这些关于氏族的资料令他十分向往。
“一定要早点出去。”
商羽看向皮甲人。
商部落前身是树屋部落，因为大坑货五龙，商部落的详细商羽已经难以探究了，他只能从皮甲人部落稍作了解，不过皮甲人部落并没有给他太大的帮助。
皮甲人没有氏族议事会，名称，共同信仰，领地等等，可能是定义问题，现在与后世不同，也可能是正在形成中，也有可能是……断层。
森林中的原始人与外界产生了脱节，就像二十一世纪了，森林大山中也有原始人存在。
“人口密度。”
商羽推断断层便是通过人口密度来推断的。
皮甲人有一百余人，树屋部落有二百余人，在方圆不到十五里地的地方，足足三百多人，人口密度不低了。当然，这是他的推测，偏差很大，因为他也不知道现在人口密度该多少。
不管如何，他有两个字可以解决一切，横推一切。
我在。
“一定要早出去，越早越好。”
商羽心中呐喊起来。
因为外面有着一个对他来说极其致命的吸引力，那便是龙。
他的脑海猛然浮现一个画面，他出了森林，遇到了新氏族，新部落，新原始人，他问了他们一个问题。
“真的有龙吗？”
“喏，那不是吗？”
商羽看了过去。
……
一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新的三大军团忙碌了一天，一个个都累的东倒西歪，一直到吃过晚饭，他们才有了些许精神，但力气仍然没恢复。
同样，也少了冲突。
“你们可以停了。”
吼！
一群少年兴奋的齐声呐喊着，看到商羽瞥了他们一眼，一群人又齐刷刷的安静下来，他们真是怕了商羽，因为一场早上的冲突，他们已经打了一天了。
打架很爽，一直打架不会一直爽。
尤其是晚饭时候，他们一边要挺着饥饿打架，一边还要看着成年族人吃饭，真是莫大的折磨。
“去吃饭。”
少年人去吃饭了。
吃过晚饭，商羽将部落的所有人都集中到了先辈坟墓前，要为三位刚刚逝去的老原始人举行葬礼了。
“一拜，谢酆都大帝，愿亡者安眠长乐。”
商部落族人紧随着商羽，皮甲人疑惑了一会，看着商羽跪下，看到商部落族人都跪下，他们都跟着跪下来了。
“二拜，谢天父地母，愿生者路途坦荡。”
众人齐齐磕头。
“三拜，谢魑魅魍魉，铸我人族铁血精魂。”
商羽的声音像是化为了钢制的丝线一样，闪烁着锋利，凝聚着坚韧。
“四拜，谢自己，望死无畏，向生而战！”
空气中荡漾着难以形容的庄严和肃穆，随着最后一拜落下，部落里开始不停的回响起最后的八个字，也是先辈坟墓的墓碑上刻下的八个字。
“望死无畏，向生而战！”
声音从已经对这八个字认的，读的，写的的商部落少年开始，再是商部落成年族人，再是皮甲人少年，最后是皮甲人成年族人。所有人都齐声呐喊起来，声音汇城一股洪流。
洪流声音矫正着所有人的发音，到了最后，洪流声音越发的响亮，清晰。
所有人都会说了。
……
第二天。
商羽放了一把火。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article_title?}》，微信关注“优读文学”看，聊人生，寻知己~